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什麽檔次,跟她拍一樣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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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天,不許沒禮貌,這是你安安姐姐!”
    說話的人正是曲衛國的現任妻子章曉。
    她當初帶著個女兒嫁給曲衛國,後來又拚著一把老骨頭給曲衛國生了個兒子,把曲衛國哄得暈頭轉向,以為自己終於找到了真愛。
    不但家裏大小事全聽她的,更是恨不得把天生的星星月亮都摘下來給她。
    這不,章曉才說了一句,曲衛國就緊趕著上來維護他們母子倆。
    “安安,你弟弟好久沒看到你了,沒認出你來。你別生氣。是我之前看這房間采光好,你又不回來住,才讓你章阿姨收拾出來給你弟弟住的。”
    曲晚安本來就沒打算回來住,隻是想回來確認一下自己心裏的猜測,所以壓根沒接曲衛國的話,而是直接問章曉“我的東西呢?”
    章曉指了下樓梯間的方向“都在那裏麵。”
    曲晚安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
    但她沒說什麽,打開儲藏櫃開始清點。
    曲晚安自己並沒有什麽東西,她留在這裏的大部分是媽媽的畫。
    那些畫原本放在媽媽的畫廊裏,但媽媽去世後畫廊就沒人打理了,曲晚安出國前又聽說畫廊可能要拆遷,就把畫都收起來放在了家裏。
    全部清完一遍後,果然沒找到那幅日出。
    曲衛國見她神色不對,問道“怎麽了?丟什麽東西了?”
    曲晚安也不打算藏著“丟了一幅畫。”
    邊說邊用餘光瞥了眼章曉,果然在後者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心虛,不過很快就掩飾了過去。
    她裝作驚訝的樣子“怎麽會丟了呢?會不會是你記錯了?或者忘在畫廊忘拿回來了?你再好好找找吧,我又不懂這些,不可能拿你的。”
    曲晚安睨著她沒說話。
    這個女人應該是篤定了自己沒證據,才會這麽有恃無恐吧?
    不過曲晚安也沒打算現在揭穿她,畢竟這種事情在家裏說破天隻能算家庭糾紛,但一旦出了這個家門,性質就不一樣了。
    “不是章阿姨弄丟的最好,畢竟那幅畫價值千萬,我丟了頂多是損失點錢,但要是被人故意弄丟或者偷走,恐怕就得上刑事法庭去辯解了。”
    價值千萬?!
    就那一幅沒上完色的小破日出,能值這麽多錢?
    章曉心底駭然不已。
    再想到自己當時賣這畫的時候竟然隻收了對方幾萬,頓時又覺得一陣陣的後悔肉疼。
    曲晚安看著章曉的臉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沒在曲家耽誤,直接帶上自己所有行李離開。
    臨走前,曲衛國難得良心發現說要送送她,走到門口卻忽然問起她和霍宴開的事情“安安,你這是要搬到霍家去?你終於想開,跟霍少服軟認錯了?”
    曲晚安愣了下,隨後心頭隻覺得可笑又心酸。
    當初她被霍宴開送出國的時候,並沒有跟家裏說實情,曲衛國一直以為她是因為霍宴開婚禮上給了她難堪,自己賭氣出國的。
    這三年裏,沒少勸她跟霍宴開服軟認錯。
    哪怕她明明什麽都沒做錯,但就因為那個人是霍宴開,是能給曲家帶來實際利益的霍氏繼承人,曲衛國就壓根不管她委不委屈,隻想讓她認錯……
    對上曲衛國滿懷期待的目光,曲晚安自嘲般地勾起唇“是啊,我服軟了。”
    既然那個男人心裏早就有了別人,她又何必再折磨自己,倒不如一別兩寬,放過他也放過自己。
    而且說話回來,臨離婚前睡他一回,她這婚也不算是白結了。
    曲衛國聽到這話果然很高興“你能想開就好。女孩子嫁了人本來就該以丈夫為天,好好過日子,伺候公婆,你媽當初就是太固執,非要拋頭露麵開什麽畫室,你爸爸我又不是賺不到錢養不活你們……”
    曲晚安原本沒想跟他多說,直到聽到他說起媽媽,終於忍不下去,冷冷打斷他的女德教誨。
    “我已經擬好離婚協議書了,等他看完沒問題我們就去辦手續。”
    話剛說完,車剛好到了,曲晚安扔下一臉懵逼的曲衛國,上車離開。
    -
    晚上八點,世紀酒店。
    曲晚安剛剛在包廂坐下,忽然聽到外頭一陣騷動。
    “咦,那不是霍少嗎?聽說他這幾年一直很低調,沒想到今天竟然會親自來拍賣會。”
    “是啊,自從三年前他在那場婚禮上缺席離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公眾場合過,他那位霍少夫人也再也沒了消息,現在看來他們又和好了?”
    “怎麽可能?他懷裏這位根本就不是那位霍少夫人!”
    “不是那位?那是誰?”
    “還能是誰,當然是他放在心尖尖上寵的那位沈婉清沈小姐了。”
    曲晚安眉頭微微皺起。
    雖然三年前婚禮那天就已經知道了那位沈小姐的存在,但曲晚安今天才知道對方全名叫沈婉清。
    沈婉清……
    總感覺好像在哪裏聽過這個名字。
    助理宋瀾在旁邊小心觀察著她的臉色“安安姐,要不要我跟主辦方說一聲,讓他們把那幅日出競拍順序提前?”
    曲晚安回過神“不用。”
    說話間,霍宴開跟那位沈小姐已經走進了會場,好巧不巧就在曲晚安對麵的包廂。
    透過門縫,曲晚安終於看清了那位沈小姐的長相。
    巴掌大一張鵝蛋臉,白得有些病態,漆黑的眼睛帶著幾分怯生生的清純。
    確實是一副好像隨時都能斷氣的病西施模樣,難怪霍宴開一聽她有個風吹草動就緊張得不行。
    同時,曲晚安也終於想起自己為什麽會覺得這名字熟悉了——這個沈婉清,是她媽媽曾經的學生。
    曲晚安記得媽媽以前幾次提起沈婉清都是一副惋惜的口吻,說她天賦不錯,隻可惜心思不正,總想走捷徑。
    媽媽找她談過幾次心都無果,隻能放棄。
    後來媽媽去世了,曲晚安也就漸漸忘了這個人。
    哪想到多年後再見,她竟然成了自己丈夫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心尖肉。
    不過,既然這位沈小姐都吐血了,還跑這拍賣會來做什麽?
    曲晚安剛想到這,冷不丁聽到隔壁包廂飄來一道柔弱帶咳的聲音“阿宴……咳咳……你說我們能拍到老師那幅畫嗎?”
    曲晚安“?”
    什麽檔次,跟她拍一樣的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