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釗深深看了一眼時修成，不甘心道：“收隊！”
    時修成歪頭衝路釗勾起笑意，深邃又不屑，“路警官慢走~”
    路釗轉身大步流星，邁出房間的最後一腳，身後傳來時修成含著笑意的聲音，他腳步一頓，聽到了熟悉的名字，眼神不由暗了暗，隻是，反應過來後，腳步加快了些。
    “小慈，一會兒去接你，北樓上新了新菜係，你一定會喜歡。”
    邵呈回頭看了一眼打電話的時修成，迅速追上疾步的路釗，擔心的打量著路釗。
    “釗哥……”
    路釗腳步越來越快，轉頭看向邵呈，麵上一派鎮定，“有事？”
    邵呈小跑起來，跟上路釗的步伐，“那個……你要是放不下，我帶你去喝酒吧？咱們一醉解千愁！”
    “沒空。”路釗又補充道，“李局還等著罵我。”
    邵呈臉色瞬間擔憂起來，“那個，我也得跟著挨罵啊？要不給李局買點夜宵？讓他少罵兩句？”
    “……”路釗像看傻子似的看向邵呈，“你確定？”
    邵呈突然想到，憑借他們李局的性子，有了夜宵，他戰鬥力能再上一個台階，從晚上能罵到白天。
    “嗬嗬，還是不買了，他餓著點對身體好，免得高血糖高血壓的。”
    ……
    ……
    “今晚的你怎麽看？”
    古木色的包廂風格，悠揚輕緩的音樂，巨大的落地窗外陰雨綿綿，雨滴拍打在玻璃上，與音樂合上拍子。
    “不想看。”憶慈認真吃著盤中的餐點，沒有抬頭看時修成一眼，態度不問不熱。
    時修成盯著憶慈，眼神幽暗，甚至越發深邃，她的態度讓他有些分不清，他能感受到她淺淡的喜歡，但是更多的，是抵觸。
    “你不心疼路釗？”
    “牛肉不太好吃，下次不來了。”
    時修成無聲扯唇，識趣的不再問任何問題。
    從餐廳出來，雨已經停了，地上殘留著濕氣，空氣中有草木的清香味。
    “姐姐！”秦諾出現在憶慈和時修成麵前，笑眯眯衝二人打招呼，親昵地拉過憶慈的胳膊，“姐姐，我來接你回去。”
    “不麻煩時先生了，畢竟天色晚了，時先生這把年紀，也該早些休息了，不然老了就沒有多少覺可睡了。”秦諾說完，故作驚訝捂住嘴，“呀，抱歉啊，時先生，我口無遮攔習慣了，您別介意！”
    時修成淡淡瞥了一眼秦諾：“不介意。”
    憶慈懶得插入這倆人的話題。
    秦諾懟完時修成，拉著憶慈離開，打開自己的車門，讓憶慈坐上去後，秦諾抬眸衝時修成遞了一個嘚瑟的目光，笑眯眯上了車。
    “姐姐，你不會真的喜歡那個老男人吧？”秦諾轉著方向盤，試探性又問，“你前幾天不是還逗弄路釗嗎？”
    難不成……她姐藝高人膽大，想玩兩個？
    秦諾深覺不太好，畢竟時修成年紀是真大，而且路釗在體製內，肯定不接受她姐這麽開放的思想。
    秦諾思緒亂飛。
    “最近投了一個簡曆，打算找個工作散散心。”憶慈避開這個問題，“最近一段時間都回不來，你好好照顧自己。”
    秦諾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盤，將車停在路邊，深吸一口氣，沉默盯著憶慈，看她麵無表情的模樣，輕笑了一聲，“姐姐，這次要離開多久？”
    “一年半載吧。”憶慈從包裏翻出一張卡，獨特的卡麵讓秦諾眼神一頓，“這是397的通行卡，你如果想見我，可以帶著這張卡過去。”
    “397？”秦諾眨了眨眼，眼中的落寞瞬間消失殆盡，“姐姐，你應聘不會是高精尖吧？不需要保密嗎？”
    “會簽保密協議，不過我例外一些，對了，這張卡隻有你一個人有。”憶慈靠在座位上，懶懶抬手，“該走了。”
    秦諾眼睛瞬間亮了，“好嘞！”
    時光恍然，雨消雪融。
    “姐姐不喜歡吃糖，陸暢你把糖拿出去！”
    “小明月，沒想到你真能找到姐姐喜歡吃的辣條！她肯定特高興！”
    “酒好像不能動帶……”
    秦諾的越野車後備箱圍著一群年輕男女，每個人手裏都拎著兩大袋東西。
    好不容易把東西篩篩選選，後備箱才被關上。
    秦諾拍了拍後備箱蓋子，鬆了一口氣。
    “怎麽感覺像是探監呢？”陸暢低聲呢喃了一句。
    眾人：“……”
    陸暢趕緊笑了笑，“開玩笑，開玩笑！”
    秦諾上了車，才開出去沒多久，手機鈴聲不出意料響起，秦諾打開了藍牙，接通了電話。
    “別著急，我還有二十來分鍾才到你那裏。”
    “不是，我今天要出任務，東西我給了一個小蘇，你認識，他今天在所裏值班，你直接找他拿就行。”
    “出任務？”秦諾下意識覺得不對勁兒，過了大半年風平浪靜的日子，總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危險嗎？”
    “可能。”路釗沒有正麵回答，“不說了，時間到了，我先走了！”
    掐斷電話，秦諾調了一下廣播。
    音樂節拍輕快，一點一點消磨了忐忑與不安。
    到達397，秦諾刷卡進入大院。
    車經過安全檢查，帶來的物品也經過嚴格檢查，秦諾才被放進去。
    會麵廳很隆重，但時常空曠，十天半個月也不會開一次。
    秦諾獻寶似的將零食全部推給憶慈，“姐姐，這些應該夠三個月了，都怪那個宋老，他見我來的勤快，直接讓人攔著我不讓我來，還說至少三個月才能來一次，太討厭了！”
    憶慈拆了一袋牛肉幹，“最近工作比較忙，宋老腦瓜子都快禿了，你下次見到他就躲躲，免得他那炮仗炸了。”
    “姐姐，你好像挺喜歡吃這種牛肉幹的。”
    “還好吧。”憶慈垂頭掃了一眼袋子，“路釗送的？”
    她在這個世界挺糾結的，她第一次有了想逃避的念頭，以前她肆意的無所畏懼，她可以是任何模樣，直到她看到了他也可以不墮落的模樣。
    她第一次反省自己，如果沒有她，或許他能更好。
    “對，他那點工資還肯買這麽貴的零食，也算他有良心。”秦諾撇了撇嘴，“他今天出任務，我聽他同事說，他今天可興奮了，也不知道是什麽大任務，難不成還能直接一等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