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細說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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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時的首席弟子在大戰中無一生還,幾萬弟子去戰場,活下來的隻剩幾十人。
    雲夢澤遭此大禍,休養生息五百多年,如今也才供著這寥寥一千出頭的弟子。”
    雲夢澤起初在八大宗門中並不是墊底,當時陶言之的父親親自帶著眾人去迎戰。
    卻不料遭受弑仙者與魔族暗算,雲夢澤自發為其他宗門殿後,回來時隻剩下幾十人。
    陶言之忘不了幼時父親垮下的肩膀,父親在宗祠跪了一夜,又孤身一人返回了戰場。
    大戰勝利,但陶言之的父親落下不少病根,纏綿病榻幾十載。
    臨終時讓陶言之一定要重振雲夢澤光彩。
    史書中隻一筆帶過雲夢澤的豐功偉績,時光荏苒數百年,修仙界依舊是那個以強者為尊的修仙界。
    “雲夢澤再也遭不得如此大禍了。”陶言之苦笑著,“若真重來一回,恐雲夢澤千年基業都葬送在我手裏。”
    所以找尋魔尊降生者一事,他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若能直接將那魔尊扼殺,是再好不過的。
    於卿安靜聽完,說道:“既如此,那便改了往日上課的習氣,多讓門中弟子參加實戰,若真不得不走到那一步,哪怕隻有一個人活下來,雲夢澤就還在。”
    陶言之心神震蕩,微微頷首應下。
    “一切便由你來安排。”
    於卿退下,與教導各級弟子的長老商討一夜,定下了不少東西。
    第二日,他沒在魚龍殿上課,將新弟子集結到一處,領著他們去了個地方。
    那地方七拐八繞,是個竹林,看起來清幽無比。
    薛嬌嬌沒來過這裏,有些好奇地打量四周,她抬頭,看到走在最前麵的於卿神情肅穆。
    走了許久之後,終於到了地方。
    隻見映入眼簾的皆是一塊塊墓碑,林中霧氣還未消散,襯得此景無比蕭瑟。
    那墓碑上皆刻著姓氏籍貫,薛嬌嬌細細看過去,心頭便猛地一跳。
    墓碑向後眼神看不出數量。
    薛嬌嬌卻忽然想起修仙史中的一段。
    仙魔大戰中,雲夢澤傷亡者達數萬。
    本是好奇什麽事的弟子們,看到那些墓碑,紛紛斂了神色,露出如同於卿一樣肅穆的神情。
    這裏埋著的,皆是雲夢澤的弟子。
    下頭甚至不是骸骨,隻是個衣冠塚。
    “這些都是你們的師兄師姐。”於卿倏地開口。
    竹林中十分安靜,隻依稀聽得見幾聲鳥鳴。
    “他們在五百多年前的仙魔大戰中立下赫赫戰功。”
    於卿慢條斯理地說著,語氣不疾不徐,將他所知曉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們。
    這些墓碑上的名字,不再隻是存在於修仙史上的一段話,而是如同畫卷一般,緩緩呈現在他們眼前。
    薛嬌嬌聽得入神,心中感慨雲夢澤弟子當真是義薄雲天。
    於卿不知講了多久,下麵無一人出聲,皆是安安靜靜聽著。
    待到於卿說完最後一個字,所有人才大膽把目光放在那些五百年前的師兄師姐上。
    “今日是帶你們了解一番,日後你們的路還很長,我隻希望你們不忘初心。”
    薛嬌嬌心中百轉千回,不忘初心,她的初心是什麽呢?
    她記起來了,前世考入東勝神洲時,測出自己的靈根,她也是歡喜了好久的,因為有了靈根,便是自己有修仙的可能性。
    那時的她一心隻想著仙途,後來又是如何搞砸的,她有些記不得了。
    於卿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後麵的課程,會有些改動,希望你們能夠早日習慣。”
    於卿說完,就帶著他們這群人回去了。
    薛嬌嬌隱隱覺得似乎有什麽不對勁,她翻著腦海中的記憶,前世她也不過活了幾十年,後世發生了什麽她實在是不知。
    從記憶中無法搜刮到,薛嬌嬌暗暗說自己這記性真是用到的時候就掉鏈子。
    這麽出神地想著,她回到魚龍殿,還是上著一樣的課程。
    不過下了課時,鄭媛雪同她說:“雲夢澤教習劍法什麽的長老似乎變多了。”
    雲夢澤不隻有劍修,還有體修,丹修。
    至於煉器師和馭獸師,雲夢澤暫時還是沒有的。
    直到次日,薛嬌嬌方覺鄭媛雪說的不錯。
    同秦澍一樣的長老的確變多了。
    於卿似乎樂忠於給他們安排一些實戰課。
    也會請宗門的首席弟子過來指導一二。
    謝從楠看得真切,這雲夢澤似乎有些不一樣了,但是她去問於卿和宋以笙時,他們都是一副三緘其口的模樣。
    “這段時間一直有長老外出你知道嗎?”金子戚走到謝從楠身邊。
    謝從楠瞥了眼他金燦燦的服飾,隻覺得紮眼。
    “我倒是沒怎麽關注。”
    金子戚接著說:“不隻是雲夢澤,其他宗門也是,派遣了不少長老和弟子出去。”
    聽到這裏,謝從楠的眉心慢慢攏起。
    “難不成是哪裏出了什麽事情?”
    能讓八大宗門這麽興師動眾的,一定不是什麽小事。
    金子戚聳了聳肩,“掌門還有師叔他們既然不想說,我們還是不要打聽了,可能是我們現在幫不上什麽忙。”
    謝從楠歎道:“你說的是,如果我們能幫上忙,掌門早該告訴我們了。”
    這麽想著,謝從楠就沒打算去追根到底了。
    沈清河和沈清川走過來,忍不住說道:“最近宋師叔是怎麽了?平時也沒見他給我們安排那麽多任務啊?”
    兩兄弟一頭霧水,他們還從來沒有那麽密集地接過任務。
    祁霄也在旁邊點頭。
    近日忙得他都沒時間找人切磋了,盡是斬殺妖獸和弑仙者去了。
    謝從楠倒是輕鬆地說:“宋師叔不是一直這樣教我們的?”
    沈清川連連搖頭,“反常,反常至極,我覺得定是出了什麽大事。”
    沈清河拍著他的腦袋,無奈地說:“我瞧你這樣子,像是知道什麽。”
    沈清川自信一笑,“我當然不知道。”
    其他人紛紛撇嘴。
    謝從楠抬腿踹他一下,“不知道你還說的這麽篤定。”
    “直覺,都是直覺。”
    謝從楠笑著罵他,“你這直覺我也有,長老們都沒打算遮掩著,隻是不告訴我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