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霆當即黑臉，他身體微微前驅，瞳孔裏是控製不住的憤怒。
    “宋小姐，你還真是有勇氣。”
    憶慈莞爾一笑，眸中卻沒有半分笑意，“皇甫霆，做錯事的是你，你在憤怒什麽？”
    “宋小姐。”皇甫霆像是想到什麽，收起憤怒，稍顯漫不經心，“你不是普通人，你知道這個世界在圍繞池薇薇運轉，那麽，這個世界的所有規則，都是一種精心的設計，也就是說，我，為什麽要服從掌控者的安排？”
    “我不認為我是合格的服從者。”
    皇甫霆垂眸瞥了一眼桌上的茶杯，動作矜貴，可見平時受過不少訓練，他斟茶一杯，站起身，緩緩送向憶慈，謙卑的誘哄“宋小姐，隻要你能讓我脫離掌控，我能為你帶來難以想象的價值。”
    “錢？”
    憶慈嗤笑，睨著皇甫霆手裏的茶杯，茶湯清澈，她沒有接，拒絕意思明顯。
    敲門聲再度響起。
    憶慈朗聲道“請進。”
    這個世界的警察怪有禮貌的。
    憶慈話音剛落，門倏地被打開。
    一群身著製服的年輕男人湧進房間，憶慈環視一圈，眸光微亮。
    隨後，一個身著製服的年輕女人走近，一頭短發顯得很利索，清秀的長相和小麥色肌膚，無一不在彰顯她力量的美感。
    “宋女士，你好，非常感謝你的配合。”
    年輕女警官笑容溫暖，和憶慈簡單寒暄後，上前一步，瞬間冷下臉，“皇甫先生，接到相關舉報，這家會所有多項違規犯罪行為，還請你配合我們回警局，接受相關調查。”
    皇甫霆臉色陰沉，仍舊維持著體麵，點頭，“好，我願意配合調查，但是希望在事實調查清楚前，你們能將我的身份保密，畢竟我不想我的集團平白承受風波。”
    女警官點頭“好的，皇甫先生放心。”
    接著，女警官看向一旁的年輕警員“去拿頭套。”
    皇甫霆“……”
    好像哪裏不對。
    憶慈噗嗤笑出了聲。
    警方來會所的動靜不算大，但是因為職業的特殊，不少客人心底害怕，時刻關注著警方動向，直到警方帶著戴頭套的男人以及宋憶慈離開時，鬆了口氣。
    “於野，宋憶慈被警察抓了！”
    “你沒被抓？”
    洛琛“……你什麽意思？”
    於野抓起車鑰匙，往車庫跑，手中拿著電話，整個人匆匆忙忙，“她出事不可能是犯罪，極有可能是因為在會所的拍賣，法律規定人口買賣違法，其中涉嫌拍賣人口以及拐賣人口，被帶走的不止是她吧？”
    洛琛緩了緩，“還有一個戴著頭套的男人，身形眼熟，但不知道是誰。”
    “你要是想要安生日子，就遠離池薇薇。”於野把手機連上車內的藍牙，發動車，導航去了市中心的警局，“池薇薇經常惹麻煩，每次惹麻煩都能牽扯出北雲市暗地的風波。”
    “洛琛，這次池薇薇被拍賣應該是牽扯了那家會所背地的生意鏈，比如拐賣人口，賭場高利貸那些。”
    “我現在很急，沒時間和你多解釋，你要是想幹幹淨淨做小洛總，就別摻和這件事。我先掛了。”
    於野繃著臉，心跳加速，握緊方向盤的手在冒汗，他心底清楚，她不會出事，她那麽聰明，她背後有那麽多厲害的人。
    可是，她一個人去警局，應該會……會不適應吧？
    他去陪、不，他去給她還錢。
    嗯，該還錢了。
    他不能做老賴。
    於野嗓子幹澀，目光緊緊盯著路的前方，從一開始的限速60，到限速40，盡管心飛到了警局，他依舊控製著車速。
    感性的焦急和理智的控速不斷拉扯著他。
    終於，看到了警局的大門。
    第一次，於野覺得神聖又威嚴的地方不是城市的孤島，他很少來的地方因為一個人的存在，有了些許溫度。
    身著製服的人走動，於野甚至能感受到他們火熱的初心。
    這些，以前不曾有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