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一方手帕抵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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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一方手帕抵思情
一
團長回到民團,身心全部投入民團工作。對於父母及新婚的妻子自己早已置於腦後。他滿腦子的民團事情、民團發展、民團建設、民團如何才能壯大、如何更有力開展工作等等,自己正深思,突然,唐亮一聲報告打破了自己的思緒。“請進!”唐亮走進來行了個禮說:“團長回來了。”
“回來了。”顯然,唐亮並不知道團長回家是完婚去了。因為團長自我保密做得好、並沒和任何人講自己回家的真正目的,隻是請假說自家有事情需要回家處理。所以,自己結婚沒有任何人知曉,民團所有人也都誤認為團長是回家處理事情去了。唐亮來見團長,團長看著唐亮說:“有事嗎?”
“有。”
團長問:“什麽事情,說吧!”
唐亮興奮地回答說:“您不在,我收下一名民團成員。”
“啊,好事呀。他情況你知道底細嗎?”
“據可靠消息,他是一個貧娃,因為自己沒有謀到營生被擺渡老宋介紹到民團,是個赤貧,看著此人精明強幹,很有發展。”
“是嗎?如是這樣,你立了大功。”
唐亮說:“團長,不是我立了大功,是擺渡老宋立了大功,是他銳眼識人,您見見此人嗎?”
團長高興地說:“當然要見!快,把他請來,我要一睹這精明赤貧的男孩風範。並告知他我們的發展前途和民團的未來。”
“是!”唐亮滿帶領導的心意轉身而去。他對新來民團的小勇說:“武小勇,你隨我來。”
小勇被唐亮一聲呼叫嚇了一跳,他不知自己犯了什麽錯誤,更不知自己違規了那一條民團指令,他帶著忐忑不安的心隨唐亮而去。
二
“呀,你就是新來的武小勇?”團長滿麵笑容親和地問他,團長的笑臉,團長的親和一下消除了武小勇所有顧慮及忐忑不安的心,拘謹也一掃光。隨即展露的是自身的健美樸實。他身心放鬆地回答說:“是,我是武小勇!”團長上下打量這位不一般的貧娃,隻見他兩眼睿智有神,身心沉穩,話語鏗鏘。團長看著這位新來的民團成員內心喜悅,自心暗暗低語說:“是個好苗子,是塊好鋼。我要好好鍛造,把他鍛造磨礪成真正的民團戰士。”他看著武小勇,自己低聲稱讚。而後問道:“你家裏都有什麽人?”
“家裏就爸爸一人。”
“你媽媽呢?”
“媽媽早逝,媽媽在我內心沒有留下任何記憶。”
團長想:“這是個苦孩子,名副其實的貧苦娃。”而後問道:“你是那個村子人?怎麽知道民團組織?為什麽來參加民團組織?”
小勇說:“我是武田村人。因為家裏貧窮,自己為謀營生、找飯碗,每天奔波來往於河上鎮,在路過運河渡口時,擺渡老人看出我的窘境問道:‘如此家境,營生又不好謀到,願不願意參加民團組織?’我對民團組織不了解,不知民團是什麽組織,是幹什麽的。還是擺渡船夫告訴我說:‘民團組織是專打日本侵略者及貪官和土豪劣紳的,是專為老百姓和窮苦人辦事謀幸福的。’我聽船夫說民團組織是專打日本侵略者和土豪劣紳的,是專為老百姓和窮苦人辦事謀幸福的,自己聽了很高興,毫不猶豫地說:‘我參加,我願意參加民團組織。’我參加民團組織不但能打日本侵略者還能打貪官,打土豪劣紳為窮苦人說話辦事,這不但是件好事還能錘煉自己,我何樂而不為呢?於是說:‘我願意,我參加。’在渡口船夫的指引下,自己直奔民團而來。並抱著參加民團、紮根民團、幹好民團事情的決心和信心,為民團工作貢獻自己畢生精力。”
團長聽他滔滔不絕的話語,更加對他寄予厚望。說:“好,你既然來了,又有如此決心,今後在民團不但要積極參加學習訓練,還要嚴格要求自己,隻有這樣,才能把自己鍛造成為一名合格的民團成員。”
三。
團長多方麵的指教,小勇的自律,自身的過硬使得他很快適應了民團生活,並成為民團的領軍人物。他邊參加民團活動,邊學習文化。經過一段時間的民團學習訓練,他既豐富了自己,又學到了知識;既懂得了革命道理,又錘煉了自己意誌。他小小年紀,已經成為民團不可或缺的骨幹成員。但緊張的學習訓練,並沒能阻止他思念英歌的心緒。他把思念鶯歌作為自己勤學苦練的動力。隻要閑暇,英歌的容貌便會充滿他的腦海。思緒的飛揚迫使他拿出手帕慰藉自己的心腸。在一個明月高掛,夜如晝的深夜,思念剝奪了小勇的睡意。他見同屋的弟兄們人人鼾聲如雷,自己便偷偷拿出英歌送給自己的定情信物——手帕,對著月光,出神地看;深深地嗅。他一遍又一遍地看,一次又一次地嗅。這一舉動被思緒萬千仍未入睡的唐亮盡收眼底。他透過月光,靜看武小勇的癡迷舉動。他想:“武小勇為什麽對一方小小的手帕如此欣賞、癡迷?為什麽一遍一遍看個沒完?為什麽一次一次又嗅個不停?這裏有什麽奧秘?他的所為意味著什麽?”他自問,他不得而知,隻是偷偷注視凝望、靜觀其變,並把所見深埋心底,並沒對外張揚。此後,唐亮便多了一份心思。每當明月懸空夜深人靜,他麵向武小勇卻眯眼佯睡,偷偷地窺視武小勇的動靜。
武小勇有第一次偷看手帕、嗅手帕的成功經驗自覺人不知,鬼不覺,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在自己不能抵禦思念鶯歌的饑渴便再次偷偷拿出手帕,他的如此舉動又被唐亮的眼睛捕捉,並再次被唐亮一一記在心裏。一次,又是一個滿月夜。苦於思念折磨的武小勇不得不再次拿出手帕、對著如晝的皎潔月光一遍遍出神地看,看後又用手帕蒙住眼睛靜思,靜思自己的所念、所盼、所想。而這靜思、這所念、所盼、所想,難以抵禦他思念鶯歌的饑渴。他正欲要把手帕團在一起再次深深地嗅時,一隻大手憑空而落直接攫走手帕。他凝思的心頓時一驚,“咦,怎麽回事?我的手帕怎麽不見啦?怎麽不翼而飛?是神?還是魔術?”人們都在熟睡,他不敢大呼小叫,更不敢驚擾他人四處尋找,自己靜躺滾動著眼珠輕輕地四處張望獵尋。同屋兄弟個個鼾聲大作,響聲如雷。而唐亮攫取手帕內心暗喜,一動不動,他以鼾聲如雷掩飾自己迅雷不及掩耳的舉動。此時,小勇靜聽此起彼伏的鼻鼾及所有熟睡人的夢囈,內心自問:“奇怪,我的手帕呢?怎麽瞬間蒸發?它被空氣融化?它被無形的鬼神吞下?還是棄我飄向了她……”他不得而知,隻是苦想,無盡地苦想,無盡地猜測。這一夜,他無眠。睜著雙眼,靜思手帕的離奇,靜思手帕不翼而飛的瞬間之謎。他思索著,猜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