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賈玉翟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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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吧。”
趙高呲牙,越過虞延的時候,他輕聲嘀咕,“過於招搖,不好跑路啊。”
虞延臉黑了,好險沒一腳給他踹下台階。
回屋後,趙高再次全身心投入配置火藥的工作中。
正德殿,眾人互看一眼,皆是歎氣,數百官員,這上朝的竟連三十都不到。
真還有希望興盛嗎?
見傳旨太監走進來,官員們端正了站姿。
手持拂塵,兩名傳旨太監在大殿兩側站定。
緊接著虞延緩步進殿,她踩著台階,一步一步朝龍椅走去。
隨著她坐下,百官舉起笏板,頭低下,背弓起,高呼萬歲。
“免禮。”
虞延麵色平靜,淡聲道。
“皇上,關閉城門吧。”一官員出列,語氣裏難掩疲憊。
“朕知道屈愛卿的意思,但又怎能將災民拒之門外,有去意的人,強留何用。”
“皇上,國庫哪有銀子賑災啊。”另一官員出聲。
“蘇河雖奢侈無度,但門口那金獅和奇珍異寶足夠養活一批災民。”
“皇上!當務之急是征兵應對……”官員閉眼,“趙王啊。”
“百姓朕要顧,叛亂朕也會平。”虞延態度強勢,不容商量。
“皇上,大虞不是以前的大虞,哪拿得出那個精力啊,這不取舍,等待您的,必是國破人亡!”禦史直視虞延,語氣比她更激烈。
這個時候還能來上朝的,基本把腦袋栓到了褲腰帶上,哪還會懼怕所謂的君威。
“竇愛卿,隻要朕在位一日,這百姓就在首位,豐城若為逆賊所破,就是大虞氣數盡了。”
“今日上朝,本是安排賑災事宜,但眼下,卻是要緩緩了。”
“退朝。”虞延起了身。
“皇上……”官員還想問問虞延那夢怎麽回事,見人徑直走了,都是歎氣。
天子愛護百姓,本是好事,可如今的形勢,根本由不得他仁善。
蘇河雖可恨,但不得民心,就是強勢逼宮,他也坐不穩,趙王不一樣,他要入主了豐城,這帝位就真的換人了。
要趙王是個寬厚的,看在和先帝一族的份上,他們也就認了,但從一係列的動作看,趙王明顯不是,他早就覬覦頂上的龍椅。
明明暗中掌握了鎮遠軍,卻看著蘇河作亂,可見隻是麵上悲憫百姓。
如此小人,實在讓人無法彎下脊背。
皇上整出個夢,明顯是讓氣狠了,想以此挽回民心,但紫熹山哪是好撼動的,實在失智。
官員們隻覺前路暗黑,看不到光亮。
捂了捂胸口,虞延輕蹙眉,放緩了腳步。
“往晉安伯府走一趟,將賈玉翟帶進宮。”快到宣德殿,虞延朝內侍開口。
“是。”內侍行了一禮退下。
賈玉翟這兩日都在晉安伯府,寸步未出,就等著虞延召見。
內侍一來,他卸下佩劍,隨其上了馬車。
看了眼桌上的糕點,虞延微挑眉,那家夥這兩日是忙什麽?竟連吃都不積極了。
“周武。”虞延朝外喚。
“什麽!”
“不是皇上您的意思?”
“臣這就去砍了趙高!”周武怒不可遏,他居然敢假傳旨意!如今言論已經傳開,可不是能收回來的。
“別急,他應是有法子。”虞延下意識維護趙高。
“且就看他明日怎麽收場!”周武腮幫子高鼓,幽光陣陣。
“天子的夢”能在短時間裏傳遍豐城,都是他的功勞,趙高該死,他這個幫凶也好不到哪去。
明兒他先剁趙高,再剁自己,看看能不能將事態稍稍挽回。
“退下吧。”虞延輕捏眉心,她原以為周武知道趙高忙活什麽,竟瞞的這麽嚴實嗎?
“皇上,賈玉翟在殿外等候。”全喜進來稟道。
虞延抬起眸,紅唇輕啟,“領他過來。”
隨在全喜後麵,賈玉翟朝正殿走去,每一步他都邁的極穩,臉上沒有任何忐忑之色,恍若見天子是尋常事。
一進殿,賈玉翟就感受到落在身上的目光,他抬起眸看過去,跟虞延視線相對的那刻,他有些許的怔愣。
他在外這麽些年,還真沒見過這般貌美的男子,雌雄難辨。
“賈玉翟參見皇上。”
“賜坐。”虞延聲音裏帶著帝王的威嚴。
“蘇河把持朝政,殘害忠良,朕也不敢尋你,但每筆功勞,朕都給你記著,想要什麽賞賜?”虞延眸色溫和的看著賈玉翟。
“小臣想知道皇上準備如何抵抗趙王?”賈玉翟抬起頭,直視虞延。
虞延眸子並未閃躲,“等糧草充足,趙虎會領軍占領慶縣和閔縣,以此為據,向外擴張,或退守。”
“朕是天子,一日未退位,趙王就一日是逆賊。”
“朕隻需打幾場勝仗,施仁義,歸附者將不可計數。”
“如何打勝仗?”賈玉翟追問。
虞延看向他,“這就要交給你了,寧可和晉安伯府脫離關係,也要回來,可見你想做出一番功績。”
“普天之下,也唯有朕能給你展示自己的機會。”
“二十一歲的冠軍侯,定受萬人敬仰。”
賈玉翟輕揚嘴角,他就說皇帝不是蠢的,一麵未見,卻將他的心思看的透徹,各取所需的關係,才能走的長遠。
“皇上有多少糧草?”
“足夠三十萬人吃上一年。”
賈玉翟眸子微縮,這是一早就開始備上了。
“小臣願為皇上效力。”
賈玉翟起了身,恭聲開口,他不是優柔寡斷的性子,皇帝說的沒錯,普天之下,隻有他能讓自己在最快的時間裏封侯。
這個重注,他下了。
“朕給你一萬新兵,十日內,朕要你接管慶縣和閔縣。”
“小臣遵旨。”賈玉翟行了一禮,心裏對皇帝評價又上去了幾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皇帝是個有大氣魄的。
“退下吧。”虞延拿起奏折翻閱。
賈玉翟微低頭,往後退了兩步才轉身,跟著年輕的帝王,絕不能表現的太傲。
他心裏要不舒服,是不會容許你靠他太近。
在威望起來之前,他不能失了帝王的寵信。
賈玉翟一走,虞延擰了眉,再保持不了剛剛的姿勢,她解開外衣,見紗布紅了,心裏就是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