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自欺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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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到了年初二,薑三咯照例帶著妻子兒女去丈母娘家拜年。
    在那邊草草吃頓中午飯就趕了回來。
    剛到家,薑三郎就被父親叫了過去。
    父母的正屋內,薑雲娘跪在薑劉氏麵前哭泣,身旁站著她的小兒子張玉英與小女兒紅宵。
    “娘,我真的沒法子了,張郎說,要是不給錢,他會被那家人打死,娘,您要眼睜睜看著紅宵與玉英他們沒了父親嗎?”
    “這是什麽話?他與別的女人勾勾搭搭還生了孩子,竟要咱家給他兜底?”薑劉氏氣的直拍桌子。
    薑雲娘:“他沒有與人勾搭,都是那賤人勾引他的,娘,張甲他說再給他們二百兩就沒事了,以後都不會再來往。”
    薑劉氏氣道:“你信他鬼話?”
    薑雲娘點點頭:“我信。”
    “我不信!”薑劉氏道:“你弟弟都打聽過了,那張甲夥同他人欺騙你呢,你竟如此執迷不悟。”
    “娘……”
    “我看你還是與他和離吧!張甲此人心機極深,根本不值得你為他付出那麽多。”
    “不!我不要和離!玉昆還沒成親,玉英與紅宵都還小,我與他和離了,孩子們該怎麽辦?”薑雲娘哭泣。
    不說兩個兒子,就說她可拎的小女兒紅宵,以後在外人麵前還怎麽抬得起頭。
    薑老漢氣得把旱煙敲的咚咚響,“那你要怎麽辦?難道一直給他錢?填他那窟窿?你把咱家當什麽了?當成你挽留那個畜牲的免費錢莊?”
    薑雲娘捂臉痛哭。
    薑三郎走進屋內就見到這一幕,臉色很難看。
    他這個大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似乎離了那男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來了。”薑老漢望三兒子一眼,說:“坐下吧。”
    薑三郎便在炕旁一張椅子上坐下,問:“爹,叫我來有什麽事?”
    薑老漢咳一聲,歎口氣:“你大姐這個樣子,你瞧瞧該怎麽辦。”
    “我能有什麽辦法?”薑三郎冷淡道:“上次大姐說過,她家的事跟我無關,讓我不要插手。”
    薑雲娘忽地轉過身,哭道:“三郎,你也不能那樣插手啊,他到底是玉昆與玉英的父親,你把他打成那個樣子,他以後在人前怎麽抬得起頭?”
    “所以,你今兒在爹娘麵前哭鬧想做什麽?讓我送給姓張的打一頓,給他扳回臉麵?”薑三郎冷冷瞧著大姐。
    薑雲娘搖頭:“我哪有那個意思,隻是…隻是張郎他也沒辦法,那家人跟他要二百兩銀子,不給的話,就必須娶那女人回來做平妻,否則,他們就要整死他啊。”
    “他敢!”薑劉氏怒喝一聲,指著薑雲娘怒其不爭:“雲娘,不是為娘說你,你也太軟弱,他張甲若敢娶平妻,老娘就去縣衙告他停妻另娶!”
    “娘······”薑雲娘驚道:“他若坐牢,咱家豈不全完了,您千萬別這麽做。”
    她又轉向薑三郎:“三郎,算我求你,先借我二百兩銀子,以後,以後我便是做牛做馬都會還給你。”
    薑三郎冷嗤一聲,轉頭看向爹娘:“爹,你叫我來就是讓我出銀子給大姐的?”
    薑老漢尷尬咳一聲,“我什麽時候讓你出銀子了?唉,你大姐這事咱們也不能不管,這不是叫你來商議一下嘛。”
    “我不會出一文錢。”
    薑三郎道:“我也沒啥商議的,大姐要麽和離,她與孩子由咱們兄弟幾個養活。要麽她自己事情自己解決,從此別來煩我,我薑三郎沒那閑錢供養張甲與他外室一家。”
    說罷,起身離開。
    “三郎!”
    薑雲娘氣急,轉身撲到爹娘跟前:“爹!娘!你們可不能不管女兒啊,張甲他對我一直很好,女兒不能因為他犯一次錯就置他不顧。”
    薑劉氏推開閨女,將玉英與紅宵拉到跟前問:“玉英,紅宵,外婆問你們,你爹對你娘好嗎?”
    玉英點點頭:“爹對阿娘很好。”
    紅宵:“爹爹還買甜糕給阿娘吃,爹爹對阿娘可好了。”
    薑老漢不信,對閨女道:“雲娘,若張甲真對你好,真心顧著這個家,又怎麽會與旁的女人生出兩個孩子來?”
    他聽三郎說了,那張甲跟外室生了一兒一女,最大的孩子已經三歲。
    三郎還說,那張甲根本就是跟人合演一出戲給雲娘看,讓她回娘家拿錢供養他與那外室一家。
    “你家那鋪子早就典當給別人了吧,雲娘啊,你跟爹說說,現在經營那鋪子的人是誰,是不是那外室的兄弟?”薑老漢問。
    薑雲娘垂下頭,捂臉抽泣。
    薑老漢歎口氣:“雲娘,那個張甲的心早就不在你這裏了,別再執迷不悟。”
    他這個閨女耳朵軟,別人說啥就信啥。
    估計那張甲一直裝成好丈夫模樣欺騙雲娘,以便讓她一遍遍回娘家拿錢給他揮霍。
    “爹再問你,你每次回娘家過年,那張甲為何不來?”薑老栓繼續問。
    薑雲娘囁嚅道:“他,他帶著孩子去張家村過年了,您也知道,他父母早亡,是哥哥嫂子拉扯他長大,長兄如父,若不帶孩子去拜年說不過去……”
    薑老漢轉頭問外孫女:“紅宵,你爹每年都帶你去張家村拜年的嗎?”
    紅宵懵懂點頭:“嗯,我跟大哥去大伯家拜年,還要在那裏住幾天。”
    “那你爹呢?他也在你大伯家?”薑老漢問。
    紅宵咬著手指道:“爹爹有事先回家,讓我跟大哥多陪陪大伯與大伯娘,過幾天再回去。”
    每年她與大哥去了大伯家後,爹就走了。一次大哥想早早帶她回去,結果被大伯攔著不讓走。
    而二哥都是跟阿娘來阿翁家拜年。
    “爹你就別問了!”薑雲娘像似被人戳中痛處,噌地爬起身,拽過女兒紅宵往外頭走。
    薑劉氏與老伴對視一眼,搖搖頭。
    自家這閨女沒救了。
    那張甲每年過年都不來薑家,找借口去他大哥家,然後丟下孩子,自己回縣城跟那個外室一起過年。
    這事閨女應該門清兒,卻自欺欺人,被那男人三兩句話就哄的找不著北。
    薑劉氏歎口氣,對老伴道:“不能任由她胡鬧下去,那張甲就是想將雲娘與孩子掌控在手裏,好讓咱家一直供養他。
    好沒道理!回頭帶上大郎二郎他們,咱們去張家村好好說道說道。”
    “去張家村有啥說道?張甲兄弟早已分家,人家一開口就能噎死你,何況咱們不見得能找到人。”
    薑老漢哼一聲:“帶幾個人去縣城,找到張甲直接問他什麽意思。”
    想娶平妻就讓他娶,自己帶閨女歸家。
    薑劉氏皺起眉:“那雲娘怎麽辦?若她攔阻呢?”
    薑老漢:“若她敢攔,讓她以後再不必回娘家,咱家值當沒這個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