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啊，昨天晚上我閑著無聊，你不是把電腦給弄到我那屋子裏麵去了麽。你出去喝酒了，我沒啥事兒，就跟小八姐問了些問題，然後從網上查詢了一些東西。然後就想到了這些事情，我不知道說的對不對...”

    小六笑了笑，說道。

    “其實也不都是從網上看的，是幹爹給我講的。”

    “幹爹給你講的？”

    劉暢聽後一愣，隨後不解的看著小六。

    “幹爹閑著沒事兒給你講這個幹嘛...”

    “嗯...幹爹平常都會叫我們學寫字，一些簡單的字我都會寫，漢語拚音我也都會拚，至於上網嘛，我早就會了。幹爹也不是故意給我講這些事情的啊，原來我不願意說話，就喜歡自己窩在角落裏麵，啥也不說。幹爹怕我無聊，就總找話題跟我說話。說著說著...”

    小六的嘴角慢慢上揚，小臉上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說著說著，他就變了口吻了。就不是跟我說了，而是變成了自言自語。說自己年輕的時候做的那些事情，說自己創業多麽辛苦，一步步做大有多麽難，經曆了多少事情。第一桶金怎麽賺的，賺了多少錢。擴大的時候，遇到了什麽排擠等等吧，這些事情。基本上我都快會背了...所以，我知道的這些事情呢，大部分是從幹爹的口中知道了一些名詞和理念，然後我不明白的呢，就會上網去查詢。我對這東西也比較感興趣，所以也都記住了不少。”

    “額...”

    劉暢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他以前隻是覺得小六是一個比普通孩子都要聰明得多的孩子，但本質，還是個普通孩子。

    接觸了一段時間之後，劉暢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看法，他覺得小六很可能就是傳說中，百年難得一見的神童。

    然而，今天小六說完這些後，他有種想要扒開小六的皮，看看裏麵是不是有個老妖怪的衝動...

    雖然小六說的這些東西還都是比較表麵上的東西，可是，小六還不到六周歲啊...

    小六瞧著發愣的劉暢，用小手在他麵前晃了晃。

    “哥，你怎麽了？”

    “啊？哦...我沒事兒，沒事兒...”

    “至於這麽驚訝麽...”

    劉暢聽後歎了口氣，說道。

    “驚訝？這怎麽能算是驚訝呢？我都覺得你比我懂得還多...”

    “怎麽會呀，哥哥比我厲害多了。”

    劉暢搖頭笑了笑，想想自己五六歲的時候在幹嗎？

    每天想著今天能吃幾塊兒糖？滿街瘋跑？夜裏搶小朋友的被子？

    “你可比哥強多了，明年九月份送你上學去，到時候我估計小六肯定每次都考年級第一。”

    “唔...哥哥希望我考到年級第一麽？如果哥哥希望的話，我會盡力的。”

    劉暢看著一臉認真的小六，笑著搖了搖頭。

    輕輕的掐了掐她的臉蛋兒，柔聲說道。

    “哥，隻希望你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哥希望你每天都快樂，哥不希望你有壓力，有負擔，希望你做一個快樂的，開朗的孩子。知道嗎？”

    “嗯，我知道。”

    “嘿嘿，啥你都知道，你就是個小精靈。”

    “嘻嘻，我當然知道啦。我還知道，六月七號那天，你跟幹爹演了一出戲。”

    “嗯？”

    劉暢聽後一愣，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跟幹爹演了一出戲？這是啥意思？”

    “嗯...你說讓我在寵物店跟你住，說你舍不得我走之類的話。然後幹爹還裝作很不情願的答應了。其實呢...我知道，幹爹、哥哥，小八姐，你們都特別喜歡我，都對我特別好。不過，這件事情可不是因為這個呢。我猜，你們是怕我回到家裏，又變成了之前那副樣子，對不對？”

    “額...這...這你也知道？”

    “嗯，我也覺得自己知道的事情有些太多了。唉...不過，我就是知道。”

    劉暢聽後點了點頭，他也不知道該說點兒啥了...

    小六看了看劉暢，又將目光看向了遠方，輕聲說道。

    “哥，你知道嗎？其實我也不想知道這麽多的事情...我好想做一個傻子，每天啥也不想，開開心心的多好？就是因為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有的時候心裏才會痛。哥...”

    小六將目光看向了劉暢，眼圈兒慢慢的變紅了。

    劉暢見狀嚇了一跳，趕忙握住小六的小手。

    “小六...小六你這是怎麽了？”

    “我...我想起了我媽媽。”

    “唔...”

    劉暢聽後默默的點了點頭，輕輕的抱住小六，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柔聲說道。

    “別難過了，媽媽離開了，不還有幹爹呢麽？不還有哥呢麽，還有你小八姐還有默默小強，我們都很愛你。”

    “嗯...其實，我知道媽媽是愛我的，我也是愛媽媽的。不過，我恨她，我恨她為什麽要去做傻事！我也恨我爸爸，為什麽他會拋下媽媽，如果他不拋下媽媽，媽媽就不會每天瘋瘋癲癲，讓姥姥每天擔心。姥姥也就不會病發離世！媽媽就不會徹底瘋掉...嗚嗚...媽媽就不會，就不會死了...嗚嗚...哥...”

    “嗯...好了，我...嗯？”

    劉暢皺了皺眉頭，按小六的說法，她媽媽已經離世了？

    “我...小六，你說...你說媽媽已經走了？”

    “嗯，媽媽已經離世了，已經...已經死了，嗚嗚...”

    “這怎麽可能？媽媽一定沒死，你別亂說，別亂想。”

    小六緊緊的抱著劉暢，腦袋貼在他的胸口，使勁兒的搖了搖頭。

    “我沒有亂說，我也沒有亂想。媽媽已經死了，她已經死了！哥...我不想知道這麽多，我好難過，我好難受...我失去了爸爸，我失去了姥姥，我失去了媽媽...我失去了一切，我好難受...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折磨我...為什麽！嗚嗚...”

    小六的臉上已經滿是淚水，一邊抽泣著，一邊跟劉暢哭訴。

    “哥...哥你還記得，還記得三個多月之前，在網絡上，有一個叫做董氏的女人嘛？”

    劉暢聽後一愣，想了好一會兒，忽然瞪大了眼睛。

    “你...你說那個臥軌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