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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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劫不再堅持,收回了兩個小瓶子。
    “別無事獻殷勤,魚我不會分你一絲一毫,要教你就快教,我聽著哩。”戴雨浩依舊在烤著魚。
    “你就不怕我有什麽不好的目的?”千劫也蹲了下來。
    “你當然有不好的目的,但我沒得選,先把力量拿到手才是我的當務之急。”戴雨浩沒有任何遮掩,實話實說。
    “我也直接告訴你,我要是比你強,我會把你活活生吃了,怎麽樣,後悔了嗎?”他挑釁似的看向了千劫,說的話挺狠,就是配上那張小臉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反而像是隻見到陌生人炸毛的奶貓。
    “不,因為我所圖甚大,一條命算不得什麽。
    “你要能幫我達成目的,我自己塗佐料躺桌上。”笑容配合上千劫現在頂著的臉,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
    “那就快教。”
    “今天先教你一件事,力量很重要,無比的重要,但它終究隻是個輔助。”
    “什麽意思?”戴雨浩皺了皺眉頭。
    “當蚊子停留在你的下半身時,你就會明白,暴力解決不了問題,腦子才重要。”千劫也在溪邊坐了下來。
    “粗俗。”戴雨浩啐了一口。
    “話糙理不糙而已,好了,今天我來告訴你,關於魂師的分類,以及魂技的選擇。”
    又是一天時間過去了。
    顯然戴雨浩忘記了自己的烤魚,直到天色將黑,在千劫的提醒下他才欲哭無淚的轉過頭。
    “我給媽媽準備了補一補的。”
    “一條魚而已。”
    “你懂個屁,你以為抓魚很容易啊!”
    也是喔,一個連魂技都沒有獲取的戴雨浩,抓魚並非是個容易的事。
    更別說這條小溪被他抓了那麽久,怕不是魚苗都沒了,還能抓到已經是氣運之子不講邏輯了。
    “好了,你烤一晚上都不是問題。”血色絲線從千劫指尖延伸而出,瞬間幾條魚撲騰上了岸。
    千劫也適時的轉身離去。
    同時留下的還有兩個小瓶子,以及一顆糖果。
    “明天來早些,我給你留一條!”身後傳來了呼喊聲,千劫停下了腳步,揚起手示意聽到了。
    ……
    第三天,戴雨浩果然信守承諾,留下了一條魚,就是有些涼。
    辣椒和胡椒的用量也過於多了點,看來多加了兩位調料的烤魚,他還暫時不習慣。
    不過氣運之子就是氣運之子,哪怕調料有些用多了,依舊不能改變其美味。
    第四天,沒烤魚了,千劫自己拎著一隻雞過來。
    天天吃烤魚,怕不是吃得滿身魚味兒。
    “今天先教你一道菜。”手中絲線劃過,雞已經隻剩下斷斷續續的叫聲。
    “是我烤的魚不和你的口味嗎?”戴雨浩撓了撓腦袋,有些疑惑。
    “不,魚很好吃,但人不能總是吃魚。”千劫搖了搖頭,那張笑臉看起來像是狐狸,隻不過不那麽討厭了。
    “那你準備教我什麽?”戴雨浩好奇看著那隻已經被割斷了喉嚨的雞,鮮血滴答滴答的流在草地上,也不至於不適,他也是殺慣了魚的。
    “叫甜甜花釀雞。”千劫輕笑著,開始拔毛,去頭去爪,清洗雞腹。
    “和昨天的糖一樣甜嗎?”
    “那倒沒有。”
    “內髒也要扔嗎?”戴雨浩湊了過去,伸出手翻著被丟掉的內髒。
    “你吃魚吃內髒嗎?”千劫反問道。
    “不同的,我聽媽媽說過,雞內髒也是可以吃的。”戴雨浩搖了搖頭,緊接著他小跑向了那個柴房似的小屋子,不一會兒,一個碗捧了出來,將已經沾染塵土的內髒盛放在碗中。
    “中午就讓媽媽做出來。”
    “你沒吃過雞嗎?”將薑蒜香葉等料汁塞入雞腹腔,工序完成。
    “當然吃過,隻不過是半年前了,戴洛黎的媽媽送過來的。”
    “好了,生火。”千劫看向了柴房不遠處的小屋,霍雲兒是為了保命才進入這個冷宮區域,戴洛黎母子又是為了什麽呢?
    “甜甜花呢?”戴雨浩沒有急著生火,疑惑的問道。
    “你見過甜甜花嗎?”千劫愕然。
    戴雨浩搖了搖頭,“那為什麽要叫甜甜花釀雞?”
    “名不副實而已,就像老婆餅裏沒有老婆,神其實隻是強點的人一樣。”千劫也不催促。
    “好吧。”戴雨浩頂著一臉失望的神情開始生火,“我還以為又能吃到甜的東西呢。”
    “你很喜歡甜的東西嗎?”千劫翻轉著烤雞,“我還以為你喜歡吃魚呢。”
    “天天吃魚我也會厭煩啊!至於甜的,我沒吃過幾次甜食,自然是喜歡的。”
    也是,鬥羅這破條件,普通人一年能吃幾次甜食已經是幸運了。
    霍雲兒站在窗前,溫柔的注視著這一幕。
    鮮血忽然從她鼻間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第四天,今天沒教什麽菜,千劫正正經經的給戴雨浩上課,直到中午。
    “我現在在你眼裏是個什麽形象呢?”他忽然問道。
    “壞人,武魂殿那樣的大壞人。”戴雨浩毫不猶豫的回答。
    “謝謝誇獎。”千劫笑得很開心。
    第五天,還是講到了中午。
    “要吃飯嗎?”這次先開口打斷講課的是戴雨浩。
    吃飯自然是要進屋的。
    千劫欣然前往。
    說是柴房,倒也不至於真的堆滿柴火和雜物,就是一個簡單的小木屋,有門、有窗、有爐灶,還有一張床,飯食也是如此,簡單樸素,但不至於數得清米粒。
    千劫陷入了沉思,那麽以後戴雨浩講了好幾遍的奈子藏燒餅是怎麽回事?
    霍雲兒確實能藏,但有必要?
    第六天,講課地點不再是溪邊,換成了屋內。
    霍雲兒依舊什麽都不說,仿佛千劫是個空氣人。
    她隻是笑眯眯的看著。
    暖暖的陽光穿過湛藍色的窗簾,熏風吹拂著幾團毛茸茸的蒲公英,那些花團隨著光點一起在空中飛揚,最後緩緩的落在講課的千劫以及不停問問題的戴雨浩身上。
    千劫餘光注視著霍雲兒,若有若無的血腥味飄進了他的鼻間。
    他的武魂是血,他對血腥味兒一直很敏感。
    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霍雲兒會是這副完全沒受過苦的形象了。
    母親,總是不想將虛弱的一麵呈現給孩子。
    第七天,依舊是小屋裏講課。
    “夫人,你也喜歡看書嗎?”千劫忽然轉頭問道。
    霍雲兒正在翻閱著一本書。
    同樣是已經卷邊的書頁,同樣是鎏金的書封,書名也是同樣的——《史萊克七怪》。
    “喜歡。”霍雲兒合上書,“以及,許家麗那本書在你手裏吧?”
    戴雨浩迷茫的看著這一切,怎麽好不好的講課談起書來了?
    千劫則拿出了從公爵夫人那裏帶出來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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