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湖廣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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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宮裏出來的神仙?
    皇宮?
    喵了個咪,大清國都亡了一百多年了,皇宮裏的老神仙還能活著?
    和我扯犢子呢吧。
    末代皇帝出來後還在東北蹬了好幾年縫紉機呢。
    要是老神仙真有那本事,怎麽沒給主子換個電動縫紉機呢?
    正當我想問個仔細的時候,包玉醉將手機屏幕轉向我。
    “你小子有口福了,這家烤鴨是宮廷流出來的手藝。”
    我點了點頭,也反應過來了,昨天逃跑的時候,連個賣糖葫蘆的小攤都寫著宮廷秘方。
    對,就是這樣,京都這邊的各行各業都是打著宮廷的幌子叫賣。
    “爽爺,您說的那個老神仙是怎麽回事?”
    包玉醉詫異地看了我一眼:“你問這個幹嘛?”
    問這個幹嘛?
    我心裏的火頓時就上來了,但一時間也不好發作,隻能強忍著怒火,裝出一副笑臉說道:“您不是說要帶我去見他嘛,都是有仙緣的人,我怕互相衝撞。”
    “去之前我會告訴你的,現在說了,那你再跑了呢?”
    “不能,還跑啥了。”
    “哼,無憑無據,我怎麽相信你?”
    我沒好氣地說道:“要不我把兒子壓你這。”
    “兒子?”包玉醉驚訝地詢問。
    我笑了笑:“現在沒有,咱倆不是能共創嘛,也算入股了。”
    “滾蛋,吃飯前別讓我看到你。”
    包玉醉有些小心眼,隻能她撩撥我,而我不能開玩笑。
    一句共創入股的玩笑,她半個晚上都沒理我。
    吃飯的時候,她也是默默地玩著手機,弄得我有些不自在。
    晚上十一點多,我躺在竹椅上玩著手機,包玉醉突然在背後敲了敲我的腦袋,說道:“別玩了,走吧。”
    “嗯?去哪?”
    “見老神仙呀?”
    我疑惑地看著包玉醉,心裏更是詫異:“爽爺,大半夜的,去見老頭?”
    “老太太。”
    “不一個樣嘛。”
    “少廢話,起來。”
    雖有不悅,但此時我也不敢違背包玉醉的意願,還有一點,接觸的越多,我就能越早弄清楚他們的目的。
    包玉醉特意卸了妝,也換上了舒雅大方的衣服,短袖t恤,休閑褲,一雙小白鞋,頭上還帶著一頂圓邊遮陽帽。
    “爽爺,捂得這麽嚴實?晚上帶遮陽帽?”
    “管好你就行。”
    說完,包玉醉又穿了一件防曬服。
    我心裏說這個女人真奇怪,大晚上的防得哪門子曬。
    討了個沒趣,我也不再多言語。
    出了胡同,包玉醉直接攔停一輛出租車,我剛想和她一起坐後排,沒想到她直接把門關上了。
    沒辦法,我隻能坐在副駕駛。
    司機是一個四十來歲的矮胖男人,他按下計價器:“這天真夠熱的,二位,去哪呀。”
    我不知道去哪,包玉醉也不說話,沉默了得有十來秒,我回頭問道:“爽爺,去哪呀?”
    “湖廣會館。”
    包玉醉的語氣十分陰冷。
    我笑著對司機說道:“去湖廣會館。”
    雖然我不知道是哪,但聽名字是個好地方。
    可司機卻收起了笑臉,直接靠邊停車,說道:“我這快交班了,二位受累換個車。”
    我沒多想,直接想下車,包玉醉說道:“給你五百,直接去。”
    司機淹了一下口水:“能掃碼嗎?”
    “行。”
    司機將收款碼遞了過來,包玉醉掃碼付款一氣嗬成,我順便又把昨天打車拍的二維碼懟到了包玉醉眼前,讓她一起付了。
    聽到收款提示以後,司機才緩緩發動汽車。
    “二位不是本地人?”
    爽爺沒說話,我接話道:“嗯,不是本地的。”
    “大晚上的去湖廣會館幹什麽呀。”
    我心裏暗罵,我自己都不知道幹什麽去。
    “過去溜達溜達。”
    司機意味深長地歎了口氣,我看出其中有事,忙詢問怎麽回事。
    “不瞞二位,這兩天不是快到中元節了嘛,好多司機都收到冥幣了。”
    “冥幣?”
    “對,幹了一輩子出租車,是不是真錢,一搭手就能摸出來,可再怎麽仔細,收車的時候,也能找到冥幣。”
    大晚上的,我不想往靈異上扯,隻能寬慰司機說:“現在冥幣印得和真錢似的,不好好看,真不看出來。”
    “不是那回事。”司機說得很認真。
    我不知道如何接話。
    司機繼續說道:“昨天我也碰到了,也是在胡同口,本來以為是寶媽抱著孩子,可一上車我發現不對勁,那女的抱的是一個侏儒,您猜怎麽著。”
    我搭腔道:“怎麽了?”
    “大晚上的,他們還拿著一把黑的油紙傘,等到地方收錢的時候,我還特意好好看看,確認是真錢才收的,可早晨數錢的時候,莫名其妙多了一百塊錢的冥幣,上麵還印著天地銀行呢。”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司機為啥讓我們先付錢了,包玉醉又是遮陽帽,又是防曬衣的,估計是把司機嚇到了。
    “還有你們真的要去湖廣會館?”
    我點了點頭:“是呀。”
    司機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那可是京都四大鬼宅之首呀。”
    鬼宅?
    我腦袋嗡的一下,心裏合計著包玉醉大晚上帶我去鬼宅幹什麽。
    司機說湖廣會館是大明朝建的。
    最早是奸相嚴嵩的府邸,嚴嵩死後,家人被皇帝滿門抄斬。
    過了些年頭,房子落在了張居正手裏,張居正死後,家人被皇帝封在宅子裏,幾十人都被活活餓死。
    後來倒了好幾手,屋主人沒有一個人下場好的。
    清末的時候,這裏改成了湖廣會所,裏麵有戲台子,不少戲子在裏麵唱戲。
    說來也怪,進入湖廣會所的戲子,要不暴斃,要不就是唱戲的時候自燃,那燒得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等到了民國,這個院子也就荒廢了,晚上打那路過,裏麵有人叫名字,還往外麵扔石頭。
    最嚇人的是每到初一十五,荒院還能傳出唱戲的聲音。
    當時有個駝背老頭負責看園子,老頭也是很神秘,每天都趕在太陽落山的時候來,日出前走。
    老頭一年四季都穿著一個黑色大褂,外麵套著一件多少年沒洗的羊皮襖,頭戴白色麵紗,沒有人看過他的長相。
    據說有兩個年輕人胡鬧,扯掉了他的麵紗,隻看一眼,一個當場嚇死了,一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