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蘇河直衝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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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爹,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天寒穿衣,要多保重身體。”見一碗湯沒了大半,趙高叮囑道。
    海進皺眉,“兔崽子,你又要耍什麽花招?”
    看向碗裏的湯,海進眉心擰的越緊,“你是不是放東西了?”
    “幹爹,包袱裏有一千兩,碎銀我也給你準備了,去瞧瞧外麵的世界吧。”
    海進瞪眼,一把抓住趙高的手,“你!”
    話未出口,碗從海進手裏掉落,趙高扶住他,“幹爹,好好睡一覺吧。”
    海進緊緊抓著趙高的袖子,眼睛狠狠瞪他,兔崽子,居然敢給他下藥!
    “我已經把人迷暈了,就拜托皇上保證海公公的安全。”
    虞延微愣,“迷暈了?”
    “幹爹說跟皇上感情深厚,要陪你殉國,我哪能同意,就給他藥了。”趙高隨口道,實際上是趙高覺得他不走,海進也不會走。
    搞不好老頭子還會給他下藥,這種事,肯定是先下手為強。
    虞延眼裏有絲悵然,“可收拾好了?出宮之後,翎衛會帶你們往南走。”
    “皇上,你沒打算再接我回來,對嗎?”趙高拿起塊糕點,並沒急著吃,而是端詳它的用料。
    “殺了蘇河,拿下豐城,朕自然會去接你。”
    “我這個人,特別不喜歡賭,但這次,我賭你贏。”趙高放下糕點,目光直直看著虞延。
    “什麽意思?”虞延鳳眸同趙高對視。
    “我不會離開豐城,吃慣了精細的食物,我嘴已經叼了,外麵的苦日子,就讓幹爹去受吧。”
    趙高把整碟糕點端進懷裏,兩口一個,痛快的吃著。
    “我勸你別用我的法子,看見沒?”趙高扯了扯領口,讓虞延看自己脖子下的青痕,“我服毒了,解藥藏在宮裏,你要把我弄出去,那就是害我。”
    “你是不是瘋了!”虞延氣紅了臉,差點沒把趙高揪起來。
    他一向慫,誰給他的膽子服毒的!
    “我不能看著你死啊。”趙高停下咀嚼,談天氣般的說道。
    虞延心口一震。
    “培育水稻的法子,我寫了下來,幹爹會推廣的。”
    “趙高……”
    “馬蹄鐵我也畫了。”
    “我還算細心,應該沒有遺漏什麽。”趙高把糕點放進嘴裏,氣定神閑的開口。
    “你就不想活嗎?活著才能吃到更多的美食。”
    “你當我是小凳子那麽好騙,到外麵,隻會是提心吊膽,吃了上頓愁下頓,有錢都得擔心沒命使。”
    “趙高……”
    “再勸我,我死給你看!”趙高斜虞延,他下個決心容易嘛,再勸,他說不定就讓勸動了。
    “……”
    “趕緊把海公公送走,一會醒了,他得拿鞋底抽死我。”那手他掰了半天才掰開,可見海進怒氣有多大。
    虞延見趙高心意堅定,也隻能先依他。
    “真是個傻的。”看著趙高遠去的背影,虞延輕輕吐字。
    送走海進,趙高抬頭望天,既然把我帶到這裏,就眷顧眷顧這個王朝吧。
    趙高表示自己還是挺怕死的,禦膳房新廚子的菜,他還沒用完呢。
    晚飯,是在羽坤宮用的,看著一桌子滿滿當當的菜,趙高瞟了瞟虞延,再瞟了瞟林可兒。
    “你這樣,我很緊張啊,活像最後一餐!”
    “動筷吧。”虞延率先夾菜。
    見這兩人開吃,趙高也隻能跟著一起。
    一刻鍾後,看著停筷的兩人,趙高掀了掀眼皮,“這就吃不下了?”
    “你兩是喂鴿子呢?”
    林可兒翻白眼,當誰都和他一樣能裝,她今晚用的已經比平日多了。
    “朕和皇後對食物的喜好不是太大,都是給你準備的,多吃些。”虞延給趙高盛了碗湯。
    趙高留下,虞延是又惱又感動,這個貪吃貨,居然願意陪她同生共死。
    虞延能做的,就是滿足趙高,讓他能吃到喜愛的美食。
    幹了半個小時,趙高幹不動了,畢竟他是人,不是桶,癱倒在椅子上,趙高兩眼望著屋頂。
    虞延見此,讓殿外的內侍進來收拾。
    三人在屋裏沉默坐著,直到夜色深了,才各自離開。
    天還未亮,虞延就穿好了衣物,她緩步到正殿,將香放進了香爐裏。
    隨後,她坐在大椅上,靜靜等待。
    趙高拔出匕首,手指撫摸著刀身,好一會,他才把匕首插回鞘,放鞋子裏試了試,發現掏不出來後,趙高插進了腰間,但左看右看都太明顯。
    最後趙高選擇把匕首收進袖子裏,這樣最好取。
    希望不會有他出手的機會。
    天剛亮,數十匹馬直衝進皇宮。
    “皇上,不好了!”
    “攝政王領著親衛過來了,氣勢洶洶的,不像是好事。”全喜跑進殿,急聲道。
    “去禦筆監走一趟,看著他們抄完《蒙書》。”
    全喜愣了愣,“皇上,攝政王來了!”
    “照朕吩咐的去做!”虞延語氣嚴厲了一分。
    全喜喉嚨動了動,低頭退了下去,這個時候,讓他去監督禦筆監的內侍抄《蒙書》,真不是讓嚇傻了?
    腹誹了兩句,全喜出了宣德殿。
    他前腳走,蘇河後腳踹開了宣德殿的大門,“多日不見,皇上越發俊朗了。”
    蘇河望著虞延,朗聲問候。
    “那麽大的暴雨,沙河都決堤了,居然沒能淹死你。”虞延緩緩起身,滿臉的不甘。
    “都是拖皇上的鴻福。”
    蘇河走進殿,“這外麵的事,有臣操勞,皇上何必想不開呢,國子監的書生,就玩兒膩了?”
    看了眼蘇河身後的五十親衛,虞延抿了抿唇,這個情況,是她意料之外的。
    以往蘇河進宮,可不會帶這麽多人。
    “你準備如何懲罰朕?”
    “接皇上去攝政王府住住,我那的景色,勝過禦花園。”蘇河隨口道。
    “攝政王,朕一直不明白,你為何這麽憎恨朕?”
    “當年死的是七十萬人,而不僅僅是三十萬黑甲軍。”
    “你的恨意究竟來源於何處?先帝到底哪裏待你不住!”
    蘇河眼底聚起冷意,他朝虞延走去,“皇上若自盡,我會挖出虞川的屍骨,一點點碾碎,尋極陰之地,讓他永無翻身的機會。”
    “蘇河!”虞延從牙縫擠出字,“既然你不肯說,朕就告訴你一件事。”
    “把門關上。”虞延衝蘇河的親衛低吼。
    親衛眼神都沒動,還是蘇河揮手,他們才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