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痛徹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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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蛋殼內夢魘的話語,讓夢魘有種抓狂的感覺,總感覺有很多事情是它不知道的,但它的記憶碎片丟失了很多,根本不記得自己怎麽來的這裏,到底裏頭有什麽故事?
“你快點說,到底怎麽回事?”夢魘瘋狂的喊道。
蛋殼內的夢魘看著夢魘,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憐惜的目光,停住了笑聲,轉頭看了下瘋狂湧入的混沌之氣,自言自語道:“既然我提前醒來,沒有完成尊上的重托,那我也不能讓你出去,就讓我們一起在混沌之氣中湮滅吧。”
說到這裏,蛋殼內的夢魘眼中流露出一種溫柔之色,看著黑色的遠空,仿佛在懷念著什麽,喃喃自語道:“也許死亡了才能再次看到她,對我而言,死亡也許是種解脫。”
說完後,蛋殼內的夢魘飛快朝混沌之氣衝了過去,一邊衝一邊喊道:“既然選擇了死亡,那就讓我添加點油料,讓燃燒來的更猛烈些吧!”
夢魘和風沐塵都在回想蛋殼內夢魘所說的話語,突然間,它衝向了混沌之氣,讓夢魘和風沐塵都大吃一驚,還沒等做什麽,它就已經衝進了混沌之氣中。
它的進入仿佛給混沌之氣添加了助燃劑,混沌之氣“呼”的一下膨脹起來,更加快速地向空間四周進行了擴散,壁壘上的裂紋也裂的更加巨大。
“這他娘的什麽事啊,你到是說清楚在去死啊,好歹讓我做個明白鬼啊!”夢魘被蛋殼內的夢魘說的話,搞得莫名其妙,太多的疑問讓它有些抓狂,還沒問清就死了,這特別難受。
眼前的一切也不容許它多想,眼瞅著混沌之氣彌漫過來,它飛快的向風沐塵飛去,再一次融入到他的額頭,在額頭上形成一隻獨眼。
風沐塵看到眼前快速蔓延的混沌之氣,而自己已經無路可躲,說道:“眼睛,接下來怎麽辦?”
“混沌之氣很快就會彌漫整個空間,我們會流蕩在混沌之氣中,你要做的就是謹守精神力,在合適的時間,我會幫你開辟神府,如果可以凝聚成魂體,我們就有機會抵抗住混沌之氣的侵蝕,然後再慢慢恢複,我們一起努力活下去!”夢魘回應道。
風沐塵剛喝過蛋清,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尤其是精神力因為吞噬了蛋清壯大了很多,精神力暴漲,想到:“我要努力活下去,如果能活下去,我總有一天要返回風家,拿回我失去的一切,接下來看命運的安排吧。”
到底能否堅持活下來,他心底也沒抱太大希望,但讓他就這麽放棄是不可能的,但凡有一線希望,那他就會緊緊的抓住,無法躲開那就勇敢去接受!
再大的挫折搞不死我,那就隻會助力我的成長!
混沌之氣漫延的速度很快,本來空間就這麽大,看著逼近的混沌之氣,風沐塵試探著伸出手碰觸到混沌之氣。
混沌之氣一碰觸到手指,灰色的混沌之氣就仿佛小蛇一樣,順著手指、小臂一路向上,快速的向其他部位纏繞而來。
混沌之氣碰觸到肌膚的瞬間,他就知道夢魘為什麽對他不報希望了,那是一種徹骨的疼痛,先接觸到混沌之氣的左手寸寸崩潰,被寸寸挫骨揚灰的感覺真是痛徹心扉!
風沐塵開始時還想硬氣的忍住不喊出聲來,但這種痛真不是硬氣就能承受住的,這種痛,痛入骨髓,痛入心扉,痛的讓人忘卻了時間,痛的讓人忘卻了一切!隻有痛!!
一開始還能感覺到痛,還能嘶吼出聲,慢慢的左手左腿,右手、右腿,被千刀萬剮,挫骨揚灰無非於此,那種痛讓他痛不欲生!這時候反而痛恨自己為什麽不暈過去!
拚命的吼叫,並下意識的去躲避混沌之氣,但整個空間都充滿了混沌之氣,可躲閃的空間很小!直到整個空間壁壘被侵襲的崩潰,很快,整個空間都融入了混沌之氣形成的海洋中。
不停的在吼叫著,嗓子徹底沙啞,很快已喊不出聲音,感覺自己的生機一點點被磨滅掉,希望也一點點被磨滅掉,神誌在一點點的下沉,仿佛要沉到那陌生的地方,一個可以躲避疼痛的地方。
一旦下沉到那陌生的地方,就意味著他的死去,意味著他從這個世界被抹殺掉!永遠失去他的痕跡!
慢慢的,他反而感覺不到痛了,因為痛仿佛已成為了習慣,已經麻木!
他的四肢、軀幹一點點的被混沌之氣侵蝕,一點點被磨碎,就像一張剛畫好的畫,有一隻無形的手,一點點的把他從這幅畫上抹掉。
而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中確有一股力量,一股生的力量在不停的修補著他的身體,這是夢魘和蛋清的力量,在努力的幫助他再生,讓生命的火焰強一點,再強一點。
雖然這生的力量可以和混沌之氣死的力量相抗衡,但畢竟是沒根基的力量,不像混沌之氣有幾乎一個海洋的支持,這股生的力量一點點被磨滅,慢慢的越來越少,最終隻有風沐塵腦部一點生的力量在支撐著。
風沐塵的四肢已經被磨滅,胸部以下均化為了虛空,正常來說,一個人被磨滅成這樣,這個人早就死去了。
但奇怪的是他雖然看起來很慘,但他的確還活著!那股生的力量讓他暫時可以和混沌之氣對抗,但這種對抗也是徒勞的,仿佛風中火燭,飄搖欲熄!
“風沐塵,風沐塵,振奮些,努力啊!”夢魘看到少年軀體被一點點的磨滅,而且他明顯神誌不清,更加心急火燎,一旦他死了,它也會重創的。
它如果是全盛的時候,還能依靠自身力量來對抗混沌之氣,但現在它的狀態太差,根本無法和混沌之氣對抗,隻能附靈在少年身上,隻有依托少年對抗住混沌之氣,才有一線生的概率。
風沐塵被疼痛折磨的神誌都有些渙散,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對夢魘的喊叫根本沒有反應。
眼瞅著混沌之氣仍在繼續侵擾著軀體,當心髒被磨滅的瞬間,風沐塵的生機更降落到了極點,那弱小的生機就像風中的火光,被大風一吹四處飄逸,眼瞅著就要熄滅了。
夢魘已經盡全力在維持著他的生機,但力量實在有限,根本不足以和混沌之氣頂抗,隻要他的生機一旦熄滅,再想重生那就更難了!
眼前的情景,讓夢魘急的眼睛眨來眨去,怎麽辦,怎麽辦!!
我的天,這剛醒來,我不想又陷入另一個沉睡中,我不要,但目前怎麽辦呢???
突然,夢魘想到了什麽,但瞬間它又猶豫了,真要試試嗎?萬一不成,那可就立即完蛋了!
看了下在風雨中飄搖的風沐塵,夢魘有心去做點什麽,但又怕什麽,真是左右為難!
死吧,既然都要死了,還顧得其他嗎?最起碼,這是條生路!夢魘下定決心,它要幫風沐塵開辟出神府,凝聚魂體,隻有凝聚了魂體才有一線希望,但到底魂體能否堅持住也要看天意。
為什麽夢魘會猶豫,畢竟風沐塵不是先天武者,並不具備開辟神府的條件,就算它是神級的精神係附靈,貿然開辟神府失敗的概率也非常大。
利用自身力量幫他開辟神府,一旦失敗他會立即死亡,而且開辟失敗的概率還相當巨大,成功的概率幾乎是零蛋,這也是它猶豫的原因。
在它看來,這是過會死還是立即死的選擇!怎麽選擇都難免一死!
先天鏡巔峰想開辟神府都是小心翼翼,泥丸宮的開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的,要總攝眾神,照生神識,孕育人魂哪有那麽容易。
但風沐塵現在的情況,不開辟神府也是死,開辟神府理論上有開辟成功的可能,開辟成功了就有一絲活下去的希望,開辟神府後則精神力會發生蛻變,孕育出人魂,也許能保風沐塵存活!
思前想後,最終夢魘下定決心,來到風沐塵的腦海中,在腦海中形成一雙紫色的眼睛,夢魘的力量彌漫了他的腦海,以夢魘的力量與最深處的精神力接觸。
隨著夢魘精神力量的深入,夢魘很快感知到風沐塵的精神力,從他的精神力上感覺到一片死寂,他的精神力給人一種忽閃的感覺,仿佛下一個瞬間就要破滅,這是精神力受到重創的印證。
感受到這種情況,夢魘知道這已經到了最壞的地步,在不開拓神府的話,成就真正的魂體,那他的精神力就會湮滅,他的生命就真的到頭了。
夢魘把精神力量灌入到風沐塵精神力中,慢慢的,隨著夢魘精神力的輸入,風沐塵精神力慢慢從死一樣的靜默有了波瀾,精神力從痛苦掙紮中清醒了過來,而不像剛才那樣混混沌沌。
感受到風沐塵回複了點精神力,夢魘趕緊用精神力和他的精神力交織在一起,喊道:“風沐塵,你的身體馬上要崩潰了,再不開拓神府空間,成就魂體,你馬上就要死了。我馬上助力你開辟神府,你一定要堅持下去,隻有開辟神府,成就會提,你才有活下去的可能。”
這時候,風沐塵的精神力得到夢魘力量的助力,終於有了點清晰,但徹骨的疼痛還是不時的影響著他,他忍住徹骨的疼痛,在心裏喊道:“我知道了,既然要死,那就壯烈點,怎麽開拓神府,需要我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