“還怪好看的。”
    黎之笑著放到了床頭上，又繼續往下拆。
    不得不說，史淩菲禦姐姐送的禮物和她的人設真的很不符啊，這一個個充滿了少女心的折疊星星，千紙鶴，真的太有意思，又太觸動她的心了。
    想想曾經，當她的好朋友陸陸續續地被黎曼帶走，當她理所當然地收了這些原本是要送給她的禮物時，她是真的很難過的。
    而現在，算是填補了她當時的遺憾吧。
    黎之又拿起了手機來，不過這次，是發給史淩菲的：【謝謝。】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承載了她哽咽的千言萬語。
    她缺失了多年的友誼，此刻被填充得滿滿的。
    史淩菲傲嬌地回了個小豬的表情包來。
    小豬的臉是往一邊撇的，像極她拉不下臉來但又忍不住想親近她的樣子。
    表情包上還有兩個卡哇伊的配文：【小樣。】
    黎之看著那兩個字，笑得更歡了。
    這一夜，她難得沒有掙紮太久就睡著了。
    一夜做了好多的夢。
    朋友們簇擁著說要帶她去環遊世界的美夢，傅斯彥那霸王龍站在她對麵哭唧唧的怪夢以及……
    那個一覺醒來就什麽也記不住的噩夢。
    她早上起床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又對著那塊玉玨發了會呆。
    直播攝像頭被嚴導打開的時候，拍的正是她戀戀不舍地撫摸著玉玨的樣子。
    cp粉們感歎：【她真的好愛啊！】
    【梨子，大膽往前衝，畢影帝也是喜歡你的呢！】
    【畢影帝又在樓下給你做早餐啦，我們的梨子也有人疼了。】
    【誒，你們昨晚看黎曼的微博了嗎？傅總給她送了好大一條鑽石項鏈，還去她的生日派對了。】
    【啊？梨子這邊連一句祝福都沒有，三兒姐那邊就這麽寵嗎？】
    【什麽三兒三兒的，不懂別亂吠，傅總對我們家曼曼那叫真愛！】
    曼粉們一早複製著黎曼在生日派對上的美照，恨不得昭告天下他們的愛豆有多幸福。
    所以，當黎之拿著手機下樓的時候，周苗苗幾人擔心她看到她熱搜會傷心，就全都圍過來找她說話。
    過分的熱情，讓她心跳突突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怎麽啦？你們不會要把禮物討回去吧？”囧！
    曹玉靜笑話她：“送出去的禮物哪有討回來的道理，我們是想問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還是去古韻齋啊。”
    修複古畫是一個漫長而枯燥的工作，要不然歐陽教授也不會說自己一把老骨頭熬不住了。
    她得趁進組之前，先把這邊的工作做好。
    不過他們幾個，悄悄鬆口氣是什麽意思？
    “你們有事要對我說？”
    “沒有沒有，去古韻齋挺好的，嗬嗬！”
    主要是黎之去了古韻齋就全身心投入到修複工作中去了，像昨天那樣，全程都沒心思看手機。
    所以周苗苗他們放心了。
    但，他們忽略了，黎之去古韻齋的路上有的是時間。
    因為她還在等歐陽教授的回複，路上她不隻一次打開了手機屏保。
    畢君卓又不是個話多的。
    這一安靜下來，她就隨手刷了下熱搜。
    然後看到了黎曼那條藏不住幸福的發文：最愛的你，總是給我最好的！謝謝你，不管我怎麽犯糊塗，你總是義無反顧地站在我的身後，因為有你，我要變得越來越好！
    配圖，是黎曼穿著藍色亮片魚尾長禮服的照片。
    皙白的脖子上，一條帶著金錢酸臭味的鑽石項鏈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黎之笑道：“原來他們鬼鬼祟祟的，就怕我看到這啊？”
    “我就知道瞞不住你。”
    畢君卓長長一歎，看似不經意的目光裏，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黎之的微表情。
    黎之的表情管理很好。
    淡淡地，似乎完全沒受影響。
    甚至，還有心思誇讚一下曼粉們的敬業。
    要不然，憑借黎曼這個二線明星，她的生日派對能引起多少人的關注？
    不過是炒作而已。
    她表情淡淡地退出了熱搜，又進微信等待歐陽教授的回複。
    正好，歐陽教授去學校後就看到了她昨晚發過去的圖片。
    他戴起老花鏡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後，說：【這種十股繩的編法在六七十年代的帝都很常見。丫頭，倒是你這玉玨不一般哪。】
    【怎麽不一般？】
    【這色澤，這潤度，光放在市場上就值不少錢。不過重要的是，玉玨是有兩塊的，你懂不？】
    【你見過另一塊嗎？】
    【嗯，大概二十年前，有人托我給他鑒賞過一對玉玨，如果你這個是獨一無二的話，那另一塊我是見過的。】
    【在哪？那個托你鑒賞的人是誰？】
    黎之突然坐直了身子，突變的氣場讓畢君卓忍不住看來一眼。
    不過，他很有禮貌地沒去看黎之的手機。
    隻看著她抿了抿唇後，打字的速度更快了些：【老師，這件事對我很重要，請仔細想想。】
    【臭丫頭，之前不都臭老頭臭老頭地叫我嗎？現在知道尊老愛幼了？】
    歐陽教授調侃了她兩句，然後好好地細想了起來。
    想了老半天：【他具體叫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是個身份很尊貴的人，長相也很矜貴。當時……他好像說是要將這對玉玨送給他的女兒和女婿。】
    【你知道他女兒和女婿是誰嗎？】
    【傻丫頭，我連他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又怎麽會知道他的女兒女婿呢？不過，你這東西又是從哪裏來的？】
    【朋友送的。】
    【唉。】
    歐陽教授最後的這一聲歎息很魔性。
    黎之不解，問他歎氣做什麽，歐陽教授說：【沒事沒事，咱現代人，不信那些玩意兒。】
    迷信？
    黎之看了看玉玨二字，老頭兒該不會說“玨”同“絕”字同音，送朋友不吉利吧？
    她還真不信這種鬼話！
    所以，和歐陽教授聊完之後，她就把手機收起來了。
    然後，看畢君卓沒有要去工作的意思，不由得問道：“你今天沒別的安排？”
    “沒有。”
    其實他昨天說去拍廣告也是假的，主要還是偷偷溜回向心小屋去給黎之做蛋糕，布置生日驚喜了。
    今天他也同樣拒絕了經紀人的其他安排，隻想在戀綜的最後幾天裏，更多地了解黎之。
    所以，他玩笑道：“我今天給黎老師當助理可好？”
    “哦？你學過修複古畫嗎？”
    “之前在爺爺那裏了解過一些。不過沒實操過。黎老師就當給個機會，讓我好好學習一下吧。”
    “行啊！”
    說話時，車子已經開到了古韻齋。
    黎之剛拉開車門，突然見古韻齋的門口站著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