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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著便去扶她,陸彎彎順勢站起身來,身形極快的倒退幾步,皇上伸出的手便是一片衣角都沒碰到,隻有空氣中悠然的暗香浮動,聞之,竟然令皇上生不出半分的惱怒,他望著近在眼前的絕色美人,承清池裏的水汽繚繞不絕,此刻更隨著她的身形移動而纏繞在她的身周,芙蓉色的羅裙沉浸在一片迷蒙之中,本就精致的小臉更是有了洛神之貌,讓人不忍移開視線。
陸彎彎站在幾步遠處,這才發現此刻皇上竟然隻著了黃色的中衣,一雙色眼更是好不掩飾的往她身上直勾勾的看!
沒來由的一股火氣從心肝脾肺腎生出來,可眼下卻不能一拳頭將他的那雙眼睛打瞎了,畢竟他仍然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即便是元青宸那廝奸到一定地步的奸臣,想收拾皇帝也是要挑時機的,她不怕就這麽把皇上殺了,可皇上驟然駕崩,早已覬覦大淵國許久的鄰國們又哪裏會睜眼瞧著一塊肥肉沒了主人?
雖說還有個雍寧太子,可自從上次他利用自己毒殺親生母親,她變對這個人絕了心思,臉長得再好看,心是黑的,也讓人作嘔,固然當皇帝要絕情決意,卻不可一絲感情都沒有!否則臉反哺的飛禽走獸都不如!讓他來坐江山,她一百個不願意。
所以,皇上該死,卻不是時候。
想到這裏,眼前突然浮現起元青宸那張妖孽的臉,若說他也是個佞臣,可他佞的有道理,有氣魄,比那些王孫貴族,比皇上太子都要做的好,可若是做皇帝,她記得在得閑山莊時他曾說過,他無意於此。轉念一想,管他呢,這江山愛誰坐誰坐,自己能樂樂嗬嗬的就好。
想起元青宸,陸彎彎的臉上便不自覺的多了絲笑容,這一絲笑容被皇上看在眼中,隻覺得心神蕩漾,以為她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終於肯委身於他……
“玲瓏,來朕的身邊。”皇上輕聲召喚道。
陸彎彎回過身來,抬眼看著皇上眼中蕩漾的*,捕捉痕跡的扯了扯嘴角,淡淡的說:“皇上有何事,非要大費周章的將玲瓏帶到此地來?”
皇上聽了,先是一陣納悶,既然來到這裏孤男寡女,他還穿著一身就寢時的中衣,還能有何事?她的明知故問令皇上有絲不快,可轉念一想,心想她也許是小女兒的嬌態,畢竟她許配給了元青宸,卻不曾成親,圓房便更不必說了,一個未諳世事的女孩總不能一來便和那些妃嬪似的知曉如何伺候人。
不過,他喜歡的就是她這點單純。
若是陸彎彎知道自己被皇上自以為是的認為是單純的女子,估計能笑破肚皮,她單純,太陽都能從天空中間兒出來!
皇上不知她心中的想法,隻是笑著說:“外麵人多嘴雜,故讓周德將你帶來,也省的給你添些麻煩。”
陸彎彎心中腹誹,你就是最大的麻煩!
可臉上仍然是嬌羞的低著頭說:‘皇上說什麽呢,玲瓏不懂。“
皇上擺擺手,“私下裏,便不要皇上皇上的稱呼了,喚朕六郎便可,朕也不稱你為玲瓏了,這個公主的名號,朕不喜歡!”
是啊,怎麽能喜歡呢,有這層公主的身份在,皇上明麵上什麽都做不了,就是這私下裏孤男寡女的相見,若是傳出去也是被人詬病的。
陸彎彎假意點了點頭,說:“六郎之言,彎兒卻之不恭。”
皇上喜不自勝,快步走過來便要抱住她,陸彎彎又倒退幾步,皇上見她仍然不熱情,心裏便沒那麽多熱情了,眼神冷下來,往前逼近幾步,嗬斥道:“你到底是何意思,難道朕所作所為還不夠明白嗎?”
喲,急了?
陸彎彎麵上委屈的裝作擦了下眼淚,抽抽泣泣的說:“六郎隻為自己高興,卻絲毫不為彎兒打算。”
皇上見不得美人掉淚,忙走過去勸道:“美人兒別哭,你不過是在擔心與元青宸的婚事,若是你跟了朕,明日你便是朕後宮裏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貴妃娘娘,元青宸勢力再大,走狗再多,說到底也是朕的臣子,何況你與他還未成親,此時你進宮,也無人會多言其他,若有那不長眼的,朕便殺雞儆猴,倒要看看朕納誰為妃子還能讓別人置喙!”
陸彎彎心中冷笑,皇上雖然在朝堂之上,當著所有人的麵都對元青宸聽之任之、百依百順,心裏還不是恨元青宸搶了自己的江山,坐在高處的人最是厭惡手裏的人功高蓋主,更何況是元青宸這等執掌朝堂詮釋的攝政王?
若是有皇帝年幼有攝政王在旁輔政還說的過去,但皇上的年齡明明比元青宸還老上許多歲,竟然設有攝政王,不是皇帝懶惰十分信任這位王爺。便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皇上,若是王爺他不允該當如何?你也知道,如今朝堂裏部分都是他的黨羽……”
皇上冷哼一聲,極其不在意的說:“你放心,他的好日子不遠了……”
陸彎彎心中一驚,難道皇帝已有了安排對元青宸不利?
她腦中極快的運轉著,皇上寵信元青宸多年,若是真的要讓他倒台,必將要一擊必中,不然握有兵權的臣子若是要反叛,其結果可不是皇帝能承受的!興許這些年,皇帝不過是在韜光養晦罷了……
她想著套出皇上的話,便不相信的說:“六郎可是要做什麽?您千萬莫要輕舉妄動,那元青宸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她著急的模樣令皇帝十分開心,他一把握住陸彎彎的手驚喜道:“彎兒是在為朕著想?”
陸彎彎一陣惡心,將手抽回來裝作嬌羞的模樣轉過身去,小聲呢喃道:“六郎別怪彎兒不會說話,元青宸執掌朝堂多年,許多要職也都是他的門生黨羽,您還是別輕取妄動了,彎兒不值得您如此。”
陸彎彎快被自己的話惡心到了,卻實實在在的打動了皇帝的自尊心,他突然笑了,笑的陰險,“你放心便是,朕早有計劃。”
她剛想問是什麽計劃,卻聽皇帝突然猴急的掰過她的身子,邪邪的笑道:“彎兒隻管服侍好朕,其他的不必想。”
陸彎彎輕笑一聲低下了頭,手卻捕捉痕跡的放到了腰間,再抬頭時,無色的粉末揚起,她極快的後腿,眼看著皇帝不明所以的看著她,接著吸入了那些不易發現的粉末,便渾身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她冷冷一笑,將手裏的粉末拍幹淨,暗道,還好她早有防備!
這粉末是她早早研製好的*香,人若是聞了,便會暈過去,但醒來卻會有與女子媾和的記憶,但是這藥粉對孩子,或者對心思純淨的人是無用的,若是之前不曾經曆,便是假的記憶也不會有。
陸彎彎剛要準備離開,卻感覺到頭上微微的震動,她一愣,是德芙?
她將黑玉簪子摘下來放在手心,那黑玉簪子馬上變有了生命般開始扭動起來,不一會兒便幻化成一條小蛇,親昵的在她的手心裏扭動幾下,便跳下手去,徑直朝承清池遊去。
陸彎彎起了疑惑,德芙是山中的靈物,對有靈氣的東西是有天生的感應的,難道是這承清池水裏有什麽了不得的東西?
她緩緩的走過去,卻見德芙的蛇身在慢慢的變大,很快便變成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但是很明顯的,她的蛇腹處有一塊鼓起,難道是她即將要生出來的蛇蛋?
看德芙很享受的模樣,她也不急於出去,外麵還有周德等人把守,她不想打草驚蛇。
幹脆便在水邊盤膝,雙手結成蓮花放於膝上,閉上眼睛開始打坐。
這打坐之法是縷鶴當時留下的那本書裏講到的,能將真氣運轉與丹田之內,以提高內力。
她坐在水邊,奇異的腦中乘車無比,比之前的打坐經曆都不一樣,似乎真氣運轉起來更加迅速也更加的順暢,周身的經脈都感覺到舒服,渾身如置於溫泉之中,無一不舒坦。
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發現奇經八脈從未有過的通常,似乎她的功力也提高了一層,太驚喜,雖然她身上逆天之力,卻不得而用,也不曾精進過,為何今日不過一會兒,便有如此大的進步?
難道是?這承清池的水真的有問題?能助人提升功力?
她看向德芙,發現在清澈見底的水底,似乎有幾顆圓圓的東西,她一愣,隨即笑了,是蛇蛋,德芙產下的蛇蛋!
而德芙此刻也渾身無力的在水裏,巨大的蛇頭懶懶散散的倒在水邊,黑黝黝的眼睛溫和的看著她。
陸彎彎走過去,跪坐在她的身旁,伸出手去撫摸她的蛇頭,輕聲詢問道:“這些蛋,你準備怎麽辦?”
德芙搖了搖頭,蛇尾在水裏啪啪的拍了幾下水,陸彎彎恍然大悟,“你是說,這水有利於蛇蛋的孵化?”
德芙點點頭,陸彎彎心裏卻犯了難,怎麽能讓蛇蛋在水底,而不被發現呢?
這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