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轉變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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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迷迷糊糊中,隻感覺有人在推我。
    我艱難地掙開眼睛,隻看一眼,我的七魂就丟了三魄。
    “鬼呀。”我驚叫著向後挪動身體。
    “鬼你大爺,趕緊起來,收拾一下。”是包玉醉的聲音。
    這時,我才看清楚是她婀娜凹凸的曲線。
    我有些不悅道:“你沒事吧,大早晨敷麵膜。”
    “趕緊起來。”
    “幾點了?”
    “六點呀。”包玉醉說得一臉無辜。
    “三點睡,六點起,你是要修仙嗎?”
    “大爺,那讓小女子伺候您起床可好。”包玉醉嬌滴滴地說。
    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帶這麽玩的。
    說好的古董店掌櫃的,這又變成社畜了,生產隊的驢都這麽用的。
    掙紮著起身,全身一陣酸疼,還沒來得及撒泡尿,包玉醉直接抱過來一摞書丟在我麵前。
    我驚恐地看了看包玉醉,又看了看堆在椅子上的書。
    想死的心都有了。
    書看起來有些年代,有的是古人手抄本,有的用到上了活字印刷術,《山海經》、《淮南子》、《元史》、《周易》。
    “幹什麽?”
    包玉醉一臉正經地說:“查查資料吧,如果長生汗是永生的,那麽,史書中應該有記載。”
    要是在史書中找資料,估計看完二十四史,我都能直接辦六壽了。
    於是,我和包玉醉說了我的想法。
    以我和她的認知,找到汗王墓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者,官方的叫考古,有能力的叫盜墓,我倆的組合,充其量也就是輪著洋鎬拋墳。
    長生汗見到我們,比我們見到他還高興,嘿,又送倆陪葬的。
    以目前的形式,大規模的盜墓根本不可能,人員裝備都容易解決,可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
    一個電話,喜提獨立班房和小銀鐲,得不償失。
    我聽窯子裏的兄弟說過盜墓,那手藝相對於官方考古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官方發掘,一般都有大規模機械加持,可以名正言順地挖掘出墓道,一步一步地清理古墓。
    而盜墓考的都是技藝,而且一個團隊需要多個專職的人。
    風水師是最重要的,他們負責尋找古墓,一般都是平平無奇,一副小老百姓的長相,但腦子裏裝的東西不容小覷,《藏經》、《周易》、《撼龍經》,隨便說一句上句,風水師就能接出下句,還能解釋的條條是道。
    比如《撼龍經》中的“龍神二字尋山訣,神是精神龍是質。莫道高山方有龍,卻來平地失真蹤。”和“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
    要是把這兩句話學明白了,早期古墓一找一個準,因為古代的王侯將相都是尋找風水極佳的地方下葬,有的布衣當官了,為了仕途興旺,也會把祖宗的墳墓遷到風水更好的地方。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這句話就是風水師先提出來的,遊曆山河大川,發現龍脈寶穴,說句不好聽的,祖宗埋得好,可比後天努力強多了。
    盜墓中的風水師有時候會化身為賒刀人,買上個一千塊錢的菜刀,然後以賒賬的形式向人售賣,一千塊錢,能把一個城市的村村鎮鎮都轉遍了,風水更是了如指掌,多合適的買賣。
    要是發現極佳的風水,有墓則挖,無墳便把風水寶地的位置信息賣給他人。
    是一個穩賺不賠的買賣,有人常說賒刀人不回來收錢,在他們眼裏,千八百塊錢,算個屁,一個古墓,價值連城,一個風水寶地的信息,賣給有錢的老板,少說也得百十來個。
    而賒刀人的起源還和秦始皇有關,始皇帝統一六國,是為盤古大帝第一皇帝,種花的第一條龍——祖龍。
    秦國發於西北,背靠祁連山脈,乃是種花第一條龍脈,秦始皇有著雄心壯誌,力求千秋萬世,所以始皇下令,收集天下奇人異士,遍尋盤古大地,斬斷龍脈。
    奈何秦朝命短,國內土地還沒丈量完,大秦就他娘的亡了。
    朝代更迭,山河變遷,這群人漸漸演變成了賒刀人,吃的就是風水這口飯。
    風水師在盜墓中是拿大頭的,一般是四六分,獨占其四。
    剩下的就是挖土的人,別以為這是體力活,盜墓和考古不一樣,考古找墓道,盜墓隻戳墓室頂。
    挖土的人得把洛陽鏟玩出花,一鏟下去,看著帶來的封土,就能判斷出墓穴的年代,規模,幹濕度和墓頂的位置。
    這都是盜取山野荒地的墓,要是在村落附近,還得有打前站的人,開個超市,收個廢品,或者是做些饅頭,豆腐售賣,目的就是和當地村民混熟。
    大型墓穴,打前站的人最少需要半年進駐,負責裝備采買,後勤供應,出土文物存放轉運。
    上麵的這些,是盜墓裏麵嘴核心的配置,後麵還有放風的眼睛,盯梢的嘍囉,售賣的掮客,更有甚者還搭配了修複的隊伍。
    修複的人主要做的就是清理出土文物的銅鏽,目的很明確,尋找銘文,青銅器貴,有銘文的更貴,要是銘文能證明墓主人的身份,而且墓主人哪怕出現在史書中出現一次,又或者老百姓的口耳相傳,那麽,這件文物就是價值連城的神器。
    包玉醉見我說的頭頭是道,聽的一臉認真,連麵膜都忘記取下來了。
    見我不說話了,她才試探性的詢問:“咱倆算是哪個職業?”
    “咱倆算陪葬品。”我沒好氣的說。
    包玉醉還是沒聽明白我的意思,我倆去盜墓,說好聽點是獻祭,直截了當的說就是去陪葬了。
    單靠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
    包玉醉說手裏有會盜墓的兄弟。
    在我看來,沒個卵用,盜墓父子相傳都不靠譜,更別說被強行拚在一起的人了,敢在盜墓這口鍋裏攪馬勺的人,哪個不是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
    摸出一件神器,十輩子都花不完,誰他娘的還在乎人情道德。
    別說盜墓了,就算是淘金行業,真的挖出金疙瘩,親兄弟都是各懷鬼胎。
    包玉醉頓了頓:“吳念,你說怎麽辦,我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