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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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柴刀禦的飛快,生怕被這人再追上。她一路上手裏都握著一枚靜心丸,正用神識瀏覽識海中的原文。
文中的方折是個身高兩米有餘的壯漢刀修,滿臉橫肉,麵容凶狠,甚至臉上還有幾條錯落的刀疤。
手裏的長刀名叫斷腸。
一個惡貫滿盈,凶名遠揚的暴力反派形象就出現在了江素的識海中。
可方才見方折真人,隻覺這原文的形象描述有些不符。身高是有九尺,但麵容骨相極佳,不見半分肥肉。
尤其是那樣一雙漆黑的眸子,被長睫掃過時,總會讓她聯想到那種滿腹經綸,見過大漠孤煙後,會在夜裏孤燈寫清愁的儒生。
就類似前世的金剛芭比又戴眼鏡的理工男。
腦中一個電光閃過,江素突然有了個詭異的聯想。
東域的氣候有些類似前世的東北,出於因網絡對東北老大哥的刻板印象。
那他們宗門被屠的真相會不會是……
“你瞅啥”金剛芭比方折問
“瞅你咋地”門中其它的肌肉猛男弟子回。
而後兩人開始打架,又來了幾人的朋友開始打群架。
最後隻有方折勝利的無人宗門出現了。
“嘶”江素吸了口涼氣,這無間教竟恐怖如斯。
此時江素的指尖已經因為閱讀原著而開始劇烈顫抖,連人站在肅殺上也是搖搖欲墜,她麵色不顯,將早就準備好的靜心丸吞入腹中。
她此時已經飛到救苦峰上空。驟然,一時之間空中竟狂風大作,她寬大的琵琶袖在身側迎風鼓起。
“不好……,今日怎麽會有這般大的風。靜心丸的藥效還還沒完全發揮。”
綠衣少女從柴刀上向一側倒下。
她迅速用手抓住肅殺,握不住刀柄便用一雙玉手直直的抓在刀刃上。
肅殺雖舊,刀鋒卻不泯分毫。江素的手心瞬間被劃開,鮮血順著白皙的小臂緩緩流淌進她的衣袖中。
血液被風吹落在江素的臉上。感受著眉骨旁冰涼徹骨的血水,她眼睛微眯,嘴角勾起,露出一副饜足感。
待藥效完全發揮後,掐訣禦刀,整個人像是被吊住一般緩緩從空中垂落在地。
她仰頭凝視著方才起風之處,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這算是救苦峰在歡迎我回來嗎。”
她站直了身板,收回肅殺,手指輕輕撫摸刀上古鏽的地方,滿臉癡迷的笑著。
“這可是能給人帶來愉悅的寶貝”
又取了枚凝血丹服下,連忙快走了幾步回到自己的院子裏。
救苦峰某處院子。
蕭世玉方才正在煉一枚化風丹,可以使服用者化成一道颶風,並維持一刻鍾。他將這枚化風丹喂給了自己養的一隻白兔,白兔轉瞬間就化成一道颶風升空向遠處卷去。
大多的院子都下了結界,蕭世玉完全不擔心會打擾到哪位同門,甚至還覺得沒辦法測出這化風後的威力。
他禦著自己的武器青龍鉤,跟隨在颶風後,過了半晌他看到了熟人。
“師妹怎麽這個時辰才回來,她不是等會天亮就要出發中都了嗎?”
“誒不好,白兔吹過去了!”
隻見江素被白兔風吹落,兩手緊緊的扒握住自己的肅殺刀,天未亮蕭世玉看不清她的具體情況,隻心中暗道不妙,立刻撒丫子轉身飛回自己的院子。
“差點就被師妹發現是我幹的了,按照她最近的性子,不得把我這院子的兔子都扒了皮,氣運之子真是有夠可怕的,這救苦峰往後不好呆了。”
蕭世玉雙手背到身後,搖了搖頭,重新走進了丹房。
江素剛一進院,就察覺院中有異動。
“是誰?”手中握緊肅殺,身體緊繃緩行。
她快速掃過整個庭院,察覺在西北處隱隱有聲音。她走過去定睛一看,有個靈鴿正趴在自己庭中的那盆琉璃碎上咬著一個琉璃果。
這琉璃果長的像前世的樹莓,味道也酸甜可口。
這種靈植,春日裏可以看白花如骨綠葉做配,酷夏可以嚐琉璃果,秋日賞滿盆紫莖似人體浮絡,冬天觀枝條如火形似血管。很符合江素這種醫學生的審美。
現在是夜裏,月光隱隱,那靈鴿身上都是鮮紅色漿汁,它隻吃琉璃果陽麵最甜的部分,綠莖吊著隻剩下一半的瘤子,還正滴著紅漿。
江素忍受不住了,跑過去伸手就要抓這隻鴿子。
“別吃了,誰讓你來的?”江素頗為無奈道。見著自己原本白皙的指尖也染上了紅漿,眼神裏一下就沒了光。
她低眸,打量著靈鴿潔白的羽毛。似不經意的手指落在它的羽毛上摩挲。
擦擦手。
聽到江素問話,靈鴿的乖乖停下來,喙鳥裏還塞著一半的琉璃果。
它把自己的腳腳抬起來給她看。是個黃符,留言符。江素掐訣點燃符紙。一道溫潤的男聲在自己的識海裏響起。
是自己的醫仙爹江水流。
江水流的語氣是少有的嚴肅:“素素,我早些年為了尋某些靈草,欠了中都的寧王爺份因果。他最近犯了舊疾,疼痛難忍,你去給治病吧。”
治病吧治病吧治病吧病吧吧啊~
江水流的聲音在說完這段話後就消失了,好像隻是為了給江素交代個任務。
江素站著沒動,麵色如常。
“這是讓我去還人情嗎……”
真巧,正好趕在我要動身中都的臨行前幾個時辰。
“嗬嗬,這世上哪裏來的那麽多天意巧合。多半是主線任務使然,或是……”
“中都……魔修……診病……還有我自己的病,短短幾日,從竹林回來後一切都變了,包括我自己。”
江素自言自語到這,突然想到什麽,轉頭看向庭院正中的萬年青,她還記得萬年青下埋的自己的“右手。”
那個寄生在掌骨上的五雙複眼。
“所以那十個眼瞳在我的血肉裏究竟能看見什麽呢?他們又為什麽會寄生在我的掌骨之上?他們又為什麽要帶我爬上萬年青?”
江素的眼裏蓄著寒光,仿佛要用眼刀將泥土之下的詭異生物解剖來一探究竟。
下一刻,她又恢複成淡漠的模樣,狀若無事,自顧自的走進丹房。幾息後少女在黑暗中流露出一抹狡黠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