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國靜靜地聽著這些議論，並沒有埋怨他們。
    畢竟在這個年代，計算機還是個新鮮玩意兒，所有人都覺得計算機就應該是那種龐大如房間的大型機。
    對於計算機小型化的概念，他們根本無法理解，更難以接受。
    夏中肅教授此時已經注意到了李愛國，他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畢竟當初正是因為這位火車司機的幫助，他們計算所才完成了103電子管計算機的設計和製造工作。
    按理說，現在紅星計算所遇到了困難，京城計算所作為同行，應該主動伸出援手才對。
    “愛國同誌.你看這.”夏中肅欲言又止，話語裏滿是為難。
    “老夏啊，不介意讓我講幾句吧？”李愛國說著話走上主席台，夏中肅連忙閃到了一旁，把發言權交給了他。
    李愛國的目光在那些研究員們的臉上滑過：“各位，大家都知道我是個火車司機，不懂什麽高深的大道理，就了解點火車上的事兒。”
    聞言，有幾個老研究員頓時皺起眉頭。
    現在聊的是計算機的發展，是真正的高科技，你提火車這種大老粗是幾個意思?
    隻是他們還沒開口，便被夏中肅瞪了一眼，隻能按下性子來，準備看看這火車司機到底打算扭轉局麵。
    李愛國雙手撐著桌子，繼續說道：
    “大家夥都知道，火車是在1804年，由德裏維斯克利用瓦特的蒸汽機製造的。
    最初的火車使用木柴做燃料，速度隻有五公裏每小時，載重量不超過五百斤，無論是速度還是載重量都遠比不過馬車。
    當時的馬車夫或許無法想象，笨重的蒸汽機車最終能織就全球鐵路網。
    但是截至目前，馬車已經幾乎不見了蹤影，全世界每時每刻卻有成千上萬輛火車奔馳在大地上。
    今天的電子管計算機就像當年的馬車——昂貴、脆弱且隻能服務少數人。
    用句不客氣的話講，現在使用電子管計算機的人，猶如以前乘坐馬車的大財主。
    晶體管小型機正如初代火車，雖不完美，卻必然將計算機從王府裏帶入尋常百姓家。
    真正提高了人民的生產效率，為人民提供了便利的交通，是屬於老百姓的工具。
    當每所大學、工廠甚至實驗室都能擁有自己的“火車”，誰還會留戀那些隻能由大財主使用的馬車？”
    李愛國的話音落了，會場內一片寂靜，那些原本打算發表反對意見的研究員們誰也不敢吭聲了。
    彭雲悠站在一旁，眼睛猛地瞪大，心裏暗自驚歎：好家夥，李愛國竟然把電子管計算機和晶體管小型機，分別比喻成了大財主家的馬車和人民群眾的火車。
    這一比喻，簡直絕了！
    在那個特殊的時代背景下，誰要是反對晶體管小型機，那可不就是站在了人民群眾的對立麵，有思想問題嘛。
    科學院領導的臉色黑了，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愛國同誌，現在是學術討論，不要上綱上線。”
    “啊抱歉哈。”李愛國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他心裏明白，以前對付進步辦公室那套手段，後勁兒太大了，差點又用錯了地方。
    隨後，他猛地一拍桌子，神情激昂地說道：“曆史從不等待遲疑者，但會銘記開拓者！
    加入紅星計算機研究所，你們將在計算機的發展史上銘刻上自己的名字。”
    *****
    時間。
    宛如三十五歲往上的男人，一天比一天快，一天比一天短。
    一眨眼掠過了九月份，來到了十月份。
    此時，大慶油田被成功發現的捷報，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傳遍了祖國的大江南北。
    全國人民都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之中，共同慶祝這一石油地質工作領域的重大勝利
    在京城海定區複興大柳樹路，周邊的居民們發現，原本歸屬於部隊研究所的那個大院子，重新熱鬧了起來。
    大門前，一塊嶄新的銘牌高高掛起，上麵清晰地寫著“紅星計算機研究所”幾個大字。
    一個身著灰色中山裝的年輕人，正穩穩地站在梯子上，手裏拿著一枚鮮紅的五角星，用釘子將它釘在大門的門楣上。
    “計算雞？這雞還能算數？”
    “害，老土包了吧，這是計算機，不是老母雞。據說啊，這計算機隻要通上電，按幾下，就能算出數學題。”
    “.這不就是算盤嗎？有什麽值得研究的？我打小跟著老掌櫃學打算盤，打得好極了，他們還不如請我去當老師呢。每個月給我五十塊錢工資就行了。”
    “估計這計算機不是一般玩意，你們看到這研究所裏有那麽多老毛子專家嗎？”
    眾人這才注意到，有十幾個老毛子專家正站在門口。
    看到這一幕，住戶們這才隱隱意識到，麵前這家研究“計算雞”的單位，可不是什麽真正的養雞場，而是藏著大學問的地方。
    此時，李愛國已經從梯子上穩穩地爬了下來。
    按照京城的老規矩，他在牆壁上掛好了一掛鞭炮，隨後，麵帶微笑地把火柴遞給了吉洛蒂教授。
    “吉洛蒂，你現在是研究所的所長，這開業的第一炮，就由你來點。”李愛國說道。
    吉洛蒂教授很明顯是第一次玩鞭炮，拿著火柴試探兩下，這才點燃了鞭炮。
    呲呲劈裏啪啦。
    硝煙味彌漫。
    這場開業儀式，沒有上級領導出席致辭，沒有嬌豔欲滴的鮮花裝點，也沒有精彩紛呈的節目表演。
    簡單得不能再簡單。
    卻在這劈裏啪啦的鞭炮聲中，宣告著紅星計算機研究所正式誕生。
    此時，朝陽緩緩躍起到樹梢，金色的光輝灑在大地上，門楣上的紅星在朝陽的映照下，散發出點點璀璨光芒。
    “各位同誌，從今天開始，咱們紅星計算機研究所正式成立了。”
    “呱唧呱唧！”
    “現在我來分配一下工作。”
    紅星計算機所所長由吉洛蒂教授擔任，副所長由彭雲悠和夏中肅教授擔任。
    沒錯，這個夏中肅就是中科院下屬京城計算所的所長。
    彭雲悠看看坐在她對麵的夏中肅，心中一陣欷歔：李愛國怎麽把這位大佬給拉來了。
    這事兒還得從幾天前說起。
    在李愛國發表了那篇名為“開拓曆史”的演講後，京城計算所內有幾個老研究員當時踴躍申請加入紅星計算所。
    可誰也沒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一件事，更是震驚了所有人——京城計算所的夏中肅所長，竟然也高高舉起了手，報名參加援建任務。
    大家都驚掉了下巴，好家夥，連大領導都帶頭“叛逃”了啊。
    李愛國也沒想到能把夏中肅教授拐走，
    這位可是國內一流的計算機專家，曾經在103機的研製中立過大功，還是京城計算所的所長。
    當時，李愛國還特意找到夏中肅教授，讓他再慎重考慮考慮，畢竟這可不是一個小決定。
    隨後，京城計算所的幾個副主任紛紛出動，輪番給夏中肅做思想工作，苦口婆心地勸說他留下，可夏中肅心意已決，誰也勸不動。
    科學院的領導也做了工作，依然沒有用，這位老所長認為晶體管小型機才是計算機的未來。
    這事兒一路輾轉，最終被報告到了郭院長那裏。
    郭院長一聽這個消息，當時就氣得火冒三丈，正在寫的祝賀詩也被他隨手扔到了一旁。
    他親自來到京城計算所，打算好好給夏中肅教授上一課，讓他認清“形勢”。
    “院長，我今年已經四十五歲了，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想用自己的未來，真正幹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你啊.怎麽就看不清楚形勢呢！”郭院長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麵對如此固執的夏中肅，郭院長也無計可施，於是他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去海子裏麵告狀。
    “107機目前正在研製中，這是一項重點工程，紅星計算所肆意挖人，就是在破壞團結，想要阻攔國內計算機的發展。”
    郭院長在告狀時，言辭激烈，把紅星計算所的行為說得極為惡劣。
    在郭院長看來，首長們考慮到107機的研發工作，肯定會對紅星計算所施加壓力。
    誰承想，海子裏很快傳出了消息：“紅星計算所是中蘇合資的研究所，是兩家友誼的象征，夏中肅教授自願前往紅星研究所工作，是積極響應上級號召。”
    海子裏的領導心裏也清楚郭院長的性子，直接把中蘇合資這個名頭拿了出來，讓郭院長無話可說。
    郭院長明知道所謂的中蘇合資，很大程度上隻是個幌子，可他有苦難言，隻能捏著鼻子，在夏中肅的調令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隻不過他在放下毛筆的時候，臉色陰沉了下來。
    “紅星計算所成立的可真不是時候啊，107機馬上要出成果了”
    “夏中肅教授負責第一，第二和第五研究小組。”李愛國看看夏中肅教授。
    “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夏中肅副所長站起身：“李顧問，咱們什麽時間開始晶體管計算機的研製工作。”
    這位老同誌已經迫不待了啊李愛國扭頭環視一圈，看到那些老毛子專家，中方的研究員，甚至是後勤方麵的工作人員，都是一臉期待，他心中一陣唏噓，難怪這年月的人們能在艱難困苦中創造出無數奇跡。
    李愛國收回目光，衝著保衛科科長紀武點了點頭。
    紀武是前門機務段武裝部副部長，這次為了籌辦紅星計算所，李愛國特意向牛部長申請，把他調了過來。
    紀武站起身走到後勤人員的麵前，笑著說道：“同誌們，你們還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忙。”
    那些後勤人員頓時明白會議下麵要商談的事情，可能涉及到紅星計算機所的機密，於是站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紀武也帶著幾個保衛幹離開了會議室，守在了外麵。
    會議室內的門重新關閉後，李愛國的目光環視了一圈說道：“接下來的內容是絕密技術，任何人不得對外泄露，即使是自己的父母妻兒也不行，一旦發生技術泄露，泄密者將會被追究責任。”
    其實，李愛國這話隻不過是例行公事，就像是某些小電影開始之前總會顯示FBI 一樣。
    老毛子研究員跟老毛子那邊所有的通話和信件都會被檢查。
    並且，他們跟安德烈商貿公司簽署了協議，即使回到了老毛子國內也沒辦法躲過去。
    可以說，這些老毛子研究員是絕對忠誠的。
    至於國內的這些研究員那就更不用說了，鐵道技術所和科學院已經調查過他們祖宗三代的情況。
    不過李愛國的舉動還是引起了那些研究員們的注意，他們紛紛瞪大眼睛緊盯著李愛國。
    “我們的第一個項目就是.”李愛國轉過身在黑板上寫下了幾個大字：“4004處理器！”
    “4004？這是什麽？”
    “應該是一種晶體管微處理器吧？”
    “嘶我聽說過國外的IBM正在研製晶體管微處理器，但是沒能取得進展，愛國同誌這次是真準備搞把大的啊。”
    “安靜點，你們看，愛國同誌在黑板上畫了什麽？”
    老毛子研究員，中方研究員，後勤處的那些同誌們齊齊抬起頭緊盯著黑板。
    隻見李愛國在黑板上，用手中的粉筆開始勾勒出 4004處理器的大致輪廓。
    首先，他畫出了 4004處理器的核心架構，那是一個緊湊而精密的布局，各個功能模塊緊密相連。
    “這是中央處理器單元，也就是 CPU，它是整個處理器的大腦，負責執行指令和進行數據運算。”
    接著，他又畫出了寄存器組，那些小方格緊密排列在一起。
    “這些寄存器是用來臨時存儲數據和指令的，它們就像是一個個小倉庫，能夠快速地存取信息，極大地提高了處理器的運行效率。
    不同的寄存器有著不同的用途，有的用於存儲運算結果，有的用於存儲即將執行的指令。”
    隨後，李愛國添上了地址總線和數據總線，線條縱橫交錯，連接著各個關鍵部件。
    “地址總線負責傳輸內存地址，就像地圖上的坐標，告訴處理器數據存放在哪裏。
    而數據總線則是負責在處理器、內存和其他設備之間傳輸數據，它是信息流通的公路，數據的傳輸速度和準確性直接影響著整個計算機係統的性能。”
    在繪製控製單元的時候，李愛國特意加重了幾筆，“控製單元是處理器的指揮中心，它負責協調和控製處理器的各個部件協同工作。
    它讀取內存中的指令，對指令進行譯碼，然後根據譯碼結果發出各種控製信號，指揮 ALU進行運算，控製寄存器的讀寫，以及管理數據在總線上的傳輸。”
    台下眾人的目光緊緊跟隨著李愛國手中的粉筆，時而露出驚訝的神情，時而交頭接耳小聲討論。
    夏中肅副所長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
    那些老毛子專家們本來隻是懼怕李愛國的“淫威”，才不得不加入研究所。
    現在紛紛露出敬佩之色，小聲用俄語交流著，“這簡直是天才的設計，這個年輕人太不可思議了。”
    “是啊，雖然我還看不懂這個思路，但是一看就知道很高端。”
    李愛國放下粉筆，拍了拍手上的粉筆灰，轉過身來，“同誌們，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攻克的目標——4004處理器。
    雖然前方的道路充滿了挑戰，但我相信，隻要我們齊心協力，就一定能夠成功研製出屬於我們自己的晶體管計算機，為國家的科技事業貢獻我們的力量！”
    台下頓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掌聲久久回蕩在會議室裏。
    掌聲落下後，夏中肅教授站起身：“愛國同誌，這款4004處理器的具體參數是多少？”
    李愛國緩聲道：“片內集成了2250個晶體管，晶體管之間的距離是10微米，能夠處理4bit的數據，每秒運算6萬次，頻率為108KHZ，前端總線為0.74MHz。”
    “每秒鍾運算6萬次嘶.”夏中肅教授倒吸了一口涼氣：“103電子管計算機的運算速度是每秒1800次，就算目前科學院正在研製的107電子管計算機采用串聯後，計算速度也隻有每秒鍾2500次.”
    每秒鍾6萬次的速度，已經超越了這位老所長的想象。
    不過，夏中肅教授很快就緩了過來：“愛國，目前國內確實能夠製造出晶體管，但是按照你的設計，晶體管的體積過大了。”
    李愛國回答：“目前國內製造晶體管使用的是合金擴散工藝，原材料是鍺。如果換成高精度矽的話，使用點接觸式，可以完成十微米的工藝目標。”
    夏中肅教授仔細一想，還真是這麽回事兒。
    目前國內的1013所曾經拿高精度矽做過結晶實驗，隻不過因為成本較高，沒有繼續研究下去。
    夏中肅教授坐了回去。
    吉洛蒂站起身發問：“親愛的愛國同誌，製造你設計出的集成電路，應該需要特殊的技術吧？
    要不然的話，就算是用最好的技術人員，不足以支持這麽精細的圖案。”
    李愛國道：“我已經設計出了一種名為光刻的微電路製造技術。”
    “光，光刻技術？”這個陌生的詞匯立刻吸引了那些研究員們的注意。
    也難怪，要知道光刻技術是六十年代才發明的，真正成熟並用於製造芯片，要到七十年了。
    李愛國解釋道：“大家都是高級知識分子，應該知道矽元素的排列容易受到光照的影響，光刻技術的基本原理是利用光通過掩模版將圖案轉移到矽片上。
    目前紫外線和深紫外線光源技術不成熟，我們可以使用汞燈當做光源，隻不過燈的波長較長，可能在分辨率和精度上有限製。
    另外，如何控製光的均勻性和穩定性也是一個問題。
    不過，我已經有了解決辦法，在這裏就不詳細解釋了。”
    “還有光刻，需要一種特殊的凝膠，重鉻酸鹽明膠是一種很好的材料，隻要在再加入.嗯，具體的技術細節，咱們可以以後再談。”
    “至於掩模版的製作也是一個關鍵點。不過我已經有了想法，在這裏就不詳細解釋了。”
    “.”
    嗯，要是再水的話，讀者姥爺該罵人了。
    但這話在這些研究員們耳朵裏，卻被視為技術保密的象征。
    芯片製造是一個龐大的工程，並不僅僅是具備芯片的設計圖紙，就能憑空製造出來了。
    李愛國之所以在這個時候提出製造4004微處理，早就想好各種替代材料和替代技術。
    特別是他還花費了1000積分，從係統中購買了十項技術。
    完全可以在這個工業不發達的年代，把4004微處理製造出來。
    李愛國雖然隱藏了大部分技術細節，但是卻瞬間贏得了那些研究員們的信任。
    特別是目前無論是老毛子那邊還是小美家，在製造處理器的材料上，走的都是鍺材料路線。
    隻有IBM提出可以用矽來代替鍺，足以說明李愛國的眼光。
    另外，光刻矽的想法簡直就是個天才想法，既解決了集成電路過大的問題，又能大幅度降低成本。
    夏中肅教授越想越覺得激動：“愛國，您放心，就算我老頭子拚了命，也要把4004處理器製造出來！”
    “咳咳，拚命就不必了，咱們以後還要製造比4004先進幾十倍，上百倍，甚至是上萬倍的處理器呢。”
    “上萬倍.”夏中肅教授覺得自己的大腦死機了，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一塊小小的處理器，如何能夠每秒鍾計算幾億次。
    那些研究員們也個個瞪大了眼睛。
    看得李愛國直歎氣，科技的大爆發一旦開啟，發展速度將會遠超常人的想象。
    現在他們一大群教授級專家聚在這裏，隻為研製出每秒鍾計算出 6萬次的處理器。
    放在後世，在狗東上花七八百塊錢，就能買到一塊運行速度能夠達到每秒鍾五十億次的 7500F處理器。
    萬丈高樓平地起，餅子要畫得足夠大，饅頭要一口一口的吃。
    整個研製步驟被分為了十幾個小步驟。
    第一步就是把圖紙研究透徹，這部分工作由夏中肅教授負責。
    李愛國則通過鐵道部聯係了1013研究所，希望他們能夠提供製造處理器所需要的高精度矽。
    因為部裏麵需要一定的時間來聯係。
    李愛國忙碌了一周，也獲得難得休息時間，準備晚上給小陳姑娘做一頓好吃的。
    最近京城物資供應沒那麽緊張了，市場上開始出現雞蛋，白麵等高級營養品。
    他騎著自行車來到菜市場，買了五斤雞蛋，兩斤青菜，便騎著自行車朝著四合院駛去。
    剛走到四合院門口，就看到賈張氏被街道辦的張幹事帶著從院子裏走出來。
    秦淮茹和賈東旭在後麵哭哭啼啼、依依不舍，旁邊還圍了一大群人。
    “張哥，怎麽了？”李愛國腳蹬在地上，停住了自行車，順手從兜裏摸出一根煙遞過去。
    “是李司機啊。”張幹事麵對這位跟王主任關係很好的年輕人，臉上堆滿了笑容，接過了煙。
    他指了指賈張氏說道：“我們接到群眾舉報，賈張氏在思想學習班的考試中弄虛作假，這次我是帶賈張氏回街道辦接受調查的。”
    弄虛作假李愛國想起了賈張氏自稱是優秀學員的事兒。
    當時他還以為賈張氏在吹牛，現在想來，竟然真有這麽回事兒。
    這是個人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