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幽禁太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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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幽閉哀家?真是好大的威風!你的孝道呢?就不怕朝堂上眾大臣群起攻之!”太後憤怒咆哮。
    虞延眯了眼,沈氏的反應,十分激烈,是真的憤怒,沒有半點偽裝,看來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這個結論,讓虞延繃著的心稍稍鬆了鬆。
    “朕今日便不孝了!”虞延揮了揮手,翎衛當即衝向太後身邊的內侍。
    “你們敢!”
    “朕是天子,有何不敢?”虞延同太後對望,君威凜冽。
    “將李順拿下!”虞延語氣不容違逆,借著這個爪牙,沈氏可是做了不少好事,幾次將內宮攪的不得安寧,他已經忍很久了。
    太後看虞延來真的,怒氣直往上湧,反了他了!
    “皇帝,哀家勸你別做讓攝政王不悅的事。”太後搬出了蘇河,眼裏帶著不掩飾的威脅,兔崽子,真以為翅膀硬了呢!
    虞延看了太後一眼,漠然的轉過身,讓翎衛關門。她最大的秘密,都要泄露了,還會怕沈氏的威脅?
    要不是還想博一博,虞延現在就斬了她。
    皇帝大發雷霆,動用翎衛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各宮,但趙高對此不關心,他縮在被子裏,默默傷懷。
    他的童子身啊!不要臉,怎麽可以強淫童男!
    頭抵著枕頭,趙高腦子裏浮現虞延的臉,真美的過分啊,他算是知道了什麽叫傾城傾國,要是給一百道美食,他也不是不能委屈委屈……
    翻了個身,趙高頭撞向枕頭,他的節操啊,要掉沒了。
    “趙公公,”小凳子在外麵敲門,“飯點了。”
    “不吃!”趙高拿被子罩住頭,悶聲道。
    “今兒有餛飩,膳房更是做了酥糖麻餅糕……”
    小凳子話還沒落,吱呀一聲門開了,趙高走了出來,虧誰都不能虧自己,吃飽了再感傷,他昨晚寸糧未進,又失了精氣,得好好補補。
    酥糖麻餅糕,聽名字就極不錯。
    趙高擺出了百米衝刺的姿勢,但下一刻,他一個趔趄,因為不遠處走來了一個人。
    這人,趙高還不陌生,海進,原身的幹爹。
    前幾日就見過,趙高也沒什麽好扭捏的,張口就喊了聲幹爹。以海進對原身的關愛,叫聲爹真不過。
    “幹爹,大清早的,你不是一向忙,怎麽親自過來了,有什麽話,差個人跑一趟不就是了。”趙高笑著,以原身慣有的語氣說道。
    海進年四十,因常年在禦前伺候,背躬的定了形,他把一旁的小凳子打發走。
    “今兒發生了大事,皇上把太後幽禁了,怕是忍不下去了,你這些日子,給我老老實實待在禦筆監,要卷進了事端裏,看你有幾條命夠砍!”
    海進聲色俱厲,更是上了手,就怕趙高不聽勸。
    “幹爹,再打就打傻了。”趙高撅起嘴,很不樂意的樣子,原身早被寵壞了,海進每次都是說的嚴厲,但撈他的時候從不含糊。
    這也造成原身根本不怕他。
    “中午往我那去一趟,摔了腦袋,得補補。”海進收了幾分嚴厲。
    趙高眼睛一亮,連連點頭,他來這十來天,吃過最好的東西,就是海進熬的雞湯。
    隻怪內庫比他的臉幹淨,連總管太監都撈不著什麽油水,不然……,貌似有油水也沒用,海進這個人,極謹言慎行,基本不踏出規矩外。
    不該他拿的,一毫都不動。
    但凡海進膽肥,什麽好東西到不了手?就是墳頭草能有三茬。
    “幹爹,皇上和攝政王,你覺得他們誰會贏?”見海進要走了,趙高拉著他問出了聲。
    海進眸子一利,目光迅速掃向周邊,“你不要命!這是能出口的!!!”
    “在宮裏管不住嘴,什麽下場,你不知道?”
    訓斥了趙高幾句,海進匆匆走了,他是擠時間來的,皇上動了雷霆之怒,連太後都關了起來,他就怕趙高這個時候惹出事端,主子可不會看奴才的麵子。
    看著海進消失的身影,趙高蹙緊了眉,皇帝果然大怒了,還好他跑得快。
    宮裏不好待了啊,雖然他才是受害者,但皇帝肯定不這麽認為。
    最主要,趙高真不認為皇帝鬥得過攝政王蘇河,女兒身就是個不定時炸彈,一旦爆出來,皇帝就是有再大的優勢也得完。
    至於靠向蘇河……,一個心狠手辣,挑起戰亂的人,他會把太監的命當命?
    兩方都不選,逃出宮?連妃嬪都過的這麽苦兮兮,外麵可想而知了,兵荒馬亂,四處都是造反的隊伍,以他的身板,應該不需要第二刀……
    晃了晃腦袋,趙高選擇躺平,車到山前再說吧,橫豎是多出來的命。
    “趙公公,今早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把太後娘娘都禁足了,不得了了啊!”
    趙高穿越後,從原身奴役的那些小太監裏,留了兩個在身邊,一個是負責提醒他開飯的小凳子。
    另一個就是現在說話的小板子,為人機靈,擅長打聽,極大滿足了趙高聽八卦混日子的心。
    就是不知道他們進宮時,哪個公公給取的名字,一個叫小板子,一個叫小凳子,合起來就是“板凳”了。
    估計當時就是坐在板凳上,一個瞥眼,嘿,有了!
    “放寬心,有什麽不得了的,飯不是照吃。”
    趙高翻了個身,不能光曬臉,屁股也得曬曬啊,今兒這太陽,跟磕了藥一樣,讓人燥的很。
    “趙公公,奴才倒是想寬心,可哪裏寬的了啊。”小板子一臉憂愁,“皇上要和攝政王翻了臉,你說咱們還能有安生日子過嗎?”
    趙高翻回正麵,心情實在不愉快,不僅失了童子身,還要擔心脖子上的人頭,這叫什麽事嘛!
    從原身的記憶和這幾天的探聽,趙高對大虞的局勢是有些了解的。
    攝政王蘇河呢,是已故鎮遠侯的獨子,這鎮遠侯和大虞開國皇帝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的,親如手足。
    打完江山後,虞川分封諸侯,兵權大都收了回去,唯獨鎮遠侯手裏的三十萬黑甲軍始終未動,給了帝王最大的寵信。
    十八年前,胡虜入侵,虞川禦駕親征,鎮遠侯為主將,那一仗,打的相當慘烈。
    七十萬大軍,最後隻回來了三千人。
    黑甲軍全軍覆沒,還沒成年的太子也死在了戰場上。
    回來後,虞川就倒了,躺了半年才能起身,他把蘇河接進了宮,親自教導,不是皇子,尤勝皇子。
    纏綿病榻六年,虞川駕崩,臨終前,指定蘇河攝政。
    可攝政後,謙卑溫良的蘇河來了個大反轉,他不聽人言,縱情聲樂,以活人取樂,十年的時間,將大虞的底子敗了個一幹二淨。
    四處都是造反的隊伍,流寇比比皆是,也就國都豐城安寧點。
    皇帝已經到了親政的年紀,但蘇河就是不放權,兵馬在蘇河手裏,皇帝要跟他掰手腕還真掰不過。
    君弱臣強,皇帝那皇位做的,大概就跟王八一樣,憋屈。
    這些年,都是皇帝忍讓妥協,才維持住表麵的和諧,現如今,皇帝想試試胳膊,但懸殊的力量差,真沒勝率。
    把蘇河惹惱了,他直接能逼宮,來個朝代更替。
    像他們這些太監宮女,肯定要被血洗一波,以彰顯新帝的權威。
    “大概率沒有。”趙高手放在腦後,眯起眼,懶懶道。
    小板子沮喪了,人嘛,能活著誰想被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