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玉山。
    嚴夢狼狽地趴在地上，痛苦地捂著胸口。
    鮮血從她嘴角淌下，混著地上的泥土，將她身上純白的服飾都給沾染得髒汙不堪。
    “師尊！”
    許亦滿臉焦急地朝著嚴夢跑去。
    卻還沒靠近，就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強力甩開，撞到了一旁的樹上。
    直接把他撞暈了過去。
    青玉山掌門帶領著門派長老和一眾弟子匆匆忙忙地趕來，見到此情形，頓時大驚，厲聲喝道，“魔頭！你要做什麽！”
    寧昭看都沒看他一眼，隻是百無聊賴地整理著袖子，“本尊不是說了，要回來報仇麽？”
    掌門眉頭緊皺，臉色陰沉，“那日你還沒報夠仇麽？”
    寧昭這才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嗤笑道，“那日？你以為這一百年來的欺壓之仇，這麽容易就能一筆勾銷？當本尊是聖人還是傻子？”
    掌門沉聲道，“那你究竟要如何？”
    寧昭沒有說話，反而掃了一圈周圍的人。
    也是挺有意思的。
    明明他們有這麽多人圍著他，臉上的神情卻都驚惶不已，一步都不敢上前，甚至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還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
    寧昭微微勾唇，玩味地笑了起來，“本尊說今日怎麽有商有量的，看來是那日的傷還沒養好啊……你們不是自詡替天行道麽？怎麽這麽怕死？”
    掌門緊緊地攥著拳，氣到臉都扭曲起來，卻不敢說話。
    那一日的戰鬥已經讓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少年魔尊的實力，比起一百年前，恐怕又是提升了不少。
    沒有勝算，他便不敢拿整個門派的性命去賭。
    寧昭絲毫不在意他心裏在想什麽，隻是漫不經心道，“行啊，看在本尊夫人的麵子上，倒是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
    掌門神色憋屈，卻還是忍不住問，“什麽選擇？”
    寧昭語氣雲淡風輕，“第一，陪我們魔域的大將軍打一架……至於會有多少死傷，那就不能保證了。”
    掌門一愣，看了眼寧昭身後身穿盔甲的男子。
    那男子比起寧昭，塊頭可是大了不少，臉上的表情也是凶神惡煞的，看起來也是不好惹極了。
    他收回目光，咬著牙問，“那第二呢？”
    “第二……”
    寧昭微微歪頭，看向趴在地上一臉恐懼地盯著他的嚴夢，嘴角勾出一個惡劣的笑容。
    他的語氣仍然沒什麽變化，卻無端讓人心生寒意，“用她一人，換你們整個門派的性命，一百年前的仇也一筆勾銷，如何？”
    掌門一愣。
    嚴夢艱難地喘著氣，卻還是硬撐著罵道，“魔尊！你這個卑鄙小人！你不得好死咳咳咳……”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瞬間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脖子，從地上提了起來。
    寧昭手指在虛空中輕輕一捏，她的臉一下子就漲成了青紫色，痛苦地掙紮著。
    而華玉山眾人，竟無一人出聲製止。
    寧昭輕輕一笑，“看來是已經選好了啊……”
    掌門神色衰敗，仿佛一瞬之間蒼老了許多。
    他閉了閉眼，嗓音微顫，“……不能留她一條性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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