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瑤卻還有些不安，“真的嗎？”
    寧昭點了點頭，“我已經找到第二塊許願石的線索了，我們在妖界待不了幾天的。”
    元瑤稍稍放下了心。
    她朝著巷子外麵看了一眼。
    外麵的街道已經變回了原來那樣人聲鼎沸的樣子，來往的行人皆與普通人看起來一般無二，她若是混入其中，應該也不會被人察覺出身份來。
    元瑤這才真的鬆了口氣，然後問寧昭，“那我們可以出去了麽？”
    寧昭卻沒有說話。
    元瑤將視線收回來，疑惑地抬起頭看他。
    然而這一下，她卻是忽然頓住了。
    她這才發現，她與他此刻的距離極近，近到她隻是稍稍抬了點頭，便已經與他呼吸相纏。
    而他此刻也正低著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她，眸中似有深深淺淺的情緒在不斷起伏著。
    曖昧的氣息悄然滋生。
    元瑤的心一下子就有點慌起來了。
    她下意識地撇開了腦袋，避開了他的視線，微微結巴地說，“我、我們可以回去了麽？”
    “……”
    寧昭也像是猛地回過神來般。
    他往後退了兩步，與她拉開了距離，沉默了許久，才低聲道，“……嗯，回去吧。”
    說完，他便率先朝著巷子外麵走去。
    那種詭異的氣氛被打斷。
    元瑤悄悄地鬆了口氣。
    ……
    元瑤跟著寧昭在妖界待了三日。
    隻不過她有些奇怪，寧昭不應該急著去找許願石嗎？
    為什麽還是帶著她到處閑逛？
    沒錯，他們後來的每日，都還是繼續遊蕩在各種各樣的花樓裏，一邊吃美食一邊觀賞花樓樂伎的演出。
    偶爾寧昭也會像第一日一樣，花大錢將花樓的花魁給叫出來唱一曲。
    然後目光便直直地落在那些花魁的身上，似是要將她們看穿似的。
    可在花樓老板過來旁敲側擊地問他是否要上樓與花魁喝上一杯的時候，他卻又麵色淡淡地拒絕了。
    然後，那些老板就會下意識地看向他身邊的元瑤，接著露出一個了然的神情。
    一直到寧昭拉著元瑤離開花樓的時候，她還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討論著。
    “頭一次見到有公子帶著正牌夫人來逛花樓的，這兩人也是心大……”
    “是啊……不過這位夫人也是可憐，還得陪著笑臉給自家夫君找樂子……”
    “說不定人家裏還有幾十房小妾呢……”
    “那可不一定……你看人家小公子也隻敢看不敢摸……說不定就是因為夫人管得嚴……”
    “……”
    一開始元瑤還覺得有些有趣，想要打趣寧昭一下。
    可次數多了，可便有些鬱悶了。
    於是，這一晚，寧昭又要帶著元瑤出門時，她便將他拉住了，躊躇著問，“……我們今晚還要去花樓嗎？”
    寧昭頓了一下，“你不想去了？”
    元瑤盯著他，欲言又止了許久，才磕磕巴巴地勸道，“雖、雖然花樓裏有很多漂亮的姑娘，可……如果你要在這裏麵找伴侶的話……我覺得有些不太妥當。”
    寧昭沉默片刻，神色微微扭曲了一下。
    似是有些想笑，卻又拚命忍著般。
    他挑著眉看著她，嗓音帶著些許笑意，“嗯？為什麽不妥當？”
    元瑤：“……”
    元瑤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妥當，隻是下意識地覺得不行。
    她並不是歧視那些花樓裏的姑娘，隻是希望寧昭可以找一個穩定的、能夠理解他的、且長長久久陪在他身邊的人。
    更何況，她們是妖，寧昭不是。
    隻是，在看到寧昭飽含著深意的眼睛時，元瑤這些話都說不出口了。
    她又憑什麽拿她的主觀臆斷去幫他做決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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