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快看,這兒又有兩個大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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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荒淫好色,子嗣眾多。
    正所謂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這不想當皇上的皇子自然也不是好皇子。
    因此先帝朝的奪位之爭極其慘烈,皇家兄弟間的仇恨更是不可調和,以至於幾場事變之後皇室凋零,即便盛德帝成功登位,也很難壓製住朝中的各方勢力。
    而在這豪強林立的大昭朝中,寧國公府謝家、岐伯侯府穆家、常年盤踞內閣的方家、常出尚書的楚家由為顯眼。
    其中穆家家主穆陵陽不慕權勢,在先帝去後便歸隱山林,不僅將侯爵之位傳與自家兒子,連皇上和祁帥這兩個學生都極少見他。
    而相比於穆家的低調,謝家、方家、楚家都將女兒送入宮中,妄圖以此蔭蔽家族,而事實證明他們也成功了。
    位居中宮的謝家且不提,千方百計誕下皇子的方、楚兩家自是最大的受益方。
    皇子意味著權勢,意味著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極可能落在他們兩家。
    即便外戚不好當,稍有不慎便會跟著輔佐的皇子一起隕落,可誰想的不是成功呢?
    因此從太子鳳璟和四皇子鳳瑜出生開始,方楚二家便在竭盡全力的為他們鋪路,想方設法的滲透整個大昭。
    如果說方楚兩派是長在大昭朝中的兩棵樹,那麽他們的根係便已透過朝廷,憑借權勢滲透到了大昭的每一個角落。
    自然也包括大昭皇宮。
    這也是為何宮中一有風吹草動,兩派官員便會立刻做出反應的原因。
    畢竟消息傳入傳出實在是太順暢了。
    然而從今天開始,這樣的順暢將不複存在了。
    “駙馬爺,這大晚上的,您不在養心殿陪著公主,怎麽有時間來奴才這兒啊……”
    內務府直房內,李長德衣衫不整的站在祁霄麵前,身後榻上的年輕宮女滿身傷痕,一張梨花帶雨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很顯然,在祁霄直接帶人闖進來之前,這廝正在折磨對方。
    他們這些太監自幼沒了家夥,可不就這點兒身為男人的愛好麽?
    這有什麽錯呢?
    他就不相信如今昭明公主沒了,皇上都快不行了,這祁霄還敢得罪他們這些方家的人。
    想當初他去公主府給昭明公主送人時,這小子連出都不敢出來呢。
    然後他就聽坐在桌前用他的名茶清洗茶盞,手指修長,臉上卻瞧不出喜怒的祁霄道:
    “內務府總管太監李長德勾結宜嬪,暗害皇上和護國公主,本駙馬奉命拿你,你可還有話說?”
    此時此刻,祁霄的語氣有多平靜,李長德的表情便有多驚愕。
    他勾結宜嬪?
    這怎麽可能?
    “駙馬,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誤會,奴才哪兒有那個膽子啊……”
    李長德在盡可能的示弱,可祁霄卻隻是勾了勾嘴角,就著一眾被禦林軍精銳拎進來的太監宮女道:
    “你有,本駙馬說你有你就有。不,不止是你,是你們,你們所有人。”
    說罷,祁霄根本不管李長德的辯駁與咒罵,徑直走出了這間擺設奢華,根本不是個太監該享受的直房。
    很快,鮮血染紅了油窗。
    不止是眼前這小小的內務府,而是皇宮各處。
    次日清晨,盛京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春雨。
    細雨如絲,淅淅瀝瀝。
    楚淑妃難得借著春意懶床,卻忽聞殿外傳來一陣急促至極的腳步聲,同時響起的還有她貼身姑姑碗蓮驚恐的呼喊:
    “娘娘,不好了,咱們,咱們散落在宮中各處的人都沒了……”
    “什麽意思?”
    楚淑妃的腦子尚還有些不清醒,話語中也帶著淺眠被打擾的不快。
    然而碗蓮哪還顧得上這些,當即撲到對方床邊道:
    “娘娘,養心殿的徐公公,慎刑司的汪公公,還有禦膳房、尚儀尚服尚功三局的宮人都沒了!”
    一雙美眸瞪大,楚淑妃似乎終於被碗蓮給叫醒了,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她們楚家在宮中經營多年,哪些眼線是最好用最得力的她豈能不知?
    可碗蓮這話是什麽意思?人怎麽會突然就沒了?就算有人想動他們也得給個理由吧?
    就算有理由,誰敢得罪他們楚家?
    難道是方貴妃那個賤人?
    碗蓮跟隨自家娘娘多年,豈能不知她在想什麽,當即道:
    “不是,不是方貴妃,是皇上和昭明駙馬……”
    與此同時的儲秀宮中,方貴妃與鳳鳶也在經受著同樣的暴擊。
    而且相比於楚家,這些年手握鳳印,在宮裏想安插誰就安插誰的方貴妃的損失隻會更大。
    光是內務府總管李長德一人,就讓她忍不住砸碎了腕上的帝王綠手鐲。
    偏偏她還不止損失了李長德,就在剛剛又有人來報,皇上竟下令讓以鄭院使為首的幾名太醫告老還鄉,說他們在護國公主中毒之事上也有過錯。
    “什麽過錯?敢情他不讓人家碰他的藥,裏麵有毒還要怪人家?怎麽?鳳曦那小賤人死了,他也要死了,所以他就開始亂咬人了?”
    方貴妃氣紅了一雙眼。
    如果李長德等人隻是被抓起來了,她還能想方設法的替他們洗脫罪責,偏偏她們那皇上心狠至此,竟直接就打殺了……
    好在那受難的不止是她,還有楚淑妃那個賤人。
    “母妃,那我們現在要怎麽做?要去找父皇討回公道麽?就算父皇咱們沒辦法,可那祁霄……”
    鳳鳶想的很好,鳳曦死了,祁霄作為鳳曦的駙馬也下去陪她好了。
    “糊塗!”
    側眸打斷鳳鳶,方貴妃立刻冷聲道:
    “你父皇昨日為何拷打了宜嬪等人整整一日?不就是為了給晚上的事情做準備,好將毒害鳳曦的屎盆子扣咱們的人頭上麽?有鳳曦的死在前頭,咱們就是鬧翻了天也沒用!”
    “那就任由他們這般詆毀咱們麽?”
    鳳鳶咬牙,方貴妃卻難得冷靜:
    “鳶兒,你父皇何其謹慎小心的一個人?這十多年來,你見他如此失態過麽?他瘋了,強弩之末回光返照,咱們隻要忍過這幾日便萬事大吉了!”
    一場春雨之中,方貴妃與楚淑妃的想法再次不謀而合。
    然而她們誰也沒料到,就在她們做下這個決定的第二日,又一次在養心殿內為了侍疾狹路相逢時,她們竟看到了坐在盛德帝床邊吃點心的鳳曦。
    並聽鳳曦十分淡定道:
    “謝邀,祁霄說本宮是死人,別問,問就是今天頭七回魂。”
    楚淑妃、方貴妃:“?”
    你滿打滿算也就死了三日,頭七?
    你頭個屁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