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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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也也不可思議地看著爺爺,心裏暗自己驚異,自己和楊大膽年齡相差不多,可論身體可就差別太大了。
爺爺古銅色的臉上也有了幾分笑意:“娃子們,這再不好的路,天天走,也就成了好走的路嘛。你們沒走過這些路,可是要小心的,滾下山可是要你小命的。”
工人們聽完,神色多了幾分緊張,走路也分外小心起來。
到了崖,大夥更是發出一聲聲的驚呼。
眼前這刀削般的懸崖拔地而起。上頂雲天,危峰兀立,令人望而生畏。
抬頭遠遠地望去,那懸崖是那麽高,那麽陡,好像是被人用巨斧劈峭過似的。
我用手觸碰了下布滿青苔斑駁的石頭牆,一股輕柔縈繞在指尖,讓人產生一種恍若隔世之感,倒是崖壁上的‘防火防災人人有責’護林語錄分外清晰地將我拉回到現實中。
工人們鬧騰著在岩崖中一處凹陷地安置了機器和物件。
爺爺帶九叔在岩崖下劃地界,認樹取油……
不一會兒,機器轟鳴,濃烈的柴油味彌漫在林間,若得飛禽走獸一陣亂躥。
我有些不安地站在崖邊。
“百天,西敏走過來,有些驚異眼前丫頭愁眉苦臉的模樣。
我嗯了一聲,眉頭皺巴巴起來。
你應該是身體不舒服了,身體的溫度太低了,西敏將手放在我的額頭上。
“嗯。”我點點頭,將衣服緊了緊,可憐巴巴的蹲下身子。
“你身子怎麽這麽弱,一定要多吃點東西,才能增加能量。”西敏邊說邊將自己的外衣披在我身上。
衣服上淡淡的香味傳來,我艱難地看著他笑了笑。
西敏溫柔地笑了笑。隨後對身後的九叔說道:“九叔,我累了,想先回村了。”
“再等等一起回吧,我給你大膽叔再把這裏的樹找一找就走。”九叔揮揮手說。
西敏挑挑眉頭:“算了,百天,我帶你回村吧。”
“我現在不冷了。”我邊說邊打著哈欠,一時困頓得不行,便硬生生地倒了過去,一瞬間黑暗襲來。
“百天,百天。”西敏嚇了一跳,趕緊將我抱了起來。
迷糊中,熟悉的香味將我拂照得格外暖和。
好像誰在說,天兒,是我,應喚我名字。
接著,爺爺的聲音,九叔的聲音,西敏的聲音……不,是誰的聲音一直在我耳邊呢喃?
“天兒,別怕,很快就暖和了,我們很快就見麵了。”男人好聽的聲音傳來,充滿了希冀和歡樂。
“表哥,死就死了,還做儀式幹嘛。”女子嬌嗔的聲音傳來。
“你,你要殺我?你?”女子恐懼的聲音突然嘎然而止。
我好想看看是誰,可是怎麽也沒有力氣抬起頭來。
……眼前的丫頭,此時昏睡不醒,雙目緊閉。眉眼間攏著雲霧般的憂愁。如蝴蝶微憩般的睫毛微微顫動,像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
西敏焦急地喚著,丫頭卻突然像八爪魚般緊緊樓住自己的腰不放開。
像小貓一樣的百天將小臉往自己懷裏蹭,嘴裏嘟囔著什麽。西敏隻覺得麵色發紅,自己雖然長丫頭好幾歲,但也未曾與女生如此親近過,關鍵這幾歲的丫頭怎麽讓自己臉紅心跳起來了呢……
珍珠走過來,將懷裏的丫頭抱了過去,小心放在棺內。
這,這死人用的棺竟然……西敏的疑問太多了,但是什麽也沒說。看著被放入棺的丫頭,已毫無生氣,西敏莫名覺得心疼。
珍珠苦笑道:“丫頭沒事,隻是從小有睡棺的習慣,你們見笑了。”
“睡棺?”西敏再一次驚愕至極。
百天娘苦笑道:“丫頭睡棺才能活的事情除了我們家人,隻有你和九叔知道。”西敏忙點點頭。
睡夢中,一股熱流從鼻腔裏噴灑而出,我瞬間坐起了聲,噴出一口鮮血來……
天兒,娘趕緊過來幫我擦拭。
西敏焦急地看著爺爺和九叔。
“娘,我要死了嗎?”濃烈的血腥味讓我胃裏一陣翻滾,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症狀。
“又胡說,娘不會讓你死。”娘緊緊地抱著我。
九叔走過來在爺爺耳朵邊小聲嘀咕了幾句,爺爺便麵無表情地在棺邊走來走去。
“爹,百天怎麽突然開始流鼻血了,還這麽多?”娘有些忍不住想流淚。
爺爺看著我沒說話,九叔也皺眉地看著我。
而我時而清醒,時而腦子裏一片混沌。
“大膽叔,丫頭為何一直睡棺?
我常常聽九叔說棺屬陰,對人的身體本身就不好。”西敏有些不解。
九叔歎口氣,不睡她會死,睡了隻是暫時不死,這丫頭的血可是陰間鬼魂做夢都想要的寶貝,可以借她的血還魂魄,轉世為人……
此時,鼻血勉強止住,我隻覺得頭發暈,但仍強撐著坐了起來,娘趕緊將我抱著。
“大膽叔,你為何不肯讓步呢?孩子早點恢複才是王道。”九叔焦急地說道。“敏兒,還是你抱著百天吧。
西敏結結巴巴道:我,我抱她?
你出生至陽的時間,能給丫頭護身保命。”九叔歎著氣。
“九叔,你在說什麽呢?這都什麽時代了,又是鬼鬼。百天老早該去醫院全身檢查身體了。”西敏有些生氣,惱怒地走了出去。
雖然有些賭氣地站在院裏,但西敏心下卻極為不安寧。百天病怏怏的小臉,倔強的眼神,不愛說話又閑靜的模樣,像貓一樣在自己心間翻滾,自己竟然有喜歡小孩子的嗜好……不不不,太可怕就,西敏趕緊搖搖頭。
我肯定是病了?我不是有潔癖嗎?怎麽這丫頭的斑駁血漬,也不覺得惡心,還莫名覺得心疼?怎麽突然就開始心疼一個陌生的丫頭,還是黃毛丫頭……越想越可怕,西敏趕緊伸出手在自己臉上用力掐了把,恨恨地罵道,瘋了瘋了。
才剛進屋,就見九叔鐵著一張臉看著自己。西敏分析,以陽護陰之說法實在太荒謬。繼續這樣下去,肯定要了這丫頭的命。你想想,這都什麽年代了,那丫頭理應去醫院全身檢查。你別忘記,我是西醫,西醫。你們送我出國學醫的目的是什麽?不會是準備讓我回來做法術嗎治病吧。
九叔歎口氣,不回話,隻是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西敏無奈地搖搖頭。
“敏兒,你出來。”九叔往外走去。“叔問你。你喜歡那丫頭嗎?”九叔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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