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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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起毒術,江湖中人最為忌憚的不隻有唐門,還有金花世家。
與唐門開宗立派不同的是,金花是個非常特殊的存在,它並不是一個門派從不收外姓弟子,而且金花並不像唐門還研製旁門暗器,隻專心研磨毒術,各種五花八門的奇毒層出不窮,毫不誇張的說,你若與金花弟子為敵,恐怕睡覺都要睜半隻眼的。
慕輕鴻頗為意外,但還是否認馬成空的猜想:“金花女子向來忠貞守一,你不必懷疑你的妻子,我想盜走殘本的另有其人。”
馬成空道:“我那幾個叔伯絕不會做背叛馬家的事,我可以用人頭作擔保。”
“除了這幾人之外,還有誰知道殘本的事?”
“絕無再有人知曉。”
慕輕鴻捏了捏下巴,餘光注意到天色近暗,夕陽即將落入天際,便對馬成空笑道:“你先將門外那些人打發走,他們仍在等你。”
馬成空有些吃力的起身,揉了揉小腿轉身走向祠堂大門,剛將門推開,迎麵撞到了金鳳兒通紅的雙眼。
“夫君……”
看著金鳳兒焦急的麵容,馬成空感到有些愧疚,伸手撫摸妻子的臉龐,勉強擠出溫柔的笑容:“夫人不必擔心,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
金鳳兒點了點頭,但眼中慌張的神色依舊,馬成空揉了揉她的頭發,對跪在地上的眾人喊道:“你們不必擔心,已經沒事了。”
眾人為首的一位白發老人緩緩起身,正是馬成空的大伯馬化龍,他用虛弱的語氣問馬成空:“空兒,你不必因為丟失一個物件自責,對馬家來說,你比任何東西都要重要的多。”
馬成空點了點頭,馬化龍長舒一口氣,轉身向眾人擺了擺手:“當家的已經無礙,各位散了吧。”
眾人這才陸續起身,馬成空的二叔馬程遠待眾人離開後,才走到馬成空麵前,用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最終還是輕歎一句:“你想通就好。”
“是我考慮不周,讓二叔擔心了。”
馬程遠餘光瞥了祠堂一眼,沒再說什麽,轉身離開,隻留下金鳳兒留在此地,金鳳兒正欲說話,馬成空抓住她的手說道:“跟我進來。”
金鳳兒頗為意外,馬家門規格外森嚴,女人是不能進祠堂的,可現在馬成空卻無視門規要帶她進入祠堂,不知所措的跟著走進屋內,卻看到祠堂中央正躺著一個極美的男人,更是驚訝不已:“夫君,這是?”
慕輕鴻也十分驚訝,他也沒想到馬成空會將金鳳兒帶來見他,急忙起身向金鳳兒行禮:“鄙人慕輕鴻,嫂夫人莫要驚慌。”
“慕輕鴻?”金鳳兒驚訝更甚,兩根手指下意識輕微翹起,神盜慕輕鴻的名聲她當然聽說過,親眼見到卻是頭一次,慕輕鴻注意到金鳳兒的手指,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絲毫不敢亂動,馬成空按住金鳳兒的手,對她笑道:“夫人不必驚訝,慕輕鴻是朋友。”
“朋友?”
“不錯,他特來幫我們調查殘本失竊之事。”
慕輕鴻也附和道:“嫂夫人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號,這世上還有誰會比賊更懂得如何行竊?”
金鳳兒聽罷有些緩和,但仍抱有一絲戒心,對慕輕鴻問道:“話是如此沒錯,但你何時成了馬家的朋友?我印象中神隱門的人是不會和任何外人做朋友的。”
慕輕鴻也不生氣,笑道:“嫂夫人何必去信那些江湖流言,事實上神隱門的人並不都是獨來獨往。”
“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你瞞得過夫君,但瞞不過我。”
“嫂夫人猜得很準,我並不會白白幫忙,當然有要取的東西。”
“那麽你要取的東西是什麽?”
金鳳兒眯起眼睛,慕輕鴻看得出她言語中的殺意,也不隱瞞什麽:“我要取的,正是馬家已丟失的枯木逢春殘本。”
“哦?你要借我們馬家的手去尋到此物,然後再取走?是這意思麽?”
“不錯。”
金鳳兒扭頭看向馬成空,問道:“夫君可已與他約定好了?”
馬成空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殘本既已丟失,與其落在他人手中,倒不如讓慕輕鴻取走,還可讓馬家躲過劫難。”
“什麽劫難?”
“夫人不必過問。”
對於馬成空的隱瞞,金鳳兒明顯有些不悅,慕輕鴻卻很直白的說道:“我的主人令我來盜去枯木逢春的殘本,我若無法將此物帶回,再來馬家的人就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了。”
金鳳兒看向慕輕鴻,語氣加重了幾分:“你的主人?”
慕輕鴻道:“不錯,我的主人,嫂夫人無須知曉他的名字,隻需要知道他是個手段通天的人,覆滅整個馬家是輕而易舉的事。”
金鳳兒沉默不語,她是個聰慧的女人,從她夫君今日的行為她就能夠看出,馬家將會迎來很大的劫難,沉默片刻,她給了馬成空一個肯定的眼神,轉頭對慕輕鴻問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追查?”
“嫂夫人果然明智,我需要知道除了夫人之外,還有誰知曉殘本在馬家,今日還有誰接觸過那個盒子。”
金鳳兒思索片刻,說道:“除了我與夫君,還有五個人知曉。”
慕輕鴻問道:“嫂夫人可否說出他們的名字?”
金鳳兒說道:“知曉此物的,有我的公公馬成圭,大伯馬化龍,二叔馬程遠,還有馬老管家。”
慕輕鴻靜靜的聽著,可金鳳兒隻說了四人便不再張口,於是疑惑問道:“嫂夫人為何不再說?還有一人呢?”
金鳳兒看向馬成空,馬成空輕咳一聲,說道:“還有一人不必再查。”
慕輕鴻皺起眉頭,不悅的說道:“事已至此你還想隱瞞什麽?”
馬成空抿住嘴巴,歎息一聲還是開了口:“剩下這一人,是我的二伯馬成君,他被關押在一間密室整整二十餘年,從未再見過天日。”
馬成君……
慕輕鴻聽到這個名字一怔,有些意外的說道:“我幼年時聽我父親說過,他與你父親馬成圭爭奪馬家大當家之位,意圖勾結外戚暗殺你父親,卻被你父親親手殺死。”
“當年我父親的確擊敗了他,卻沒能痛下狠手,畢竟他也是馬家的至親。”提到當年之事馬成空也有些惆悵,那時他正年幼,無法體會父親血肉相殘的痛苦,強打起精神,對慕輕鴻道:“總之他雖知曉殘本之事,但與殘本丟失絕無半點聯係,你盡可將他排除。”
慕輕鴻沒有答話,伸出手太陽穴上輕按,閉上眼深思,馬成空想了想,對慕輕鴻道:“我認為這件事不一定是馬家人所為,我去吩咐馬管家,叫他查查最近有何人來過馬家……”
“帶我去見馬成君。”
馬成空一愣,以為自己出了幻聽:“你說什麽?”
“我說,帶我去見馬成君,你的二伯父。”慕輕鴻睜開眼睛,用毋庸置疑的語氣重複一遍。
馬成空有些慍怒,大聲喝道:“我說了,他已有二十餘年未見天日,你不該懷疑他。”
“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也是最致命的,”慕輕鴻笑道,同時目光也看向金鳳兒,說道:“任何知道殘本存在的人我都會查,嫂夫人也不會例外。”
慕輕鴻也十分驚訝,他也沒想到馬成空會將金鳳兒帶來見他,急忙起身向金鳳兒行禮:“鄙人慕輕鴻,嫂夫人莫要驚慌。”
“慕輕鴻?”金鳳兒驚訝更甚,兩根手指下意識輕微翹起,神盜慕輕鴻的名聲她當然聽說過,親眼見到卻是頭一次,慕輕鴻注意到金鳳兒的手指,保持著行禮的姿勢絲毫不敢亂動,馬成空按住金鳳兒的手,對她笑道:“夫人不必驚訝,慕輕鴻是朋友。”
“朋友?”
“不錯,他特來幫我們調查殘本失竊之事。”
慕輕鴻也附和道:“嫂夫人應該聽說過我的名號,這世上還有誰會比賊更懂得如何行竊?”
金鳳兒聽罷有些緩和,但仍抱有一絲戒心,對慕輕鴻問道:“話是如此沒錯,但你何時成了馬家的朋友?我印象中神隱門的人是不會和任何外人做朋友的。”
慕輕鴻也不生氣,笑道:“嫂夫人何必去信那些江湖流言,事實上神隱門的人並不都是獨來獨往。”
“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你瞞得過夫君,但瞞不過我。”
“嫂夫人猜得很準,我並不會白白幫忙,當然有要取的東西。”
“那麽你要取的東西是什麽?”
金鳳兒眯起眼睛,慕輕鴻看得出她言語中的殺意,也不隱瞞什麽:“我要取的,正是馬家已丟失的枯木逢春殘本。”
“哦?你要借我們馬家的手去尋到此物,然後再取走?是這意思麽?”
“不錯。”
金鳳兒扭頭看向馬成空,問道:“夫君可已與他約定好了?”
馬成空點了點頭,柔聲說道:“殘本既已丟失,與其落在他人手中,倒不如讓慕輕鴻取走,還可讓馬家躲過劫難。”
“什麽劫難?”
“夫人不必過問。”
對於馬成空的隱瞞,金鳳兒明顯有些不悅,慕輕鴻卻很直白的說道:“我的主人令我來盜去枯木逢春的殘本,我若無法將此物帶回,再來馬家的人就不會像我這般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