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月黑風高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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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允初倒不以為然:“怎麽?不習慣這個稱呼?眾將不必見想當年太祖在周世宗手下帶兵打仗,和石守信等將領風雨同舟,互稱兄弟,才有得這份團結,才有得這份天如今,奉官家之命守護邊關,隻有和眾將士情如手足,才能天下歸心!”
趙允初一番話,把楊文廣、劉宜孫等人說得心裏暖暖和和的,正可謂良言一句三冬眾將士更是死心塌地地為趙允初賣命,為大宋朝廷賣命
“謝郡王!”
“謝郡王!”
......
看過李茂、武英和楊文廣的試手,趙允初自是喜不自三人的武藝都是一等一的出眾,為他生平所僅這沒有出手的劉宜孫也是一等一的好將!
隻要稍立功勳,很快就能把他們抬舉上日後朝廷兵發蘭州,有這幾名虎將在側,再加上自己的智計謀略,當是又添了幾分成算!
當然,這河東路還有狄青、張亢等良
未來充滿想
一番演武之後,趙允初示意眾將在廟中休
在“休息”之前,趙允初和眾人作了一番交直到這時,眾人一聽,才恍然大悟、心領神
特別是武英和李茂,更是恨不能馬上就付諸行李茂還甩了甩自己已經傷好的膀
夜色正明,一輪半月掛於樹梢之群星璀璨,北辰在北方群嶺山巔上閃耀,而最為明亮的天狼星,則高懸於天頂
自古天狼主征伐,每逢秋冬,當天狼星出現於天穹正中,便是北方邊疆號角戰鼓齊齊響起的時
在天狼的注視下,千百年來,漢家兒郎與北方遊牧民族之間有過多少征戰殺在今夜寒風中,天狼高懸,平靜的李將軍廟內外似乎都充滿了殺
......
冬夜冰寒,呼出的白氣轉眼便凝在了唇須潛伏在將軍廟外的樹林中已超過了兩個時辰,銳利如刀的夜風穿過林間,帶起鬼哭狼嚎一般的嘯
陳小彪雖然用皮裘絲綿將自己包裹得像個粽子,耳朵和鼻子還是凍得生手腳發木變僵,都已經感覺不到上下二十根指頭的存
陳府上的師爺,也是忠實的、對主子言聽計從的仆人黃三,已經年過半百,在陳小彪的身後瑟瑟發抖,凍出的清水鼻涕都黏在上唇的胡須上,白花花的一
他沒有陳小彪那麽好的裝備,穿著的羊皮襖在滴水成冰的寒夜裏顯得太過單他抱著膀子,用力跺著腳,踩著地上的樹枝劈裏啪啦響
陳小彪凍得沒氣力去訓斥黃三,但一聲冷哼在他身側響起,帶著不快和怒
黃三聞聲悚然而立,不敢再動彈一下,樹林中重又恢複了寂
陳小彪的身側,是一個中等個頭的幹瘦漢子,四十多歲的年紀,有著一張愁眉苦臉、滿是皺紋的老臉,半馱著背,顯得有些老
但他在穿過樹林的獵獵寒風中,竟紋絲不動,仿佛感覺不到半點寒
方才他的一聲冷哼,便讓黃三老老實實地靜聲肅立,這是馬大棒在秦鳳道上橫行無忌幾十年的積
在外側,陳小彪招來的幫手,還有馬大棒的麾下嘍囉,高高低低五十餘人,都在等待著最後的命
“馬頭領,已經兩更天”陳小彪焦急地催促著中年漢子,卻不敢用更強硬的口
沒人知道馬大棒的真實姓名,就連他手下的了嘍囉據說也不清
陳小彪也隻知道他身前這名黑瘦幹枯、長得很不起眼的漢子,身後跟著上百條冤
落草二十多年來,官府幾次三番要清剿,都無功而除此之外,便一無所
馬大棒望著半裏外的廟,看不到半點燈火,夜色下,僅是一團模糊的黑影,的確沒有防備的樣
“兄弟,你仇人這麽冷的天,竟然會在這破廟裏,不會弄錯吧?可別帶錯了”
“絕不會錯!”陳小彪給了肯定的答複,他府上的人已經有好幾撥都確定趙允初就在廟
“那好,兄弟們,抄家夥!”馬大棒收起了小心謹慎,帶著手下殺向夜色中的李將軍
陳小彪點了點頭,跟著馬大棒一齊起他沒敢把趙允初的底細告訴馬大
真的暴露了暗殺對象的身份,馬大棒還有沒有興趣,陳小彪心裏沒
……
趙允初率領著楊文廣、武英、李茂等人站在廟堂之外的黑夜之中,雖然風很冷,但即將到來的戰鬥讓他們熱血沸
在戰鬥開始前,趙允初壓低聲音說道:“看來賊人很快就要到了!這些賊子必須一網打盡,否則日後卷土重來,又是麻煩的”
“郡王放心,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廟裏的其他軍士都可曾安排妥了?”
“放心吧,郡王,都吩咐完”
楊文廣等人,萬人敵也許還稱不上,但都是以一當百的高
不過,實際戰鬥和演武不同,敵人水平可能也不差,再說還是夜中廝殺,說不準就會出些意
趙允初哪能舍得,當然得為他們多拉些幫手,讓這些賊人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
“這裏是關西,關西男兒豈會甘受賊寇擺布?隻要有人挺身而出,便能號召起廟中眾人群起而攻!”
即便不能指望他們動手,也可以利用他們分散賊人的注意
……
陳小彪和馬大棒一夥穿過被悄悄打開的廟宇大門,沒有任何阻礙地潛入了廟
一切順利得超乎想象,正當陳小彪以為勝利在即,馬上就能手刃仇讎的時候,一聲大吼,劃破了冬夜的寧靜,也打碎了他的幻
“有賊入廟!有賊入廟!”
隨著趙允初一聲吼,廟中本有的幾條看門狗開始狂吠起來,一盞盞燈亮了,人聲動蕩,從廟中的廂房中漸次傳
陳小彪臉色劇變,難道是哪裏走漏了風聲?
經曆豐富的馬大棒仍保持著鎮定,在他二十多年劫掠生涯中,失了風的經曆從來不少:“快!衝過去,砍了人就走!”
一人這時從路口岔道上轉了出來,矮小卻寬厚的身影堵在前
月光沒能照出他的麵容,神情都隱藏在黑暗中,隻能看見一支搭在長弓上的箭頭,閃爍著月色清
“此路不”略顯低沉的聲音,有著沉甸甸的壓迫
馬大棒哈哈大笑,惡聲道:“就憑你一張弓,也敢堵著爺爺的路?!”
跟著馬大棒的都是落草幾年乃至十幾年的悍匪,劫掠地方都已記不清多少回多少次,殺起人來如殺雞屠狗一般毫不在
秦州的幾任知縣都在他們身上吃過苦頭,還重傷過一個縣尉,死傷了不少衙役土兵,何況區區一人?!
隻有十多步的距離,箭術再好,又能射到幾個?廟裏道路眾多、建築物眾多,弓箭根本施展不
所以馬大棒今夜率人入村,都是人手兩把長短兵,根本沒帶著累贅礙事的長弓箭
“殺了他!”馬大棒一聲令下,一群嘍囉應聲上都是習慣廝殺的老手,前衝時身形放低,左手護住麵門,持刀的右手擋在心口,就算手臂上中個一兩箭,也死了不了
嗡的一聲響,弓弦動了,但這弦聲卻長得過分,餘音不絕於
陳小彪聽在耳中,覺著有些恍惚,這是一箭?
很快他便知道了——不是一箭,是七箭!
急速顫動的弓弦仿佛變成的虛幻,連綿不絕的嗡嗡弦鳴中,一支支長箭激射而
十幾步的距離不過衝到一半,最前麵的七個嘍囉便全數栽倒,各自捂著小腹在地上慘叫翻
馬大棒一想,這開局不利啊!
碰上硬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