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惡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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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櫻寶拖著薑武往岸邊遊,而薑武手上還緊緊拽著旭寶的衣領子。
    就這麽,櫻寶好不容易將他倆拖到岸邊,岸上幾個人一齊動手把三人拽上去。
    聞訊趕來的春娘一把抱住櫻寶,拽開自己的棉服衣襟就將閨女揣進去暖著,又在旁人的幫助下快速剝去兒子的濕棉衣。
    春娘將兩孩子揣在懷裏攏緊,飛快朝家裏跑去。
    二妮也抱起旭寶緊跟在三嬸身後。
    陳招一邊哭著,一邊拿起櫻寶與弟弟的棉衣棉褲揣進背簍裏,跟著二妮來到櫻寶家。
    春娘將閨女與兒子放在炕上,用被子蓋緊,又慌忙給炕洞裏塞了許多幹草刺球點燃。
    再去灶房燒水煮薑茶,給孩子們喝。
    櫻寶縮在被子裏好一會兒才暖和過來。
    摸摸旁邊的薑武,給他嘴裏塞一片五鼎芝,小聲問:“你與旭寶怎麽掉水裏了?”
    薑武還在牙齒打顫,好半天才說:“是是他後娘踢他下去的…”
    “踢他下去?為啥?”
    “不知道,我正在練跑,就見旭寶跟來,經過水塘那邊時,被他後娘一腳踹水裏去了。”
    櫻寶:“此事還有誰看到?”
    “還有王婆婆與一個嬸嬸也看到了,她倆正好過來。”薑武道:“後來旭寶後娘就跑了。”
    櫻寶沉下臉。
    沒想到楚嫚如此惡毒,大冷天踢一個兩歲孩子下水,這是人幹事?
    櫻寶雖不怎麽喜歡旭寶,但他現在還隻是個四六不懂的小孩子。
    今世沒有韓氏嬌慣著,旭寶心性還算正常,跟村裏其他小孩一樣,並不怎麽討人厭。
    薑武漸漸緩過勁,悄悄問姐姐:“旭寶會死嗎?”
    櫻寶:“不會,他就是凍著了,暖暖就好。”幸好兩孩子都穿著厚厚棉衣,隻是在水上飄了一會兒,倘若沉下去,喝一肚子的水,便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活。
    這時,旭寶也被剝去衣褲,光溜溜地塞進炕上的被窩裏。
    他雙目緊閉,小臉青白一片,顯然被凍的不輕。
    陳招哭的直打嗝,一遍遍給旭寶揉搓小臉蛋小手:“阿弟!阿弟!你醒醒啊。”
    不一會兒,陳馮氏與大孫女陳婉、丈夫陳老栓也跑了來,見到小孫子這般模樣,陳馮氏撲過來抱住旭寶就哭開了。
    “我的寶兒啊,都是那該死的毒婦!竟然敢害你!阿奶回頭就給你報仇。”
    陳老栓皺起眉:“行了!她也不是故意的,你嚎個什麽勁?趕緊去尋吳四過來瞧瞧。”
    吳四是村裏的赤腳郎中,也是接生婆吳四嬸的丈夫,略懂岐黃之術。
    陳馮氏這才放開旭寶,趕緊讓大孫女去尋吳四。
    原來,那楚嫚踹過旭寶後,慌慌張張跑回家,躲進屋裏不敢露頭。
    陳馮氏正要問她將米籃子丟哪裏去了,就有村民跑來告訴她,說旭寶被他繼母踢進水裏了,還好被薑家孩子救上來,現正在薑家被窩裏捂著呢。
    陳馮氏當時就炸了,跑進楚嫚房裏扯她頭發打她耳光。
    楚嫚哭著說不是故意的,是旭寶自己不小心掉進水裏。
    陳馮氏哪裏肯信,對著楚嫚又打又踹,罵道:“平時你擰他掐他也就罷了,我隻當你是管教孩子,今兒竟敢害他性命,你個毒婦!倘若旭寶有個三長兩短,我定不饒你!”
    楚嫚自知自己做錯,不敢頂嘴,更不敢還手,隻用被子捂住自己腦袋,心裏卻恨毒了陳家老婆子與陳昌平的幾個孩子。
    特別是那個陳招,害她流產後,老婆子隻是不痛不癢說她幾句,連一巴掌都沒拍一下,這讓楚嫚十分氣憤。
    為此,楚嫚還跑回娘家向爹娘告狀,結果爹娘來討說法時,卻被陳老栓一家反咬一口,說她根本沒懷孕,隻是小日子來了。
    楚嫚氣的暴跳,但又無法自證曾經懷過。
    她爹娘看在陳昌平這個秀才公麵子上,不好太過追究,隻交代幾句就回家去了。
    楚嫚差點沒被氣死,跟丈夫鬧了幾次,但丈夫並不怎麽幫自己說話,還讓她不要胡鬧。
    之後丈夫去縣城進學,楚嫚也想跟去,結果沒能如願。
    今日又被那老婆子指使來淘米,這麽冰冷的水,她手都凍麻了。
    那老婆子就是故意磋磨自己,楚嫚越想越氣,忽然瞧見陳昌平那小崽子也來到水塘邊,估計是想找薑家孩子玩兒。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楚嫚腦子一熱,一腳就將他踢進水塘裏。
    踹過之後,見旁邊還有人,頓時驚恐不已,扔下米籃子就跑回家······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
    陳老栓怕老妻打狠了,親家變成仇家,連忙拉開老妻。
    陳馮氏氣的猛撓老東西的臉。
    她孫子差點沒了,老家夥竟然當沒事人一樣,還幫著惡人。
    最後還是陳婉拉開祖父母,三人這才趕到薑家。
    此刻,櫻寶也光溜著躺在熱乎乎的被窩裏,見擠擠挨挨一屋子人,還吵吵嚷嚷,不由滿頭黑線。
    將腦袋蒙在被窩裏,悄悄從洞府取出一套衣褲穿上,這才放下心。
    她都七歲了,可不能給人瞧見光屁股的樣子。
    而薑武已經完全緩過來,不過他已經在溫暖的被窩裏睡著了。
    櫻寶爬起身,假模假樣去箱子裏取出一個小瓷瓶,捏開旭寶的嘴灌進去。
    之後在眾目睽睽之下,下了炕,去自己屋裏躺著了。
    一覺睡到傍晚,春娘來叫閨女起來吃飯,櫻寶才從被窩裏爬出來。
    “娘,弟弟怎麽樣了?”她問。
    春娘拿起一套新棉服,給閨女穿:“你弟弟沒事。旭寶也醒了,陳家人將他抱回去,他家還送來一籃子雞蛋,說是感謝你的救命之恩。”
    櫻寶伸著手臂讓阿娘幫著穿衣,又問:“咱家小黑呢?”
    小黑在她跳進水裏的時候也跳了下去,隻不過沒她遊得快。
    後來她被人拉上去,凍的全身都麻了,就沒顧上它。
    “小黑好著呢,跟大黃出去溜達了。”春娘給閨女扣上領扣,讓她坐在炕沿,又去給閨女拿鞋。
    櫻寶晃著腳丫子,心裏在想事情。
    腦袋裏的那個話本子好像又出現了,還不停地給她展示新內容。
    剛才睡的這一覺,大多時間都在做一個夢,夢中女主又回到琴川縣,還進入縣城醫署,成為縣醫署的醫學生。
    不僅如此,櫻寶也會被招進縣醫署,與女主一起修習醫術。
    這就奇怪了,京城的太醫院也招醫學生啊,女主不去那裏,幹啥要跑到琴川縣來?
    而且,她一點都不想去什麽縣醫署,更不想與女主做同窗。
    自己有錢有房有馬車,自由自在不好嗎?為何要受那等約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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