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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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聞言江素連忙查看自己體內,靈氣引動,果然在下丹田中有一球狀體。
    這球體的大小就如同自己往常煉的丹藥一般,通體成黑色,黑中帶紫。乍一看還以為是她自己成了個人肉煉丹爐。
    “你的金丹是什麽樣的?”江素麵無表情,偏頭問到。
    蕭世玉咧嘴笑了一聲,放下勾著江素肩膀的手,在她身旁踱步打量道:“當然是金色的了,不然怎麽叫金丹?它要是個銀的那就叫銀丹了。你怎麽這個常識都不記得了?結丹結傻了?”
    江素聞言側過臉翻了個白眼,轉頭就走,不是很想理他。
    蕭世玉連忙又追上她,說道“好啦好啦二老板,這麽著急去哪裏?”胳膊作勢又要攬住江素。
    江素這回微微彎腰,從蕭世玉的手臂下竄出。頭也不回的說道:“去外麵牆角擺攤。對了,別告訴旁人我結丹了。”
    蕭世玉作罷停步,眼中明暗交匯。他瞧著江素走出去的身影心中隻道奇怪。
    江素同他的態度雖然平日裏一直都很活潑,但那股柔和的性子今日怎麽一點都見不到了,反而還給他一種鋒利的感覺。
    不會真是像符峰傳的那般,她正在反骨期?
    還有她的結丹。當時靈力如漩渦般向她湧去,整個樹林都為之震顫,怎麽短短幾息後就又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他確實聽說過修真界裏有過什麽人物一路飛升都從未降下天雷,但那些都是個傳說中的人物啊。
    不過……自己這位師妹才十五歲。
    十五歲結丹稀世罕見!
    難道……他這位師妹是……氣運之子?!
    蕭世玉震驚的張大嘴巴,忙用手捂住,不發出驚叫來。
    他平日裏最喜凡人中賣的話本子,凡人從他們的視角把修真界的愛恨情仇寫的跌宕起伏,而那些故事主角通通都被叫做氣運之子。
    蕭世玉思及這裏,立馬眼睛瞪的溜圓,麵上的驚喜絕不做偽。
    “那我這玉素堂豈不是要發達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我蕭世玉可太會交朋友了哈哈哈哈哈哈”
    言罷,他興高采烈的轉身走向了儲藏室。
    江素來到鎮西一家法器店鋪旁,尋了熟悉的牆角把東西放下。她可不在素玉堂門口賣藥,不然掙得靈石還得分蕭世玉一半。
    她熟練的從藥箱中取出自己的舊紅布,平鋪在地上。又將準備好的各種低階丹藥擺上。
    低階丹藥就是修真界下品的紅藥和藍藥,因為理法方藥都被各代醫修研究透了,所以較為便宜。
    丹修和醫修更喜歡煉製一些具有創新性的丹藥,比如江素的西瓜味辟穀丹。
    江素把自己的幌子搭靠在牆邊。正麵寫著“濟世救人,一次十文”,背麵寫著“築基醫修,靈石好求。”
    看著前麵的築基二字,江素意識到自己應該換個幌子布。金丹醫修的收費也不能收十文和幾個靈石了。
    她身價漲了!她要更多錢!
    “不過黑色的金丹怎麽看也不是什麽好事,還是不能聲張。”
    江素將蒲團取出,閉眼打坐運功。她還需要好好想想自己這個金丹,此事未免太過蹊蹺。
    “師兄,這是個醫修!她這也有蓄靈丹誒”
    一個清麗佳人,手中握著提燈狀的法器向江素走來。錦衣玉袍,暗符鑲衣。她邊走邊回頭拽另一個男修的袖子。
    江素聞言睜眼,心道:有錢人,好宰。
    二人停在江素的攤位前:“醫修的蓄靈丹,不知和咱們丹修的蓄靈丹相比如何?”他師兄聞言低聲自問道。
    他微微低頭俯視,打量著江素的丹藥,眼中有著少年修士的驕傲。
    修士引天地靈氣為人之長,上可通天禦山移海,下可入地勾火遣靈。年紀輕輕就成為修士的人自然帶著自命不凡的想法。
    尤其是些剛入道的。
    那女修挽住她師兄的手,抬頭盯著他師兄的眼睛,滿眼是遮不住的笑意,誇讚道,“自然是咱們丹修的更厲害啦”
    江素不言,自古醫藥不分家,醫修引天地靈氣,診萬物之五行運轉。丹修引天地靈氣,重塑五行於一丹中。二者不可缺其一。
    那修士意識到在人家攤子麵前這麽說不當,索性拉著她師妹走遠。聲音卻未小分毫,隔著老遠還是能讓江素聽到。
    “師妹我和你講,這十方宗雖然有什麽醫仙劍仙,但是他們在丹道可沒有什麽大能。縱是醫仙江水流,見了咱們師祖也要叫聲仙尊。”這少年修士故意讓周圍人聽見,麵上的得意險些就壓不住了。
    這女修巧笑嫣然,嬌俏的嗔怪道:“那我們還來什麽這紅楓鎮,不是憑白落師祖的麵子嘛。”言罷,將頭靠在男修肩膀。
    驟然,一把柴刀不解風情的砍在這修士身旁店鋪的外牆上。刀身深深地陷入白牆之中,這修士隻覺頭皮一涼,下意識伸手摸去,手竟然從頭發和頭皮之間整隻穿了過去。
    他的頭頂被肅殺給剃了。
    “啊啊啊我的頭發!”他再也不裝成熟穩重了,嚇得猶如跳馬猴子一般,他左顧右盼怒喊道:“誰幹的!誰的刀!誰要殺死我!”
    街市中一時寂靜無聲。
    她的師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的自己師兄的光滑的頭頂,在陽光下甚至隱隱發亮。
    “師兄……”她連忙捂住自己的頭發,生怕也被別人的飛刀傷了。
    “你死了嗎?”江素冷漠的問道。她仍然靠坐在牆角,墨綠道袍與牆壁的陰影近乎融為一體。
    那少年修士向江素看去,打量了一眼她牆邊幌子上寫的築基,“是你的刀?是你偷襲我!”
    江素正了正自己的冪蘺,臉被皂紗擋的嚴實,輕笑一聲,開口道:
    “一個丹修如若不曉醫理,那便如同盲人夜行,不礙事。可一個醫修如若不曉藥理,那便是二把刀騙人錢財,全無德行。”她言辭犀利,鞭辟入裏。
    “我這丹煉的一般,我對藥理也是僅知一二,所以,你看我這第二把“刀”,禦的如何?”江素勾著嘴角,眼睛卻透過皂紗死死盯著這人。
    一枚七寸的銀針浮在空中,下一秒,驟然發作向他的眉心刺去。
    既然被人認為是要殺了他,不真動手的話豈不是辜負了這番美意。
    管不住的嘴就永遠都不要再張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