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5章 迪特?搜查,李愛國吃大瓜,沒有疑點的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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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
這話在空氣中消散,現場的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
旁邊那些有說有笑的工人們紛紛停下腳步。
門口的保衛幹事抽出了手槍,如果不是考慮到他們還要站崗,此時已經衝了過來。
肖參謀的手也搭在了腰間,神情警惕起來。
“老肖,走,咱們去瞧一瞧。”
就連李愛國也來個精神。
以前李愛國抓迪特,隻是順手而為罷了。
誰知道,這玩意也有癮。
有陣子沒跟迪特打交道了,李愛國總覺得少了點什麽。
李愛國帶著肖參謀進到保衛科裏,一眼就看到研究員趙清正繪聲繪色的同呂科長講著什麽。
“呂科長,您可得馬上帶人去搜查,要不然張士奇就把電台給藏起來了。”
“趙清同誌,你確定自己沒看錯嗎?”
“絕對沒錯。”趙清重重點頭。
李愛國感到有些奇怪。
一般遇到這種事情,保衛科肯定需要馬上派人趕過去,繳獲電台,將人控製起來。
但是,呂科長的樣子好像有點不以為然,甚至還有閑心端起搪瓷缸子喝口茶水。
“呂科長,怎麽回事兒?”李愛國隱晦的提醒呂白山。
呂白山見李愛國進來,給李愛國和肖參謀遞了根煙後,將李愛國拉到了一旁。
“這人經常告狀,並且還總是盯著張士奇一個人告.”
呂白山三言兩語便把事情解釋得清清楚楚。
這兩年時間內,趙清隔三差五就到保衛科舉報張士奇有迪特嫌疑。
不是跟境外聯絡,就是偷竊廠裏麵的機密。
因為張士奇是技術員,能夠接觸到部份機密。
最開始的保衛科特別重視,成立了調查組,對張士奇進行了全方位調查。
調查組經過調查,卻發現張士奇並沒有嫌疑。
“趙清記恨張士奇搶了他的對象,所以對張士奇展開了報複。我們調查清楚後,也對趙清進行了批評教育,還讓他寫了保證書,誰知道這家夥竟然又犯老毛病了。”
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李愛國倒是能夠理解呂白山的態度。
畢竟趙清的作法等於是戲弄一機廠保衛科。
不過,李愛國斟酌片刻,還是小聲提醒了一句:“幹保密工作的,就是應該小心謹慎。”
聞言,呂白山臉色微微一變。
他清楚李愛國的意思。
如果說張士奇沒有問題也就罷了,但是隻要萬分之一的機會有問題,他坐視不理就是失職。
想明白了,呂白山衝著李愛國點感謝,然後走過去詢問趙清具體情況。
趙清看到李愛國跟呂白山嘀咕兩句,而呂白山就改變了態度,看向李愛國的眼神頓時不一樣起來。
“我親眼看到張士奇在宿舍裏鼓搗一個奇怪的設備,那設備肯定是電台。”
呂白山示意保衛幹事把這點記下來,問道:“這是什麽時間的事情?”
“昨天晚上。”
“幾點?”
“.大概十點半,我記不清了,不過學習班已經結束了,我看到隔壁的陳技術回來了。”趙清支支吾吾,眼神閃爍。
呂白山皺起了眉頭:“趙清,晚上十點半,你不休息,為什麽要去盯著張士奇?”
“我”趙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漲紅了起來。
“你是不是又去趴人家窗戶了?上次張士奇告狀的時候,我是怎麽警告你的?”呂白山的語氣嚴肅了起來。
趙清支支吾吾了半天,咬了咬牙,挺起胸膛說道:“張士奇不是個好東西,我擔心小梅吃虧,才盯著的!我沒幹壞事兒。”
好家夥,咱又吃了個大瓜啊,李愛國感覺這工廠裏的生活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呂白山雖覺得趙清偷窺的行為不對,但是有了李愛國的提醒,還是決定把事情調查清楚。
他回到辦公桌前,手寫了一張搜查令,然後簽上自己的名字。
“走,咱們現在去搜查張士奇的宿舍。”
呂白山點了幾個保衛幹事,帶上趙清就準備出發,突然又停住了腳步。
他扭頭看向李愛國:“愛國,你一塊來吧,等事兒搞清楚了,到家裏吃餃子。”
“好勒。”
李愛國一直想看看這軍工廠保衛科是如何搞調查的,自然答應了下來。
一機廠是前幾年新建的廠子,當時考慮到技術員們的住宿問題,廠裏麵花大價錢建造了十幾棟筒子樓。
趙清和張士奇的宿舍在17號樓,兩人都在三層。
趙清帶著保衛幹事們進到大院裏,立刻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不過那些鄰居們好像也清楚兩人之間的糾葛,得知張士奇是迪特後,並沒有緊張,反而勸說趙清別胡鬧,免得影響同事之間的關係。
“我看得清清楚楚,張士奇就是迪特。”
趙清解釋了幾句,見那些鄰居們一門心思認定他是在報私仇,氣得頭發都豎起了來了。
“等會查出電台,我看你們怎麽替張士奇說話!”
張士奇今天在科室裏加班,並沒有在宿舍內,呂白山到了宿舍門口,直接讓保衛幹事們剪斷門鎖衝了進去。
“搜查!”
那些保衛幹事們在屋子裏忙碌了起來。
抽屜、櫃子、床下麵所有能夠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放過。
李愛國微微點頭,這些保衛幹事們都是老經驗了,不愧是軍工廠的保衛幹事。
趙清想要加入搜查中,被呂白山攔住了。
“趙清,你老老實實的站到一邊。”
趙清知道呂白山對他有成見,挪動了兩步,湊到了李愛國跟前。
“李組長,張士奇可不是個好東西,他擅長甜言蜜語騙女孩子”
李愛國作為一個吃瓜群眾,此時表現得就像是一個優秀的聽眾,時不時的微微點頭。
趙清心中憋屈極了,別人還不聽他的傾訴。
現在見李愛國這個領導竟然沒有轉身就走,更加來精神了,把他跟張士奇的恩怨糾纏全都講了出來。
趙清、張士奇、王小梅三人是同期進廠的,最開始的時,趙清跟張士奇因為是同一科室的同事,關係挺不錯,經常在一塊打牌。
王小梅是趙清的女朋友,經常到趙清的宿舍來玩,因此很快就跟張士奇認識了。
張士奇是魔都人,還會寫詩,時不時還能拽幾句英文,很快就吸引住了王小梅這位單純的姑娘,兩人走得很近。
起初,趙清還沒注意到這點,還為張士奇和王小梅關係好而感到高興。
如此一來,等他跟王小梅結婚後,三人還能一塊聊天。
這時候有鄰居看出了不妥,隱晦的提醒了趙清。
趙清卻覺得王小梅不是那種女孩子,張士奇是也幹不出那種埋汰事兒,所以並沒有在意。
一個偶然的機會,趙清才意識到自己是個小醜。
“去年廠裏麵為了慶祝59式大規模列裝,宣傳科的同誌露天放電影,我特意給小梅和張士奇占了好位置,卻一直沒有看到他們。
我也沒在意,隻以為他們遲到了。
電影放到一半,我去上廁所,突然看到兩個人湊在一塊親熱,那兩個人正是張士奇和小梅”
講這話的時候,趙清的聲音有些顫抖了,李愛國雖然沒有經曆過這些,還是能夠理解他的感受。
“趙清,談對象,合則成,不合則分,沒有必要死磕。”
李愛國這個知心大姐明顯是不合格的。
趙清沉默片刻後,說了一句:“可是我喜歡小梅啊!”
李愛國:“.”
這邊閑聊著,呂白山那邊已經帶著保衛幹事把屋內翻了個遍,結果一無所。
“趙清,電台呢?”呂白山的臉色難看起來,從宿舍裏走出來,對著趙清就是一頓訓斥:“你這是在誣陷自己的同事。”
“我親眼看到的啊,不可能看錯,肯定是張士奇把電台藏起來了,你們再找找。”趙清神情慌張,一臉不可思議。
呂白山指了指屋內說道:“我們現在就差把地板給撬開了。”
看到屋內的情形,趙清神情一陣慌亂,喃喃自語:“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可能看錯.當時我隔著窗戶親眼看到”
呂白山見趙清到了現在還要狡辯,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他正準備訓斥幾句,外麵傳來一道聲音。
“哎呀,你們這是幹什麽!”
李愛國聽到這有些輕浮的音調,就知道是張士奇回來了。
抬起頭看去,果然看到張士奇從外麵衝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姑娘。
這姑娘大概二十歲上下的年紀,皮膚很白,月牙臉,有一雙烏黑的大眼睛,她雖然身穿灰色中山裝,依然能讓人感覺到身材很好。
這姑娘應該就是王小梅。
她雖算不上什麽絕色,但是放在一機廠這種男多女少的環境中,也算得上顏值擔當了,難怪能讓趙清念念不忘。
王小梅看到張士奇生氣,連忙湊上前勸說:“士奇哥,你別著急,千萬不要跟保衛科的同誌嗆聲。”
那關心的神情溢於言表。
“小梅,你放心,我是個文化人,不會幹出那種莽撞的事情。”張士奇在王小梅欽佩的目光中,很快收斂了臉上的憤怒,整了整衣領子,大步走了過來。
他並沒有去詢問呂白山保衛幹事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而是走到了趙清麵前,眼睛直盯著他:“趙清,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你確實是誤會了。
小梅自始至終就沒有喜歡過你,她隻不過是把你當成同鄉罷了,這是小梅親口告訴我的。”
什麽叫做殺人誅心,這就是了。
趙清覺得自己的胸膛內被人捅進去了一把匕首,匕首混亂的絞扯一番,將所有的腸子都絞得七零八碎的。
“張士奇,你這個騙子,你騙了小梅!”趙清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張士奇被罵了,卻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向趙清:“真的,我不但不怪你,還得感謝你,正是因為你,我跟小梅才能認識.”
說著話,他扭頭看向小梅,笑了笑:“小梅,你說呢?”
王小梅沒想到張士奇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些話,臉色頓時羞紅了起來。
她咬了咬嘴唇猶豫了片刻,毅然決然的抬起頭看向趙清。
“趙清,士奇哥說得沒錯,我隻是把你當成了老鄉,我喜歡的人隻有士奇哥。”
“我們已經打算跟廠裏麵申請結婚了,還請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
說完,她的小臉紅成了猴屁股,轉過身衝出了人群。
一個女孩子能夠當眾講出這些話,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
圍觀的那些鄰居們看向趙清的眼神頓時不一樣起來,有同情、有嘲弄、有不屑
在一道道目光中,趙清的臉色由紅變白,最紅變成了青紫色。
趙清怒火中燒,舉起拳頭就要讓張士奇品嚐砂鍋的味道。
拳頭。
被攥住了。
趙清扭頭看到攥著他拳頭的是李愛國,臉色微變:“李組長,您別攔著我.”
他想要收回拳頭,卻感覺到自己的拳頭就像是被鐵鉗子夾住了一樣。
“道歉。”李愛國淡淡的看了趙清一眼,指向了張士奇。
“李組長,這家夥搶了我的對象,你現在竟然讓我跟他道歉!”趙清就好像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的笑話。
話出了口,趙清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神情變得局促了起來。
李愛國鬆開手,點上根煙,透過煙霧看著臉色漲紅的趙清。
“你覺得自己鬧這麽一出,很有道理?”
趙清沒有想到李愛國會這麽問,急忙回道:“不不是。”
“那是什麽?”
李愛國挺直身子,他高大的身影遮掩了外麵透過來的陽光,顯得李愛國的一邊臉陰暗無比,另一邊則金光閃閃,尤其是李愛國突出的煙霧,更顯得李愛國的氣勢亦正亦邪。
趙清這會從剛才的憤怒中掙脫出來,又被這氣勢壓迫,後背上的冷汗流個不停,支支吾吾的問道:“什麽?”
李愛國笑了笑,彈了彈煙灰:“做錯了事情,就應該道歉。都是同事,我想張士奇同誌也不會追究你的責任,對吧?”
李愛國看似是對著趙清說話,眼神卻投到了張士奇身上。
張士奇本來已經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把趙清送進去,免得他在旁邊礙手礙腳,聽到這話,臉色連續變了幾變。
他看了一眼圍觀的那些住戶們,心中微微一歎:小不忍則亂大謀!
“那當然,都是同事。雖然趙清做的有些過分了,但是我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張士奇說這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臉皮有些僵硬。
呂白山本來還在考慮這事兒該如何收場,見李愛國三言兩語就讓張士奇放棄了追究,連忙大步走過去。
“啪”
一巴掌拍在了趙清的腦門上。
“你小子誣陷同事,我現在就能把你關進小黑屋。人家不追究了,你還不道歉?!”
挨了打,趙清總算是清醒過來,定了定心神,對著張士奇說道:“對,對不起”
張士奇很大度的擺擺手:“咱們是同事,有點小誤會是很正常的。趙清啊,過陣子我跟小梅結婚,還要請你當證婚人呢。”
在住戶們看到,張士奇這是大度的表現。
但是,趙清聽在耳朵裏,腦瓜子瞬間炸裂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氣又冒了起來。
他正要開口,被李愛國冰冷的眼神掃了一下,身子僵硬在了原地。
“還想鬧事?”李愛國的連聲掛著笑容,聲音卻有些發冷。
趙清心中的那團火氣瞬間被澆滅了,低下頭,用手挫折大腿上的褲子,手心裏出了不少汗。
“到保衛科去,寫了檢討書,向呂科長坦誠自己的的錯誤。”李愛國居高臨下,吸一口煙看向趙清。
“我我會檢討的,我這就去辦。”趙清聲音有些顫抖。
李愛國眯了眯眼,盯著趙清看了一會,又抬起頭看向了張士奇:“張士奇同誌,感謝您的配合。現在項目正進行到緊要關頭,大家夥要擰成一股繩,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工作中,早日攻克難關,為軍工建設做貢獻。”
張士奇聞言,暗暗鬆口氣:看來李組長並不是發現了端倪,隻是出於工作考慮。
也是,他花費了兩年時間,精心布下的棋局,怎麽可能輕易被人解開。
“李組長,您這話實在是太正確了,我在工作中一定要向您學習。”
見事情圓滿解決,呂白山走上前,對著那些住戶們擺擺手:“今天隻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大家夥都散了吧。”
住戶們離開後,呂白山將趙清帶到了保衛科內,對他進行了嚴厲的批評教育,讓他寫了一份檢討書。
這一忙活就花了大半天時間。
呂白山見時間不早了,想著還要請李愛國吃餃子,這才放過了趙清。
傍晚,是一機廠最熱鬧的時刻。
為了排解職工們的鄉愁,文工團的同誌站在場地中央表演快板書,吸引了不少職工停下來觀看。
“舅舅,我娘煮好了餃子,喊你吃飯呢。”
李愛國看得起勁,一直到小菊來喊,這才帶著肖參謀一塊來到了呂家。
進到了屋裏,餃子已經擺在了桌子上,廚房裏還有聲音,應該是曹月華在炒菜。
李愛國撩開門簾走進去,笑著說道:“月華姐,我又不是外人,沒有必要那麽麻煩。”
有了餃子,再弄炒菜的話,有點造孽了。
曹月華抿著嘴笑:“今兒也是趕巧了,廠裏麵發了一批物資,正好有芥末和大白菜,我也很長時間沒有吃過芥末墩兒了,有點饞了。正好借了你的由頭。”
芥末墩兒是京城地道的百姓菜,其實就是用大白菜做成的菜墩兒。
芥末墩清爽,利口,解膩。
用來搭配餃子正合適。
菜端上桌,曹月華找了個小碗撥了些餃子,在旁邊喂小菊。
籮卜大肉餡的餃子,味道不錯,李愛國吃了幾口餃子,將大衣脫了掛在椅子上。
“來,喝一個。愛國,今兒還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還真不好收場。”呂白山拿出上次沒喝完的半瓶酒給李愛國和肖參謀分別倒了一杯。
李愛國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將酒杯擺在桌子上,拒絕了呂白山再倒酒後,笑著問道:“你也看出來問題了?”
呂白山沒想到李愛國會突然提起這事兒,他將餃子碗端給曹月華:“媳婦兒,你帶小菊給隔壁老趙家送點餃子。”
曹月華知道男人有事情要談,笑了笑,叮囑幾人吃好喝好,就拉著小菊出了門。
等門再次關上後,呂白山這才自顧自的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他嘖嘖兩聲說道:“其實也算不上看出那個趙士奇有問題,隻是覺得他這人有點怪,具體哪裏怪卻說不出來。”
說完,呂白山感到奇怪:“你怎麽知道我懷疑趙士奇?”
李愛國夾了個餃子,笑著說道:“如果你真認為趙清是在胡鬧,前幾次就已經收拾趙清了,不可能讓他繼續胡鬧。”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呂白山有些震驚了。
李愛國猜得一點都沒有錯,在趙清第一次舉報趙士奇的時候,呂白山雖然找出證據,卻已經注意到了趙士奇。
隨後的兩年時間內,呂白山一直在暗中觀察趙士奇。
“不過.今天我們突然搜查了屋子,並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東西,這足以說明趙士奇是無辜的.我也許是看錯人了。”呂白山歎了口氣。
作為一個老保衛,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覺。
沒有什麽比直覺失靈,更讓他感到沮喪了。
李愛國將餃子吞進肚子裏,笑了笑:“白山哥,沒有疑點才是最大的疑點。”
此話一出,呂白山此時正好夾起一個餃子,筷子呆愣在了空中,抬頭看向李愛國:“你發現了什麽?”
李愛國笑了笑,說道:“我記得趙士奇是詩歌愛好者吧?還寫得一手好詩,屋內為什麽連一本跟詩歌有關的書籍也沒有找到,也沒有詩歌的手稿。”
此話一出,餃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呂白山怔怔的說道:“對啊,當時我就覺得不對勁,隻是搞不清楚具體是哪裏不對,現在總算是想明白了。
書籍!趙士奇的宿舍裏,除了幾本專業的機械書籍外,沒有任何課外書了,別說是詩歌書籍了,就連手抄本也沒有這不符合情理。”
呂白山猛地將筷子拍在桌子上:“這小子早就猜到我們可能去搜查了!”
屋頂的燈光,忽明忽暗的滋滋閃爍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