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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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華,玉竹,芫青同行一路同歸,玉竹嘴裏還不停的抱怨著:“真是的,為什麽呢,千千踏要離開,這會兒卷丹也要離開,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呢?”
    “怎麽會隻剩你人呢?不是還有我呢,你若是羨慕卷丹姑娘遇到良人,不如嫁我,讓我來做你相公。”芫青笑道。
    “我才不要。”玉竹不由自主的瞟了眼雲華,巧不巧的她與雲華四目相對,兩人不約而同眼神迅速彈開快速看向別處。
    芫青似乎察覺的了其中微妙的地方,他笑著道:“你喜別人,可他人卻無意於你,不如和我試試,你能勸卷丹姑娘為何不先勸勸你自己呢?”
    “跟你是試個毛啊!我都……快煩死了!”說著玉竹加快腳步離開了。
    “你是真心喜歡玉竹的嗎?”雲華嚴肅的問道。
    “當然了,你不喜歡,我喜歡的很。”芫青道。
    “你……怎麽知道我不喜歡玉竹。”雲華道。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吧,你若喜歡玉竹不早早在一起了。”芫青道。
    雲華總覺自己心裏有些別扭的,他喜歡的人是落葵啊,怎麽會有私心讓她不喜歡別人呢,芫青已經走上了正途,就算以後兩人在一起未嚐不是一件美事啊。
    “就算你喜歡她,我也不會放棄的,而且總有一天我會把玉竹追到手的”芫青道。
    “但願吧。”雲華道,“芫兄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青雲寨,則不能像從前一樣了。”
    “那是自然。”難道他猜出了我要做什麽。
    “你和你的那些兄弟好不容易,走上了正途如果重操舊業會還害了他們。”雲華道。
    “雲華我也不想瞞你,我確實想去一趟朱府,隻有我自己去不會連累他人的。”芫青道,他要是不管的話,那鬧災慌的百姓該怎麽辦。
    “算了,芫兄可能你會覺得我聽到卻坐視不管很可恨吧?”雲華道。
    “雲華我並沒這個意思。”芫青道。
    “這件根本用不著你我出麵解決的,自會有人解決的,剛才同我們一起談話的人是關內侯葛上亭長。”雲華道,看來他隻能說出實情了,不然芫青是不會罷休的。
    “當今皇帝的表哥?怎麽可能?他不是還要參加武舉嗎?”芫青疑惑的問道。
    “卷丹姑娘喊他‘亭長’這世上又幾個叫葛上亭長的,濃重的京城口音,一聽便知是從京城來的。”雲華道。
    “那也不能斷定他就是關內侯啊,說不定隻是名字相同罷了。”芫青道。
    “芫兄我問你當時你聽到隔壁對話時,你心裏想著如何?”雲華道。
    “當然是夜探朱府。”芫青道。
    “你都想著背後來,他卻想去當麵質問,無非兩種可能一種莽夫,二種便是權高位重不懼對方,瞧他與你我的談吐第一種決無可能,隻能是第二種。而且這種事隻能由朝廷人來整治才能究其根由,這次賑災糧涼河並不是終點,這種層層扒皮的現象,恐怕到了災民手裏早已所剩無幾了吧,他既已知道自然會管,想來他這次來涼河不隻是來遊玩的吧,可能來涼河的也不止他一人。”
    聽雲華講的芫青瞬間信服,心裏油然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年紀輕輕卻能從此種細微之處察覺推測出如此多的事,他現在倒有些慶幸自己在青雲寨裏敗了。
    “放心吧,我不會去朱府了。”芫青道。
    相思苑裏。
    “現在道別也完成了,今晚隨我離開相思苑吧。”葛上亭長道。
    “我還要收拾一下東西呢,明天再走。”卷丹道。
    “你這些東西有什麽好收拾的,到了京城我給你全給買新的。”葛上亭長道。
    “我不,你現在對我這麽好,要是以後……”
    “卷丹你放心我會一直都對你這麽好的!”葛上亭長牽起卷丹滿是愛意的看著她。
    “你現在說的這麽好聽,若是……那你負了我……”
    “你會怎樣?”
    “我就……與你同歸於盡!”
    “卷丹你可真狠呐!”
    “我不狠一點,怎麽能收住你的心呢。”
    “不如……”葛上亭長順勢一扯把卷丹拉入懷裏,湊到她耳邊道:“現在我們就同歸於盡如何?”聲音說的麻麻的蘇蘇的,卷丹瞬間覺得臉龐紅透了一半。
    那夜卷丹哭了一整夜,到了白日她隻覺得腦袋昏昏的,沉沉的,身體內裏卻是空空的,迷迷糊糊間她就要睡著了。就在這時突然被一陣敲門聲給震的一個機靈,“卷丹!卷丹!”心裏想著是誰青天白日的來找她。
    咯吱門打開了,她抬頭一看她呆住了,葛上亭長來找她了,是的,他來了,她瞬間有些繃不住了,葛上亭長剛想要開口她上前撲了個滿懷緊緊的抱住他,她要緊一點再緊一點,生怕是在做夢。
    “卷丹……”葛上亭長他輕輕的道,他被卷丹的這個擁抱抱的有些不知所措,他隻覺得胸膛那股溫熱越來越近時,他覺出了其中的不對勁卷丹她是在顫抖嗎?他輕輕扒開卷丹抱著他的雙手,她紅腫的雙眼已決堤一發不可收拾而被浸濕的睫毛顯得更顯眼,它微微顫抖的跟他求助。
    “怎麽了?卷丹,是有人欺負你了麽?告訴我是誰?”葛上亭長雙捧起她的臉心疼的問道,輕輕的為她拭去浸濕的臉龐。
    一被詢問卷丹更覺得委屈了,這次她徹底不壓抑了哭出了聲,她哭得更厲害了葛上亭長更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又重新讓她進入他的懷抱裏,輕輕的拍她的後背安慰她。
    “都是你……都是因為你,你為什麽要讓我等,為什麽要讓我等!”卷丹越說越委屈,說著她用力的開始錘他的胸口,她把一切的委屈都發泄在他的身上。
    “對不起,卷丹我錯了,以後不會讓你再等我了。”葛上亭長任由卷丹在他身上撒氣。
    這時的卷丹好似又清醒了,一把推開葛上亭長,卷丹抽噎道:“你為什麽……要考慮?為什麽要給我希望來折磨我,讓我等……等這麽多天你還不來,你今天就算答應我要求,我也不嫁你了,我後悔了!”
    “卷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你原諒好嗎?”葛上亭長懇切的道,他伸手剛想要去抱卷丹,卷丹搖頭連退了好幾步。
    卷丹她好像真的愛上葛上亭長了,她好害怕真的好害怕他會和文元一樣,她有些不敢再一次去嚐試把自己完全的去交給另一個人了,遇到文元時她以為是自己是幸運的鳥兒終於擁抱到天空了,卻不料那隻是跌入深淵的前兆,之前的經曆不停的告誡她切勿再犯傻。
    “你走,你走啊……永遠都不要再來找我了!”卷丹喊道。
    “既然我來了,就是要帶你走的!”說著葛上亭長走到卷丹跟前強行把她拉入懷中,任由她掙紮,卷丹掙紮了好一會兒都無果後,最後放棄了掙紮安靜的依偎在葛上亭長的懷裏。
    “卷丹今天我就給你贖身,帶你離開這裏,我答應你娶了你之後,我決不會再娶妻妾,而且今後不會再有什麽事情讓你等的,你想要什麽答案我都立馬給你好麽?”葛上亭長下巴抵在卷丹頭頂溫柔的說道。他見卷丹不講話一點反應也不給他,他又道:“卷丹你氣消一點了嗎?你就看在我這麽誠懇的麵子上原諒我一次好嗎?要是實在不行你再打我出出氣?”說著他就鬆開卷丹拿起卷丹的手,朝他的胸口掄起起。
    卷丹快速抽掉葛上亭長握著的她的手,她道:“我打你作甚?”
    “你不打我,我就當你原諒我了。我不想再等了我現在就去給你贖身!”
    “等等!”卷丹喊住了葛上亭長,葛上亭長心裏咯噔了一下,他以為卷丹還要拒絕他。
    卷丹道:“你說的……都一定會做到吧。”
    “嗯。”
    葛上亭長這幾日過的煩躁無比,他也覺得自己或許真的隻是新鮮感而已,如果想要戒掉一個人,那就找一個比她更好的不就行了,他去了別的青樓叫了那裏的花魁,縱使花魁的舞姿多撩動人,可他就是提不起興趣來,還變得極其的不耐煩,煩躁不安的他最終喊退了花魁,自己一人灰溜溜的回客棧了,他想著他娶的十二個妾不都輕輕鬆鬆娶回家了,為什麽這個這麽麻煩,還有那麽一個要求,他是個風流的人啊,他喜歡上的就是要娶回家的啊,不然他不難受死嗎?這個不娶就不娶吧,這沒什麽的,過幾天他有了新歡很快就會忘記的。
    回到客棧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也無法入睡,好不容易睡著了他又做了個風流的夢,夢中他與那女子翻來無休無止,晨起醒來才發現他怎麽就夢到卷丹了呢,罷了,他今天還是找些事做吧,他拿起一卷書看,看著看著書上的文字自己舞動了起來,變成了一幅會動的圖,全是他做夢的場景,他趕忙把書甩在桌子上,他還不信了那個卷丹還真的能影響了他,他又起身出門去了茶樓聽書,可沒聽一會兒他腦海裏又浮現了卷丹的樣子,不行,他聽不下去了,他又到大街上溜達,不知怎麽了總能把街上來往的女子看成卷丹,可能他瘋了。
    如此反複了幾日,他實在是待不住了,或許他這個風流公子遇到命中的劫數了吧,他想著今後若是不再娶其他女子如何?他會很難受嗎?會覺得每天的日子難熬嗎?好像並不會。若是他不娶卷丹呢?他會很難受,他也還可能會瘋掉。就此衡量利弊,他笑了,他或許真的中毒了吧,那毒好像叫做‘情不知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