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精神控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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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良吉卻不以為然好似這一切都和他無關。
    “我來當你第一個病人如何!”郝良吉咧嘴一笑透著無力感!
    白榆蹙著眉不知道郝良吉想幹什麽,怎麽就扯到自己病人身上去了!
    “你現在這個情況,最好是去掛個專家號!”
    “你救了我就要對我負責到底!”郝良吉不悅的開口。此時的他已經將白榆當作活下去的救命稻草了!
    他希望白榆能幫他找尋一個活下去的理由,哀求的看著白榆,手指死死的扣住白榆的手臂留下了指甲烙印。白榆隻有一個感覺很疼,這是郝良吉的求生!
    “好!”白榆當即立下承諾!
    就這樣郝良吉成了白榆的第一個病人他們約定好,郝良吉一周必須複查一次!
    …………
    範雨安見人被救下後,就和搭檔王鬆馬不停蹄地回了電台,洗出那張模糊的救人照片,就被周圍的人陰陽怪氣了!
    “範姐,這是又遇上大案子了?”
    “這是這個月第幾個了?”
    “範姐真是好命呢?”
    “不想我們這些人,十天半個月遇不上一樁。”
    範雨安沒理會這群人的陰陽怪氣,說白了這些人就是羨慕嫉妒恨,不想出去跑新聞就等著天上掉餡餅!
    自己過的不如意還見不得別人好。
    拿著那張模糊的照片,指腹摸著照片中那個跳樓的人,她越看越覺得熟悉!
    心裏納悶:難不成真是自己以前采訪過的?
    也不管那麽多了,打開儲存在電腦裏重大稿子翻閱起來,還別說翻了兩個小時真被她知道了。
    激動地一拍桌子整個人站起來。
    那是一張八年前的照片,上麵是一名青少年和前市長的合照。那時的青少年還很稚嫩,眼眸帶著星光帶著極具感染力的笑容,和市長一人一手拿著錦旗,上麵寫著先進個人,見義勇為。
    範雨安想起來了,今天跳樓自殺的那個人就是郝良吉,八年前榮獲見義勇為的青少年!
    得知這個消息後,她立馬就想到這篇報道該如何命題了——《昔日的救人英雄,跳樓自殺為哪般?》
    奮筆疾書洋洋灑灑,很快就寫了一篇報道,印刷刊登布滿了大街小巷!不過在白榆看來這篇報道就是不實的。
    他卻無力挽救,隻能任由報道擴散!
    範雨安也借此次案件晉升主編,除了一些大案子她不用再辛辛苦苦出去跑新聞了。
    ……
    文西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再次試圖拉起跪在地上的白榆。
    真是和七年前的郝良吉一樣固執的不行,如同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文西隻好叫來魏宴森讓他搭把手將白榆扶起來!
    雨滴砸在水坑裏,激起一片浪花來!白榆還是死死盯著屍體,嘴唇哆哆嗦嗦囁嚅半天,也沒說出聲來!
    遠處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文西看了過去,猜想他們應該是那些死去孩童的父母!他們來的有些遲,孩子的遺體已經運回了局裏了!
    “誰會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呢!”文西合上眼睛,沒頭沒尾的說道!
    被迫拉走的白榆掙脫束縛,踩著雨滴跑回文西的身前與他對視,任由雨水順著臉頰滑落,他懇求道:“文隊長,求求你立案調查吧!”
    “白醫生,郝良吉殺人是事實,伏法事實!後續的事情是法院對他的審判!”
    “你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殺人麽!”
    “白醫生他真的隻是你的患者嗎?”文西語氣生硬的反問道。
    他們真的隻是醫患關係嗎?這個想法在文西的腦子裏不停反問。若隻是簡單的醫患關係,白榆為什麽會這麽大反應。
    一來就跪在屍體前呈禱告的模樣。
    “七年醫患!我終究是沒能帶他走出來!”白榆自言自語著。
    七年這個詞提醒了文西,他好像明白了白榆為什麽會這麽大反應,他在自責。
    他和白榆一起救起郝良吉,因為自己要趕回局裏,救起郝良吉之後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後續。
    他突然想起白榆從未給他發關於郝良吉那天的狀況,自己給出聯係方式如同石沉大海沒有一點音信。
    “白醫生,不如警局去坐坐?”文西知道要是想細查郝良吉的案子,白榆就是其中關鍵。
    所以他很快的發出邀請,隻要是明白人都懂其中的含義,更別說白榆了。
    算的再精準也會有意外發生,因為白榆拒絕了。他先是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然後皺起眉頭解釋:“對不起文警官,等下還有病人!不過明天可以!”
    “那行!明天我會找白醫生的!”文西也表示理解。
    正好做完現場勘查的老秋走了過來叫走了文西。
    老秋是文西在刑警隊的多年搭檔,早年是省刑警隊的頭頭,現在退下來當了市刑警隊副隊長。原名秋山,人稱‘秋神’,文西則叫他老秋。
    白榆也穿著一身濕透了的西裝離開了現場。
    黑色寂寥的背影在文西的目光裏消失,老秋也尋著他的視線望去,還不忘發出內心的疑問:“這人誰啊!”
    這時唐糖也湊了上來,她內心也八卦的不行,眼巴巴的看著文西,就等她師父開說出真相呢!
    “西平附屬醫院的醫生!”
    “醫生?”老秋。
    “他來這裏幹嘛?”唐糖緊跟著一句反問。
    “凶手是他的患者!”文西好聲好氣的解釋。
    “凶手受過傷嗎?和他很熟悉嗎?”
    “他是心理醫生,郝良吉在他那裏治療七年了!”文西戳了戳唐糖的腦瓜子,知曉這個人在亂想什麽。
    老秋則若有所思的摸著下顎,隨後出語驚人道:“凶手殺人有沒有可能和他有關?”緊接著又繼續說道,“心理醫生,讓一個病患殺人不應該很簡單嗎?”
    文西停下步子瞳孔放大,不可思議的盯著老秋,他怎麽就沒想到這一點。
    白榆若是以普通人身份出現在案發現場的話就很正常,可是他是心理醫生同時還和凶手存在醫患關係,這就很微妙了。
    普通的醫患也不會有他那麽大的反應。從他今天的種種表現來看,值得懷疑也值得他們去深挖。
    “老秋,你說的在理!”
    “回局裏,需要好好整整思路了!”
    “這絕對不是一起簡單的行凶案!”老秋拍著胸脯肯定的同時還不忘揶揄文西,“西仔你有得查咯!”
    “那就辛苦各位了!”
    幾人趕緊回局裏,打算將有用的東西串聯起來。
    就在眾人忙碌無暇顧及其他時候網上爆出重大新聞,輿論隨之而來。
    “文隊,新…新聞!”魏宴森看著網頁上最新的消息,站起身來對著文西就是結結巴巴的開口,手指一直指著電腦屏幕。
    文西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看魏宴森這般急切的樣子,也知道發生不好的事情了。
    連忙走到魏宴森的工位上,看著上麵的內容。
    眉頭緊鎖臉黑的不像話,氣的一拍桌子咆哮起來:“這是誰發出的新聞!怎麽會知道凶手的名字!”
    “還有這張照片怎麽回事?什麽警察放走凶手的同夥!”
    “誰?”
    一幹警員還不知道文西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個個都湊在了魏宴森的工位前,查看一番。
    唐糖最先捂住嘴巴發出驚呼:“這個人怎麽上新聞了?”
    還是老秋辦事靠譜沉的住氣,拿著鼠標一直往下翻,看見著作人是範雨安後,才恍然大悟起來。
    身為記者連點實事求是的原則都沒有,常常在網絡上煽動輿論,靠著這些博人眼球的流量上位。
    還真是在哪裏都擺脫不了這個範記者啊!
    “看看著作人你不就了解了麽!”老秋無奈的翻了翻白眼,“這麽多年你又不是不了解這位記者!”
    文西捏捏鼻梁真是怕了這群記者了!但願不會引起騷動!
    白榆第二天上班的時候,大家看他的眼神怪怪地,裏麵含著打量讓他摸不著頭腦!
    路過人群的時候也不知道是誰發出的聲音:“是他吧?”
    “那個凶手的同夥?”
    “長得人模人樣怎麽就不幹好?”
    大家在人群中七嘴八舌,也不知誰開的頭,更有人直接上前抓住白榆的衣領子,將他拖拽至角落裏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邊打邊憤怒地開口:“那種人你為什麽要救他?讓他死了不是更好!”憤怒地說完還吐了兩口口水。
    白榆趴在地上眼珠轉動,還沒從被打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在聽見為什麽救他時,他似乎知道這群人是誰了!應該是那群孩子的父母吧。
    可是孩子的死亡又和他有什麽關係呢?為什麽要把這種憤怒延續到自己身上。
    “你們幹什麽呢?”有人出聲企圖阻止這場暴行。
    開口說話的是他的助手周蘭,她小巧的身子擠過人群試圖擋在他的身前,白榆蜷縮著身子,竭盡所能保護好自己的器官。
    他垂眼看著他身前的這道光!心想:她為什麽要站出來呢?
    “我們不打女人,趕緊起開!”動手的男子皺著眉,他們還不想停止這場暴行。
    對眼前這名女子的舉動無動於衷。
    摩拳擦掌一番後準備將女子推開!
    “周蘭你讓開!”白榆用嘶啞的嗓子開口。
    他害怕這群人被仇恨蒙蔽雙眼再對周蘭動手,趕緊出聲勸她走開別受傷了。
    “白醫生在這樣下去你會出事的!”周蘭堅決不動搖,她已經報警了隻要再堅持一下就沒事了!
    為首的男子不願再僵持下去讓兩個同夥拉住周蘭,繼續對白榆實施暴行!
    白榆看著那些對自己挨打而視而不見的冷漠人,他倍感淒涼。他甚至能從他們嘴裏聽見:“活該!”二字。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錯了什麽,就要承受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住手!趕緊住手!”雜亂的腳步聲,以及急切的大聲喊叫。
    終於有人來阻止他們了,這是白榆昏死過去前內心的真實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