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千嬌百寵2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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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慈順著聲音抬起頭,後腦勺瞬間被槍口頂住。
對方甚至用力懟了她兩下。
憶慈:“……”
再鬧就陪她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還真是你啊。”
男人一身白色西裝,年輕的麵龐十分眼熟。
“魏銳?”
憶慈心頭湧上一股無語,這都多少年了,怎麽還能碰見這煞筆?
憶慈斂眸應了一聲,沒有其他反應,手指微動,思索著救援什麽時候能到。
魏銳盯著憶慈,肆意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大概幾秒後,魏銳輕嘖一聲,蹲了下來,與憶慈視線齊平,眉眼間盡是桀驁,還有幾分血腥氣。
“周憶慈,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憶慈眼神冷清,“我記得,你哥在軍區工作。”
“不。”魏銳抬起一根手指,在唇邊揩了一下,色氣十足,多情的眸光藏著鋒利,“我沒有哥哥,你說,我隻是一個亡命之徒。”
“周……周老師。”魏銳撐著下巴,目光停在憶慈的鎖骨上,“周老師,我很想留下你的命,真的。”
魏銳將手上的黑色皮手套摘掉,露出白皙的手指。
修長,骨節分明。
很漂亮。
“可惜,你不死,我就得死。”魏銳歪頭,再也沒有了以前的愣頭青模樣,取而代之,是血腥的邪肆,“當然,你死了,大概率我也會死。”
臉上的笑意漫不經心。
憶慈眸光輕眨,眼中懷疑魏銳的精神狀態。
“及時收手的話,可以將功補過。”憶慈生存欲不是很高,又閑適的補充道,“當然,是在監獄裏將功補過。”
憶慈抬頭瞅了一眼藍天,想著什麽死法比較適合清朗的天氣。
反正一槍爆頭很沒有美感。
魏銳扯著笑,站起身,頃刻間,那張滿是笑意的臉便沉了下來,“崩了。”
“嘭”
憶慈眨了眨眼,蹙眉回頭。
她怎麽還沒死?
“魏銳,放了她。”
沉穩的聲音有幾分悲鳴。
一道道軍綠色身影瞬間包圍住黑衣男人們。
憶慈順勢坐在地上,極有興致看戲。
她來這個世界好幾年,第一次見到世界男主魏摯,不得不說,那一身正氣是真足。
“大……”魏銳唇邊扯起弧度,溫和又瘋批,“你們想救人呀?陣仗好大哦~”
魏銳盯著魏摯,不由分說直接拔槍:“這位軍長,你說,是你的槍快,還是我的槍快?”
魏摯身上槍扔在腰間,他赤手空拳,虎目圓瞪,“魏銳,你踏馬是在犯罪!現在束手就擒還有一線生機!”
“嘖。”魏銳嗤笑,晃了晃手中的槍,“抱歉啊,我不認識你,我這人從小就是個孤兒。”
魏摯:“你踏馬——”
魏銳抬起胳膊,衝天空射了一槍。
“別在勞資麵前你踏馬你踏馬,勞資這人聽不得髒話!”
眾人:“……”
雙方人馬皆有武器,對峙局麵一時不好突破。
憶慈身為當事人,沒有一點緊張。
憶慈實在不耐煩了,站起身,唰唰數十支槍對準她。
似乎,下一秒,便是血流成河。
“周老師,這輩子遇見你,我真是倒黴。”魏銳側過身,衝憶慈笑了笑,
“魏銳!你別踏馬做傻事!”
魏摯聲如洪鍾,竭力製止魏銳的瘋狂。
魏銳狠狠轉過頭,扔下一句,“我說了不認識,能不能別和小爺攀親戚?”
憶慈目光定在魏銳胳膊上,“魏銳,有得必有失,而你,是報應。”
就算有林雅這個穿書女喜歡魏銳又怎樣?
命裏沒有的東西,強求隻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
魏銳收斂起笑意,抬起槍,指向憶慈,“周老師,再見了。”
憶慈:“……”
魏銳話也太多了。
這要是真想殺她,恐怕早就殺完了。
最後一個字落地,憶慈目光望向魏摯。
魏摯迅速掏槍,一道道軍綠色身影迅速衝了出去。
‘嘭’
‘嘭’
兩道槍聲同時響起。
……
……
“你不在就是不在,陸禮說當時你在酒吧喝醉,硬是拽住經理衣服,喊著要買下酒吧。”憶慈麵無表情重複這個事實,順便給病床上的周跡喂了一口蟹黃粥。
“經理不賣給你,你跳樓威脅。”
憶慈又喂了周跡一口蟹黃粥,“你也是說到做到,真敢跳。”
“也不怕摔死。”
憶慈喋喋不休吐槽。
“你恨我嗎?”周跡手指緊緊攥住病床床單,“無論什麽理由,我還是沒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
“好幾年。”
“我缺席了你的好幾年。”
“哦,那你打算怎麽辦?”憶慈將碗放下,“說說你的補償方法。”
“……隻要你還不想結婚,我就一直留在嵐市,直到你膩了為止。”周跡說得麵紅耳赤。
他的意思很直白,甚至,有些浪蕩。
憶慈拿起碗,“來,再喝幾口。”
摔腦袋挺有用的,下次不聽話就從五樓把他扔下去。
‘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
魏摯一身簡單的軍綠色常服,大闊步進入病房,衝憶慈敬了一個禮,聲音洪亮。
“周老師,法院那邊的判決結果下來了,這是判決書。”
魏摯將判決書交到憶慈手中,沒有多做停留。
“他升職了。”
周跡看完判決書,垂著眸子,冷不丁出聲。
“魏銳是從港城流竄到嵐市的黑道頭子,手裏的案子不少。”憶慈將判決書扔到一旁的桌上,“魏摯那一槍打進了魏銳的心髒十公分處,但魏銳開槍對準的是他自己的太陽穴。”
“魏摯這份升職,是魏銳用命換來的。”
“他應該要退役了。”憶慈望向周跡,“如果你是魏銳,你該怎麽辦?”
周跡臉色煞白,黑眸怔愣。
如果他是魏銳……
“不會。”周跡冰涼的手勾住憶慈的衣角,“當初,我的船全部燒毀。”
“我這輩子都不會是魏銳。”
時光如細沙,悄然流逝指縫間。
三十年又三十年,歲月藏在石縫裏,開在敗花間。
莊嚴的音樂聲在熒屏上響起。
國際聯合總部。
二百多麵旗幟,迎風飛揚,順著陽光灑下的痕跡,緩緩下降。
屏幕前,稚嫩的兒童不解:“為什麽要為一個沒聽說過的人降半旗呀?”
“課本上會寫的。”大人張了張嘴,不知道從何說起。
“為什麽我的課本上沒有寫?”
“因為她才……剛離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