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林羽點頭。
    “我需要怎麽做？”
    朱珠問道。
    “大夫人，起先為治療大小姐的病，陳府買了不少名貴藥材，想必那個王神醫正是曉得這一點，之前當大小姐麵臨生死劫之時，他才會說出那幾種藥材。”
    “所以呢？”
    “救老張，我需要……天山雪蓮！”
    “什麽？”
    朱珠美目一睜。
    其他人聽到也不禁一愣。
    “不是吧？”
    “林羽瘋了？”
    “為救一個園丁，竟讓大夫人拿出天山雪蓮！”
    “老張雖為人是不錯，但一株天山雪蓮據說至少也得五千兩，老張就是幹到死，也還不清啊！”
    ……
    “大小姐！”
    小青眉頭微皺，拉了拉陳夢瑤的衣角。
    陳夢瑤點點頭，猶豫片刻後，上前一步對朱珠道：“娘，林先生醫術不需質疑，既然他說天山雪蓮可以救老張一命，我現在也用不著，就給他用吧！”
    “先不急！”朱珠瞪了她一眼，看了看老張，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林羽身上。“林先生，我家這株天山雪蓮價值近萬兩，你說讓我拿出來用就用，未免也太兒戲了吧？要知道，這株雪蓮本就是當初為了給夢瑤保命的！”
    “林先生，使不得……我這賤命，哪用得著天山雪蓮來治啊？”
    即使是老張聽到也不驚咋舌。
    他這些年雖存了些錢，但根本不夠買天山雪蓮的。
    “在這人世間，隻要不是惡人賤種，眾生皆平等，一萬兩銀子和一條人命怎麽比得了？”
    林羽朝老張一笑，又看向了朱珠：“大夫人，先不說你這天山雪蓮的價格是真是假，就按一萬兩來算好了！你知道我身上現在沒這麽多錢，就從我接下來的薪水裏扣吧！不出一年，應該可以還清了吧？”
    “呃呃……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你林羽……當真要花一兩銀子救一個小小的園丁？”朱珠秀眉緊皺，麵露驚訝之色。
    其他人也同樣吃驚，但他們更驚訝的是林羽的薪水。
    眾人互相看了看，眼睛瞪得大大的，誰也沒想到林羽一年薪水竟超過萬兩銀子。
    其中不年輕俊俏丫鬟，她們的眼睛發著亮，看著身材高大越來越白皙的林羽，心裏不禁有了大膽的想法。
    陳夢瑤眯著眼，實在是摸不透林羽的心思。
    與林羽相處這些天，她覺得林羽是個極其摳門的家夥。
    但誰又想到，林羽竟舍得花一萬兩銀子在這麽個園丁身上？
    一時間，眾人沉默了。
    “大夫人，快命人去拿天山雪蓮吧，趕緊的！我得立刻配藥了，高達，你們抬著老張立極跟我去東廂院子。”
    說完，林羽手一揮，朝高達等人點了點頭。
    “是！”
    高達等人看著林羽，目光閃爍，心情極為激動，他們忽然想到林羽對一個園丁老張都傾盡全力的救助，那以後自己若是受了傷，豈不是沒什麽後顧之憂了？
    “不……行！”
    然而。
    老張卻一把抓住了林羽的手，搖搖頭：“林先生，那可是一萬兩銀子呀，我若老老實實幹活，就算幹十輩子都還不了你，我這……咳咳……您的心意我……”
    “好啦！”
    林羽微笑地拍了拍他的手，安撫道：“老張啊，你隻養傷，錢的事以後再說，和人命比起來，錢屁都不是。”
    “快點的！”
    “是！”
    高達等人拱手抬著老張往東廂院子而去。
    躺在涼床上的老張剛開始還是懷疑驚訝，可看林羽不像作假，眼睛竟漸漸紅了，心中對林羽生出一股感激之情。
    ……
    林羽當晚就配出了良藥，使得老張的傷勢大大減輕。
    接下來幾天，林羽悉心照顧，甚至深更半夜還替他上藥。
    老張被感動得不知該說什麽好，直到第七天夜晚，林羽替他上完藥，他才一言不發的從床上翻滾而下，朝林羽單跪拱手。
    正收拾著藥的林羽一愣，就想將他扶起。
    “老張，就算要謝，也得等你身體好了再說吧！”
    “林先生，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如此大恩大德，我老張莫齒難忘，唯有以死相報！”
    說著。
    他重重將頭磕在了地上。
    林羽頓時無語，用力的將他扶到了床上：“老張，我好不容易治好你的傷，你怎麽又給額頭上來個口子？你我也不是認識第一咦天了，雖然不知你背後之人到底是以什麽目的讓你接觸我，但究竟沒對我做出什麽不好之事。而且，那天晚上，如果沒你及時趕到，隻怕我就被那女殺手偷襲得逞了！”
    “不管怎樣，林先生，我還是得謝謝你！那我老張……也就不遮掩自己的真實身份了。”說著說著，床上坐著的老張忽然神情嚴肅。
    “真實……身份？”
    聽到這話，林羽眼睛一眯。
    老張鄭重點點頭，露出抱歉神色：“林先生，其實，我是朝廷錦衣衛在地方上的暗衛！”
    “錦衣衛？暗衛？”
    咕嚕！
    林羽咽了口口水，當即站起身向後一退，神色複雜。
    老張不以為意，緩緩道：“六年前，我剛從邊關完成任務而歸，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我正打算在江南瀟灑一番，但很快接到命令，要我到陳府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以往做這樣的事，辛苦得很，更別說什麽額外的報酬了，但這一次，不僅每一年能拿到五百兩的賞銀，還不需冒生死之危，隻需平日養花種草的看著你就好。”
    “好你個老張！所以，你根本就曉得那金主的身份，即使我對你用了盤問的手段，也瞞著我！你別忘了，我可是給你喂了毒的！你就不怕我真弄死你嗎？”
    林羽咬咬牙，雖說他之前就奇怪為什麽老張的身手如此好，但怎麽也沒料到，對方竟是官府的人。
    “第一，我不知道那個派我來的人到底是誰。像我們這樣的底層暗衛，任務繁雜，隻需按命行事即可，這也是百年來的規矩。第二，我不傻，雖然你之前給我喂了藥，每隔幾天也會有瘙癢，但絕對不是什麽致命毒物，以我的武功，其實，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老張一臉誠懇。
    “呃……”
    林羽嘴角一抽，用手指了指他，半天無語。
    “那麽，那天晚上你在河邊看到的取信之人，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來頭了？”
    沉默片刻後，林羽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其實。
    這段時間老陳意識一直清楚，但林羽並沒追問。
    他要的就是對方老老實實的交代真話。
    “他臨死前，的確透露了來曆，我也很驚訝。”果然，此時的老張不再有絲毫的隱瞞。
    “快說！”
    林羽眼睛一亮！
    他之所以花一萬兩銀子救老張，就是為了這一刻。
    “那人說……他是金陵府府丞派來的人！”
    “什麽？府丞？”
    聞言，林羽摸著下巴，眉頭緊鎖，百思不得其解。
    林羽一邊想著，一邊在屋裏來回走著，緊接著又道：“你認識這個府丞嗎？他為什麽要派你來監視我？”
    “這個……我不知啊。像我們這些暗衛，隻要口令對了，就執行任務。真不曉得金陵府丞為什麽要將我派到你身邊！”
    老張想了想，最後還是不解的搖了搖頭。
    “對了！”
    林羽忽然打了個響指，目光灼灼：“我問過那個女殺手，之前似乎就是她暗中射了我一箭，差點把我射死，她說是陳府裏的人救了我，救我的那人……是你嗎？”
    “我……”
    老張一臉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