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25號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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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珍珍輕聲細語安慰了穀承三分鍾,之後便在穀承略顯淩亂的敘述中知道了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穀承家祖上是做喪葬的,主賣棺材。
後來大家都改火葬了,他們家棺材賣不出去,便做起了代售。
別看他們家店裏的東西少還貴,但是貴有貴的好處,他們家的這些都是從道觀裏出來的老手藝,別的店別說進貨了,單買都買不著!
當然,這事兒是暗地裏進行的,畢竟道觀裏的道士做這種‘手藝活’,傳出去也不好。
穀承今天去幫莫珍珍去求門神去了(王叔家沒有),去了城外道觀,太遠今天就不回來了。
原本這也沒什麽,但是到了晚上,他們家的家門被敲響來,一個老太太帶著一個小媳婦找到了他家,指名要見他爸。
穀昌不在家,穀承雖然不耐煩,卻也如實告知了,還把穀昌明兒什麽時候回來,坐的那輛車都說了。
但是老太太不依不饒根本說不聽,非要見穀昌。
穀承看著老太太神經兮兮的就想把她們攆走,卻不想這倆人直接給他跪下了!
穀承哪兒見過這種陣仗,那老太太一把年紀了,跪在地上抓著他的褲腿仰著臉,淚流滿麵的哀求他,當時穀承便是心裏一突腿一軟,差點也跪下了。
原本的不耐煩煙消雲散,他連忙給自己爸打電話說明了情況,他爸一聽電話裏老太太的哭聲便知道出事了,然後告訴他守著家那裏也不許去,他馬上就動身回來。
道觀那邊晚上沒公交車,電話叫車去接一個來回至少要一個半小時。
穀承覺得一個半小時不算什麽,他平時玩玩手機發發短信,一眨眼大半天就過去了,但是老太太和那小媳婦顯然不這麽認為。
穀承告訴老太太他爸一個半小時就能回來,但是老太太不聽,一個勁兒的哭嚎要見穀昌,不管他怎麽說都不聽,就是跪在那裏抓著他的褲腿哭。
穀承對此真的沒辦法。
穀昌對兒子管教嚴,從小非打即罵不容半點錯處。雖然長大後穀承長成了個吊兒郎當的叛逆模樣,有的時候還喜歡和他爸唱反調,沒事兒撩個虎須什麽的,但是他骨子裏是個尊老愛幼的,且三觀板正的青年。
穀承勸不好老太太,心裏又因著老太太這一跪虧得慌,實在沒辦法,他隻能主動詢問老太太到底發生了什麽,為什麽非要來找他爸,若隻是一些小事他也能幫著搭把手。
一開始老太太不肯說,非要找穀昌。
後來穀承被老太太磨得沒脾氣也給她跪下哀求她起來進屋去等,並且信誓旦旦的保證,他爹一個半小時準能回來!
但是這個時間老太太等不起,她哭嚎的像是死了兒子似的,非要馬上見到穀昌。
穀承當時差點被老太太整崩潰了,轉頭一看時間,才過去了五分鍾,而當事人穀承卻覺得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最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穀承看時間的動作觸動了老太太,老太太忽然抓著穀承的胳膊,用力之大穀承都覺得有點疼了。
“幫幫我,幫幫我!你來幫幫我!”
當時穀承不知道老太太找他求助這話多缺德,他當時隻鬆了一口氣,連忙答應了下來,覺得這有些瘋癲的老太太總算能聽進人話了。
穀承點頭了,老太太就像是抓到最後一根稻草似的扯著他就往外走,他問到底出什麽事兒了,那老太太也不說。
……
莫珍珍靜靜的聽穀承敘述,她聽得很認真,時不時還會出聲應和一句,他的情緒再一點點被安撫,但是當他說到他被老太太拉去他們家後所看到的事情是,他還是情緒激動了起來。
“血!嗚,吃人了,她兒子把他爹吃了!”
穀承崩潰的哭了出來,甚至出現了呼吸不暢的應激反應。
莫珍珍多聰明,隻這一句話她幾乎就猜到了大概,因此緩聲問他。
“別怕,一切都過去了。她兒子變成了僵屍是不是?”
穀承說不出話來,隻能在電話那邊不停的點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用氣音應了一聲。
事情清楚了。
穀家祖上是做喪葬的幾乎已經成了一個招牌,那老太太家出現了這種出乎常理的事情,老太太沒想著報警,第一反應便是奔著封建迷信相關事兒上去了。
穀昌應該是老太太能想到的,最有可能能解決這件事的人了,但是穀昌不在家,穀承卻逼迫抓包頂缸了。
穀承受了很大的刺激,莫珍珍耐心的繼續安撫他,慢慢的引導他哭出來。
這通電話倆人打了半個多小時,直到穀承那邊有了動靜,穀昌回來了,他才從宣泄的情緒中走出來,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丟人了。
哭了那麽長時間,穀承壓抑在心底的恐懼感消失了很多,現在也沒剛才那麽害怕了。
穀承其實精神挺大條的,否則也不可能做喪葬這門生意。
這次表現的這麽沒出息,一方麵是因為以前他不信這東西,今兒見的事打破了他的認知和世界觀。
另一方麵穀承沒和莫珍珍說。
當時他見到那滿屋子血腥直接傻了,下意識想退後報警,卻被老太太直接打掉了手上電話,然後趁著他不注意,把他一把推進了屋!
門被老太太關上了,老太太手特別快的把門從外麵鎖上了,鎖完她還趴在門上哭嚎,一邊哭嚎一邊求裏麵的穀承救救她兒子和她男人。
穀承想和那老太太講道理這事兒要找警察,想撞開門逃跑,但是他想的事兒一件都沒成,那半身是血嘴裏還有半塊肉的僵屍就聽到聲音出來了!
穀承從來沒見過這種事情,當時的第一反應是遇見罪犯了,變態殺人狂的那種。
他被嚇的六神無主下意識想反抗,但是他手邊什麽東西都沒有,最後隻能在那不大的屋子裏逃,然後又見到了那個被撲咬的不成人形死不瞑目的老人屍體。
……
穀昌回來了,一進門就喊穀承的名字讓他出來搭把手,一聽到穀昌的名字穀承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和莫珍珍道了別後就把電話掛了,然後忙不迭的出去幫忙。
我有點被腦子裏的‘鬼’給嚇著了,不出意外這個單元故事會一直加更到結束,盡快完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