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帝派你前來，當真是大智啊。”
    姚廣雲出聲，這話有兩重意思。
    許守雲聽起來感覺怪怪的。
    “隻不過你這樣做，還是存在一定風險，萬一寧王沒你想的這般聰慧呢？”
    姚廣雲笑道。
    “啊？”
    許守雲愣了下，堂堂一個寧王，要是這點智商都沒有，那還當什麽王爺啊。
    “哈哈哈。”
    姚廣雲笑了笑，看向許守雲道“與你說笑。”
    “寧王有這個智慧，隻是真正的風險在於，燕王會不會讓利，亦或者是說秦王會不會讓利。”
    “按照你的說法，其實到最後抉擇權就在寧王身上，寧王會不會借助這個機會占據優勢？”
    姚廣雲開口，一句話讓許守雲沉默了。
    是的，這天底下沒有什麽絕對的計謀，真正的關鍵點就在這上麵，寧王會不會借此機會從中索要好處。
    畢竟選擇權又回到了寧王手中。
    “那就隻能聽天由命了，屬下的權力不夠大，很多事情無法做到如此周祥。”
    許守雲回答的也很自然，沒辦法的事情啊，自己該做的事情都做了，還讓自己做什麽？
    倒不是沒那個腦子，主要還是身份問題，自己就是一個太監，大魏王朝雖然要重用宦官，可這需要一個過程。
    沒有權力在手，隻能當個軍師，盡可能往最好的方向去走。
    不過，若是自己掌權，那結果就不一樣了。
    其實許守雲很期待宦官重用的時候，一旦東西廠建立起來，自己執掌權力，他就要讓大魏王朝所有官員看看。
    什麽叫做皇權特許。
    “明白了。”
    “那就聽天由命吧。”
    姚廣雲輕笑，多餘的話他沒有說，隻是繼續詢問第二個問題。
    “大魏勢力如此之多，你如何解決？”
    姚廣雲詢問。
    “依附皇權，借力打力。”
    許守雲開口回答。
    “聽聞女帝建立東西廠，應該也是伱的主意吧？”
    “所以你打算掌控東西廠，去打壓一些弱勢黨派，從而吸納為自己的力量，對嗎？”
    姚廣雲想通了前麵的事情，所以直接詢問許守雲這點。
    隻是許守雲搖了搖頭，壓了壓聲道。
    “不，不是打勢力最弱的黨派，要打就打最強的。”
    “打小的沒有任何意義，反而會被注意，被人按死在搖籃之中。”
    許守雲的思路很直接，既然要出手那就一定是找最強的那個打，絕不可能打弱小的。
    “最強的？”
    “秦王？”
    後者也沒想到許守雲竟然把主意打在秦王身上。
    “說不定，反正等屬下掌權後，再看誰最強吧。”
    許守雲也不好說，畢竟有些事情也說不清，世事難料啊。
    “好，既然如此，那有什麽情況你我在見麵，如若有地方需要我協助的，開口就好，我在大魏當中還有些人脈。”
    姚廣雲也沒有追問，這本身就是一個假設，細細去談也沒有任何意義。
    “大人英明。”
    許守雲拱手一拜“時辰不早了，屬下可能要回宮，大人還有什麽吩咐嗎？”
    “兩個事情。”
    “其一，你暫時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好好藏在宮中，眼下大魏寶鈔必然會引起血雨腥風，保護好自己最佳。”
    “其二，這宮外還有其他內應，我隻是其中一個，所以若有人找你的話，接頭暗號對上即可。”
    “不過我們彼此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他可能不知道我，這是楚帝的安排。”
    姚廣雲出聲，在他看來許守雲是誤把自己當做接頭人。
    也就是說真正的接頭人在外麵，倘若兩人相見，相互聊點自己就露餡了。
    所以才會提出另外一個接頭人的事情。
    “明白了，請大人放心。”
    許守雲沒有絲毫懷疑，畢竟堂堂大楚王朝的皇帝，怎可能不多準備幾手？
    臥底這種東西，誰會嫌多？而且這個任務危險性極大，很容易半途嘎了。
    “行了，你回去吧，好生注意。”
    姚廣雲起身，得知了這麽多事情，他已經很開心了，為了穩住身份，不去多問是好事。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隨後，許守雲起身，離開了雅間，姚廣雲靜坐在房間內沉思了許久。
    良久之後，姚廣雲取出一枚令牌，上麵赫然刻著‘寧’字。
    早些日子，寧王派人前來，想要招安自己為他效力，他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倒不是心中猶豫。
    而是不屑一顧。
    可眼下，為何配合許守雲演好這場戲，他要出手了。
    “攤丁入畝。”
    “此計若成，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啊。”
    姚廣雲緩緩笑道，隨後起身離開。
    隻是當姚廣雲走後，旁邊的雅間內，公孫燕也緩緩出現。
    “姚廣雲啊姚廣雲，天下人都說你智慧無雙，卻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人。”
    “隻可惜，你遇到了我，大魏第一神捕公孫燕。”
    公孫燕心中出聲。
    方才他就在雅間旁，隻不過不知道為何，他聽不清裏麵講了什麽，憑借他的實力，按理說周圍幾裏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然而雅間內的對話，他依稀聽到了一點點，大致就是楚帝，禍亂，寧王。
    這三個詞組在一起，還說不是臥底間諜？
    “姚廣雲先不能招惹，一來是沒有足夠的證據，二來此人隻怕暗地裏與諸多人有關係，憑我的地位，動他不得。”
    “不過這個太監可以好好利用利用。”
    公孫燕一眼就認出許守雲是名太監，許守雲雖然喬裝打扮過，可腳下的鞋子忘記換了。
    細節決定成敗。
    如此大的事情，公孫燕也知道不能急，必須要慢慢來，先從許守雲下手，調查清楚他再說。
    同一時刻。
    大魏宮廷外。
    許守雲拎著一些禮物糕點回來了。
    這些糕點禮物是給柳太妃準備的，也免得說自己不懂事。
    隻是剛從北門走進去，不遠處一名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中。
    是淨月齋主。
    前後大約有半個月未曾相見，許守雲有些好奇，不由加快了步伐。
    “清月齋主。”
    許守雲呼喊一聲。
    不遠處，正跟著太監行走的清月齋主，突然聽到身後的聲音，當下回頭看去。
    “許公公。”
    清月齋主露出驚訝之色，隨後滿是喜色道“許公公，正準備找您，沒想到在這裏相遇，當真是有緣分啊。”
    她露出喜色，讓許守雲有些驚訝，不過很快許守雲知道是什麽事情了。
    “詞集賣的很好嗎？”
    許守雲試探性問道。
    “何止是好，公公的詞集，已經風靡了整個京都。”
    “首印萬冊，不出五日一銷而空，如今加急印了兩萬冊，整個京都印刷坊都在加急印刷您的詞集。”
    “這十五日的時間，已經賣了接近五萬冊，現在有六省書販都來京都尋求合作。”
    清月書齋笑著開口。
    這確實是一件喜訊。
    而許守雲也有些驚訝，十五天的時間，五萬冊，這還真是個恐怖數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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