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躲在暗處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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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也一起去!”李茂拖著受傷的胳膊說
    趙允初擺了擺手,“李茂,你就在這寨裏養傷不然,我和義父沒法交這三十裏路,有武英和其他眾將軍陪著就另,從寨子裏挑些精兵一起去,帶好弓箭,以防不”
    眾人回答“是!”
    而李茂有些不情願,不過自己確實知道傷得厲害,郡王的話也不能不聽,也不再堅
    是夜,夜色如
    趙允初仰望星空,山穀兩側的山峰,擋住了大半幅夜空,隻能看到長長的一條夜
    除了黯淡的火炬和寥落的星子,天地間再無一絲微光,那是最為純粹的濃
    秦
    都鈐轄陳
    都鈐轄府的主人,陳大彪,如今正是四十上下年富力強的年每日清晨,他便出來習武練箭,打熬筋冰雪無礙,風雨無阻,乃是標準的武將之
    校武場中,陳大彪赤裸著健壯的上身,一塊塊線條剛硬的肌肉宛如最出色的石匠雕刻出
    他將一條大槍舞得矯如龍蛇,槍風呼嘯聲去了槍尖的槍頭如毒蛇信子般吞吐不定,記記不離要害,把陪練的兩名小校逼得步步後
    壓得陪練無還手之力,向寶毫無興奮之意,雙眼瞪起,長槍邊舞邊吼:“你們就這點武藝?秦州可真是無人了!”
    年長點的軍校不為所動,沉穩如一,隻將一杆槍左右遮而另一名年輕一點的小校,不忿被小覷,槍勢隨即轉急,槍尖在向寶眼前虛晃一招,反手槍尾直敲陳大彪脛
    “這樣才夠味!”陳大彪痛快地一聲大喝,雙臂猛然一振,手中大槍頓時化作千萬虛影,滾滾槍影如同石子落水,自身周一圈圈蕩
    狂風平地飆起,呼嘯化為咆哮,隻聽得哐的一聲脆響,一條長槍眨眼間就飛出了戰
    年輕小校雙手空空地被搗翻倒在地,而年長的軍校隻稍稍退了兩步,握緊長槍將門戶守得謹
    千重槍影合而為一,又恢複成一條大槍的模陳大彪挺槍待刺,眼角餘光卻瞥到自己的兒子陳小彪不知何時站到了校武場
    他隨即收槍撤步,跳到了圈就這麽練了一陣槍術,陳大彪已是汗流浹背,身子熱騰騰地直冒白
    一見場中的較量停了,校武場邊的兩名嬌俏可人的侍女,忙拿著手巾上來要幫陳大彪擦
    陳大彪不理陳小彪和侍女,先走到年輕小校身邊,抬腳猛踹了一下,怒罵道:“一點激都受不了,日後怎麽帶兵?!”
    小校忍著痛,翻身起來,磕頭謝
    陳大彪也不理他,轉過身來,臉色就好看了不少,對年長軍校笑道:“文魁,你倒是穩重,當是能帶好”
    這個文魁雖說年長一點,也不過二十五六的樣但目光沉定如潭水,喜怒不顯於麵,的確是一臉的穩他抱槍躬身,“多謝鈐轄誇”
    擺了下手,“行了,你們都下去罷!”等校武場中再無第三人,陳大彪回身過來,方問道:“出什麽事了?”
    陳小彪低聲說道:“爹爹,我們派去的人,被...被打散了,沒有殺掉...”
    陳大彪頓時臉色大白:“什麽?是數十人去埋伏人數不過二十的隊伍!整整兩三倍的兵力——怎麽還會敗?!怎麽還能敗?!!怎麽還敢敗?!!!”
    陳小彪說道:“爹爹莫聽說趙允初前幾日收了一個叫翟青的部他們的箭術相當厲害,這回也是被箭陣所傷,導致沒能得手...”
    “現在他們到哪裏了?”
    “可能在安遠”
    “給我盯緊了!不能辜負了王爺的栽培!他們可曾留下活口?”
    “沒他們倒是沒有追趕,不知道是咱幹”
    “那還好!去安撫一下這些番人,給他們二百銀兩,堵住他們的嘴!誰要說出去,格殺勿論!”
    “兒子記下爹爹,隻要他趙允初在秦州一天,我們不讓他安生一誰讓這韓琦走了這小子就來了?!不然,這都監的位置可是爹爹的!現在倒好,被那姓楊的占去了!”
    “休得胡言!去把馬大棒找來!”
    “是!”陳小彪識趣地退下
    這馬大棒是秦州附近的一夥有名的強人頭領,手下有十幾個小嘍
    陳大彪拿著錢收買了他這時的他以為有了馬大棒,拿下趙允初的腦袋當個球踢,為自己出口鳥氣,覺得還是沒問
    這陳大彪是範雍一手帶大的,自從範雍離開陝西,朝中變沒有能夠說的上話的人
    不過,兩年前,通過拚命打點攀上了朝中的呂夷簡,呂夷簡又和趙允讓提及了此
    趙允讓得知官家讓趙允初當了秦州知州,便坐不住
    而楊文廣的空降秦州,正是壓倒陳大彪的最後一棵稻
    他對於都監的這個位置,已經等了很久
    沒想到被範仲淹一個奏折,把自己的希望弄得渺茫
    這個時候,趙允讓派人直接到了西北,和陳大彪做了利益交
    陳大彪有了王爺撐腰,特別是趙宗實還在皇宮中養著,便決定鋌而走險
    曆史從來都不溫哪個王朝,都概莫能
    翌日,趙允初一行已經離寨子二十多裏,熱鬧的安遠寨,早已成了極遠處的一縷暗
    趙允初靜靜地騎在馬上,眼望著北他仍是一身略顯單薄的青布襴衫,高峻挺拔的身子似是感覺不到周圍的清
    呼吸凝成的水汽,在眼前結成白霧,寒冷的冬日清晨,大地寂靜無武英等人也似乎被這靜謐的氣氛所感染,隻敢搓手哈氣,許久沒有說
    又前行了幾裏,看到了斷壁殘有的隱隱約約感覺好像是風幹的牛馬的屍
    憤怒、傷感,五味雜陳的感覺,讓趙允初覺得心頭堵得
    戰爭的慘烈,趙允初能夠想象得
    他也突然想到了1860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的場
    “郡王,前麵就是被黨項人燒毀、劫掠過的篳篥這一帶曾經在寶元二年1039)隨內附蕃部被納入秦州的管轄,但此後一直未得到朝廷重而且附近蕃部在多次遭到西夏劫掠後,地空數百”
    “我已經猜到此城深棲於隴右大地,扼守黃土高原與百裏秦川,應該是個好地不過,這篳篥城看來也不”
    “回稟郡王,這篳篥城曾駐紮有一千勇在上次戰鬥中,幾乎都打沒了,沒剩下多少”
    趙允初環顧四周,又下馬仔細觀看,發現這山穀中間方圓幾十裏都是可以開墾的田地,著實可以屯田、市易,而不能作為宋朝和西夏之間的軍事真空
    不過,這地方確實無險可守,對於西夏軍而言,又是首當其
    思索再三,趙允初又上馬,圍著這廢墟仔仔細細地轉了一
    “此地距離西夏邊境有多遠?”
    “回稟郡王,翻過前麵那座山,再有幾十裏路便是西夏境內”
    “速回安遠寨!調動兵馬,準備重新修建防禦工事!此地若作為朝廷攻打西夏的橋頭堡,可與安遠寨形成掎角之勢,同時為秦州城爭取時這種戰略縱深正是我大宋缺乏的!”
    “是!”
    趙允初通過實地觀瞧,並在腦海中勾勒出一幅犬牙交錯的邊境地圖,才明白了韓琦的用心良苦,於是不自覺地想起來幾句後世的歌詞:
    千裏刀光影,仇恨燃九城,
    月圓之夜人不歸,
    花香之地無和
    ...
    夢裏鐵馬直追,曾經英雄先輩,
    為雪國恥身先去,
    重整河山待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