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躺下,我要檢查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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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他不想告訴她,是不忍不敢告訴她。
    他怕她擔心啊。
    先是王守龍陪著二叔在縣醫院住院的時候,王守龍晚上被人偷襲傷了胳膊,接著姚寧靜被人跟蹤偷襲,後來又發現白玉蓮贈送的東西內下了迷幻藥,他就知道這件事情是衝著他來的。
    這件事有些蹊蹺。
    畢竟他肩負著保衛林場基地的秘密任務,事關林場機密的安危,不敢有任何鬆懈。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林場內的機密被對手發現了,他需要做出正確判斷後報告領導。送姚寧靜離開周家疃的那天,他就同對手上演了一場守株待兔的遊戲。
    對方顯然是有準備而來,他們打扮成村民形狀,手上帶有武器,周誌遠怕誤傷到老鄉,稍微遲疑,被那個打扮成老鄉模樣的人刺傷了大腿根。
    天黑他沒有看清對方的長相。
    他娘的,真毒,專門朝著他的那兒刺,差一點就真的斷子絕孫了!
    他一個著急就把一拳頭把對方打暈,這才得以脫險。
    他迅速展開自救,撕破衣服綁在傷口之處止血,奈何凶手使詐,趁亂逃走了。
    看來是出現了誤判,這些人的目標僅僅是針對他個人,事發地點距離林場很近了,他們卻沒有闖進去的趨勢,林場的秘密電台安然無恙。
    他回到縣城修整,同時讓王守龍告知蘇建國,聯合縣城公安局展開搜捕,在醫院內布控,一旦有不明頭部受傷的傷員出現,立馬抓住審訊。
    其實在王守龍帶著警察同誌趕到白玉蓮白家豆腐坊之前,他提前來到了這裏,他來的時候,現場就已經是一片狼藉了。
    他在現場發現了一個鑰匙扣,是用木頭做的五星造型,這個明明是李明倫的東西。
    也就是說,李明倫出現在這裏過。
    事情變得越發撲朔迷離,李明倫也是林場職工,從他掌握的資料看,他同白玉蓮應該沒有什麽直接聯係,為什麽他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裏?
    這是故意留下的混淆視聽的轉移視線的,還是無意中落下的?
    他收起東西回到了王守龍家裏,當天晚上還特意到白玉蓮家裏蹲守,那群狡猾的對手卻按兵不動了。
    知道今天姚寧靜已經找蘇愛國報到,他擔心到醫院會被姚寧靜發現讓她跟著自己擔驚受怕,幹脆讓王守龍拿了一些藥品,自己在家裏處理傷口。
    再者,如果讓潛伏在暗處的對手知道他身負重傷,隻怕又會開始行動。
    任憑王守龍磨破了嘴皮子,他就是不鬆口。
    王守龍也沒有招數。
    他甚至想過,如果今天晚上周誌遠還不到醫院的話,他就讓找姑父蘇愛國帶大夫來幫著處理傷口。
    徒手跟對手肉搏沒有慌,穿越生死線他也沒有害怕,可麵對哭腫了眼睛鼻子尖通紅的小媳婦,他緊張到一句話都說不出。
    “沒事,放心,不要緊……”
    來回就是這幾句車軲轆話。
    看著趴在他大腿上哭的嗚嗚叫的小媳婦,他笨拙地伸出雙手摟抱著她,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小小聲安慰。
    她這麽在乎他呀,身上的不適與疼痛,一瞬間全部消失了,臉上竟然不自主露出滿意的笑容。
    門突然被打開,風風火火提著一條豬腿進來的王守龍,哎吆一聲把豬腿扔在地上,連聲說走錯了門,他還有事情要在處理,拔腿就往外跑。
    出門提著裝著半個野豬身子的王守龍,抹一把額頭的冷汗,嘴巴一咧,忍不住嘿嘿嘿傻笑出聲。
    一個不近女色的周閻王,竟然抱著小媳婦一臉的傻笑模樣,就跟孫家飯店的那個大傻子似的,想想剛才看到的那個場麵就禁不住發笑。
    以後可是有取笑周誌遠的把柄。
    屋子裏。
    發泄一通的姚寧靜終於冷靜下來。
    她忍不住抬臉衝著周誌遠發了一通脾氣。
    “你是木頭做的嗎?我趴在你腿上擠壓著傷口你感覺不到疼嗎,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嗎?”
    那本來已經結了血痂的傷口被她這麽一壓,悲催地裂開了!
    偏偏周誌遠這個熊人,竟然一聲不吭!任憑她壓著傷口!
    姚寧靜是又氣又恨,說話帶著濃濃的鼻音,真恨不得伸出手使勁捏一把他的老臉,好確認這個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麽叫疼!
    周誌遠啊,這也是我的錯?我不敢啊!
    擦一把臉上的淚水,跑到一邊洗幹淨手,攙扶著周誌遠坐到沙發上。
    “躺下!”
    啊?不明就裏的周誌遠如同犯錯的小學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又不敢詢問,還是乖乖照做。
    他老臉紅得厲害,感覺有些無地自容。
    畢竟現在身上隻穿著一條內褲,帳篷都搭起來了,大白天的跟她單獨共處一室,有點那個啥呀!
    “脫了!”
    啊?周誌遠臉上的笑容褪去,驚恐伸出雙手抓著內褲,本能拒絕。
    姚寧靜都被他氣笑了。
    在她印象中,不管遇到什麽事情,他都是鎮定自若坦然麵對,不曾有過一絲惶恐,為何在她麵前,戰戰兢兢的模樣,就像她是地獄裏出來的凶神一般?
    “傷口在大腿根,我要仔細檢查,你不脫,我怎麽檢查?”
    “不不不,不用檢查……”
    因為過度緊張,周誌遠臉都變了色,一雙眼睛不敢對視她的眼睛,說話都變得有些結巴了。
    唯恐她直接動手,他幹脆直接伸手緊緊捂住了褲襠前方,一臉的絕望模樣。
    姚寧靜噗嗤一聲就笑了,臉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我們是兩口子,你還怕我?再說了,大夫麵前無男女,就算咱們不是兩口子,該看的我都得看,你怕啥……”
    周誌遠堅決不肯撒把,看他的臉從黃變紅又再次變白,又心疼他裂開的傷口疼得厲害,姚寧靜不再堅持。
    她伸手把大腿根的衣服往上扒拉一下,這一扒拉不要緊,好像是碰到了什麽硬邦邦的東西。
    躺在沙發上的周誌遠有種他為魚肉,姚寧靜為刀俎的感覺。
    被姚寧靜扒拉一把,身體的本能讓他無法掩飾,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緊繃起來,身體像是過了一道電,他迅速打了一個顫抖……
    顯然,正在低頭觀察著傷口的姚寧靜未曾察覺男人的異樣。
    她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要是傷口再偏一點點,他就成太監了,她這輩子就要守活寡了。
    刀口深度大約有兩公分深,刀口蜿蜒曲折,傷口發紅周邊發黃,已經有發炎的跡象。
    除了常規消毒,必須做手術切除傷口周圍的壞肉爛肉。
    這些手術必須緊急處理,很顯然,家裏手術用具不全,必須到醫院去。
    “我要給你消毒,你忍著點。”
    她用酒精棉蘸著酒精,小心翼翼擦拭著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