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瑤看了他一眼，什麽都沒說，直接拉著他走了進去。
    一進去，就聽到了悅耳的琵琶音徐徐飄來。
    花樓大堂正中央的舞台上，一名清麗脫俗的女子正抱著琵琶輕撫著。
    她臉上戴了半層麵紗，隻露出一雙美麗動人的眼睛，時不時地看一眼台下眾人，眉目流轉間盡是風情。
    恰逢此時，花樓的老鴇笑眯眯地迎了上來，帶著兩人在一個雅座坐下。
    見元瑤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的女子，她便笑著介紹，“兩位來的正是好時機，輕音是我們簪花樓的頭牌姑娘，平日裏想見都見不到哩！今日是難得出來獻曲兒！”
    元瑤聞言，微微彎唇笑了笑，“那我們很幸運。”
    等老鴇離開以後，寧昭手肘拄在桌麵，撐著下巴，斜斜地看著元瑤，唇邊蘊著縷戲謔的笑意，“怎麽忽然想來這裏了？”
    元瑤眨了眨眼，“上次沒來，有些遺憾，剛好這次彌補一下。”
    寧昭的語氣有些意味深長，“……是麽？”
    元瑤沒有回答，隻是專心致誌地看著台上的表演。
    寧昭便坐在她旁邊，酌著小酒，目光卻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身上。
    一開始元瑤還沒在意，後來實在是被看得有些毛毛的，她才終於忍不住轉頭問他，“你不看輕音彈琵琶，看我做什麽？”
    寧昭神情無辜，“她哪有你好看？”
    元瑤：“……”
    元瑤輕哼了一聲，“我看明明是你已經看得爛熟於心了，所以現在才不看了吧。”
    此時輕音已經奏完兩曲，準備起身下台。
    台下有好多人都嚷嚷著讓她留下，出多少錢都行。
    可她卻隻是輕笑著推辭，然後不帶一絲猶豫地轉身離開。
    元瑤看著這場景，又轉頭瞪了寧昭一眼，“你究竟花了多少錢才進她的房和她吟詩作對的？”
    “……”
    寧昭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他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桃花眼中星光熠熠，唇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他揶揄著說，“所以，上次瑤瑤是吃醋了，才獨自飲酒買醉的？”
    元瑤還沒有回答，他又輕嘖了一聲，“我說呢！平日裏看你也沒有酒癮，怎麽獨獨那日那樣反常……那麽多酒瓶子，是不是把我當時留給你的錢全花光了？”
    元瑤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衣帶，輕聲嘟囔著，“是又怎麽樣？我的荷包你都還沒還給我呢，還計較這麽點錢嗎……”
    寧昭沉默了一會兒，隨後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
    笑過以後，他將她的手拉過來，握在手心，一本正經道，“不計較，我的錢全是你的，不過荷包你都送給我了，哪有拿回去的道理？”
    元瑤有些納悶地看著他，“可那個你又用不上，留著做什麽？”
    “誰說用不上？”寧昭調侃道，“睹物思人懂不懂？”
    元瑤：“……”
    元瑤的臉瞬間就紅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寧昭說起情話來還一套一套的。
    元瑤的思緒頓時有些恍惚，這種恍惚一直延續到她回到客棧，然後被寧昭哄著喝下那瓶酒為止。
    她一臉懵地握著那個酒瓶子，也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麽被繞進坑裏去的，隻是感覺頭頂的目光越來越炙熱。
    她順著那目光抬起頭，剛好就撞進寧昭深幽的眸底。
    “嘖，不是兔子啊……”
    他輕歎了聲，似是有些可惜，可馬上又輕笑了一聲，“嗯，貓咪也不錯，爪子會撓人。”
    “……”
    然後，元瑤便被撲倒了。
    在昏睡過去之前，她隱約聽到一句溫柔的呢喃聲落在她的耳邊，輕輕撩動她的心弦。
    “有你，我哪還看得進去其他女子呢……”
    “隻有你，才是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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