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到海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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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其實是想告訴我白木舟計劃的全部的?”阿嵐問道。
“不,我其實並不想,因為恐怕我對於這個計劃也並沒有知道多少,就像你說的,將軍從來不是一個人,我隻是想知道你猜出了多少。”賣花姑娘甘婷說道
“煙雨江南一戰應該是導火索,他雖然是一場對於煙雨江南的居民來說是一場毀滅性的打擊,對於機關也是元氣大傷,但對於將軍來說,這反而是一種變相的加強,煙雨江南一戰激化了機關與煙雨江南之間的矛盾,煙雨江南本就是個保守派,它是那位先生所建立的烏托邦,它力求做到能力者有安靜祥和的生活,和現代智人一樣生活在這個社會之中,但在煙雨江南一戰後,這些理想不複存在,少部分人選擇離開了煙雨江南,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在這個世界裏,而當然有一部分人選擇加入激進的將軍,也就是你們的派係,奉行新人終將取代舊人,就像當年的尼安德特人最終被奧瑞那人所取代一樣,所以煙雨江南那一戰,最終的受益者卻是將軍,激化了新人類與現代智人之間的矛盾又在同一時間擴充了自己的勢力範圍。”
阿嵐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了風起,接著,你們就需要一個地方,一個沒有任何人能夠監視到的地方造勢,無疑無人知曉的試煉之地白木舟就是一個最好的選擇,所以煙雨江南那一戰後,你們就甘願作為戰敗方,作為戰犯被流放到白木舟,在白木舟十年期間,你們籠絡了各方不得誌的家族勢力和同樣被流亡到白木舟的能力者,不斷地擴大自己的勢力,包括一直被機關所詬病的s級的‘八大庸眾’一眾,實力足以和機關媲美。”
“然後呢?你還猜到了些什麽,據我推測,你不該隻知道這麽多吧。”說著賣花姑娘甘婷一臉笑意的看著阿嵐。
“是啊,從我來到白木舟,碰巧被萬世榮光的雷鳥帶入白木舟,見到了大大小小三百餘輛戰鬥船艦停靠在白木舟的護城內海中,這就讓我起了疑心,再加上這些船隻都是比較老的十年前的戰鬥艦艇的版本,我很容易就聯想到了十年前的煙雨江南一戰,不過你們很聰明,你們做了兩手準備,我早該猜到的,既然你們有著廣通神明的花籃,那麽無啟國度的存在對你們來說就不是什麽秘密,我聽雪鳥說過,她帶著我的身體前往無啟國度的時候,遇到了無啟國度七十一聖主之一的拾月手下的誓約者可憐,可憐當時將她帶到可以複活人的紅泥土地的時候,她察覺到了一絲異樣,明明那麽空曠寬敞的紅泥土地,可憐卻是尋摸了好久才在一處偏僻的地方選擇了位置讓她埋下,這點當時我也百思不得其解,同樣也並沒有在意,直到我來到了白木舟,聯係了她本該是你們的人,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她留出的那一片空曠的土地,是因為她知道,在不久的將來會死一大片的人,而這些人應該就是都要參與白木舟計劃的人!我說得對嗎?甘婷?”
賣花姑娘甘婷並沒有回答阿嵐的問題,反而更在意的是雪鳥這個姑娘,她開口說道:“雪鳥是嗎?也就是你的前女友嗎,聽說你的一生之痛,本該是一生無暇的雪鳥,卻因為你死過了一次而後又奇妙的活了過來,果然,再加上你的複活,無啟國度可以複活的事情果然是真的呢!”
阿嵐搖了搖頭,說道:“的確,無啟國度可以將人複活的事情是真的,可是,據我所知,無啟國度的方式並不是複活,而是永生,挖出未亡者心髒入紅泥,一百二十年暗無天日,不吃不喝,無法動彈,卻依舊保留著意識,一百二十年後的第一場雨,從泥濘的紅泥地中爬出,才會重獲新生,這才是無啟國度複活人的方式,你們等得了一百二十年。”
賣花姑娘甘婷一臉震驚的看著阿嵐說道:“不,我不信,你騙人,你明明在死後幾個月鴟吻那邊就傳來了你已經複活的消息,而那一生無暇的雪鳥更是在死亡的十年後出現在了大眾的視野之內,怎麽會需要一百二十年之久呢?”
“不可能的,不可能,我不信,他不會騙我的,他們不會騙我的,否則他們也不會甘願去送死的,不是這樣的,一定是你騙我!”賣花姑娘甘婷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聲音顫抖的說道。
“‘其人穴居,食土,無男女,死即藐之,其心不朽,百二十歲乃複更生。”死而複生,同於永生,無所用其“繼”,所以“無繼”亦曰無啟。’這本就是不是一句玩笑話,百二十歲就是所謂的需要等待一百二十年,至於我的複活這本就是一場奇妙的意外,這與無啟國度的複活長生秘法其實並無關係,而雪鳥的複活,我猜大概是因為八大暗神器中搖樂陶然的扇子吧,起死回生應該就是這扇子的能力。”阿嵐看著一臉不可置信模樣的甘婷說道。
見甘婷依舊還在吸收阿嵐的話,阿嵐繼續說道:“那麽我猜的就不離十了,你們派了鴟吻和白女巫柴芷白前往了無啟國度,和無啟國度內主戰派的裏應外合,發動政變,宣布脫離華夏,引發內亂,隨後再從白木舟出發,通過挾持了萬世榮光的雷鳥的孩子們從而讓他不再看守你們,還可以將你們的戰船輕易的帶出白木舟,雙麵作戰無論怎麽都可以取利,可我不知道的是,你們到底想要做些什麽呢?”
賣花姑娘甘婷此時仿佛已經從剛剛的震驚中清醒了過來,她平複了一下情緒看向了阿嵐,說道:“這就是你想要問我的第二個問題嗎?”
“難道不可以嗎?”阿嵐笑了一下,問道。
賣花姑娘甘婷貌似很滿意阿嵐的反應,隨即說道:“對嘛,換一個問吧,趁著我現在心情好,你想從我這得到些什麽?”
“如若我就是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呢?”阿嵐說。
賣花姑娘甘婷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衫一邊說道:“蜥,你還是如此呢,總是要做一些無關緊要的自己卻覺得分外重要的事情,你現在能獨自一身來找我,就代表著你已經遇上了大麻煩,而你已經身處麻煩之中,還要為了所謂的真相再去惹上另一個麻煩,我真是看不透你。”
阿嵐嘿嘿一笑,說道:“人嘛,活著就能被人看透豈不是很無趣,我從未想過這件事麻煩與否,我隻是在想這件事該不該做。”
賣花姑娘甘婷聽到阿嵐的話,將剛剛被撕裂的衣衫碎片狠狠砸向了阿嵐,說道:“所以,你覺得那天離開我是應該的事情唄?”
阿嵐說:“當時的離開是因為其他原因吧,我們本不該發生那種事情的,尚且那些傷人的話都是你說的。”
賣花姑娘甘婷轉身看向了山頭即將落下的那縷陽光,扯了木樁坐在了阿嵐的對麵,抬眸揚起了一個虛白的笑,開口問道:“如果說你說追求尤花殢雪反而是不應該的話,那你可就不是蜥了。”
阿嵐伸手捧起了賣花姑娘甘婷那張清冷的臉說:“可我本就不想叫作阿蜥,你知道的,我從來沒有自由過。”
阿嵐說完一臉茫然的轉頭看向賣花姑娘甘婷,賣花姑娘甘婷卻沒有邀請阿嵐一起坐下,而是也微微一笑的看向阿嵐說道:“你說的沒錯,可是啊,我不想告訴你,女人都要有自己的秘密,越是漂亮的女人秘密也就越大。”
阿嵐歎了口氣,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好吧,我不多過問了,這還真有意思,我真不該費勁心思去和漂亮的姑娘套話,我明知道我不擅長這些的,而且還是和兩個。”
賣花姑娘甘婷撲哧一笑,說道:“好啦,不耍嘴皮子了,該說說正事了吧,你來我這,除了廣通神明的花籃,到底想要知道些什麽,又想要拿走些什麽呢?”
阿嵐目光如炬,看向賣花姑娘甘婷和狸,說道:“我想說的是,我要加入你們,卻依舊想要去阻止你們的白木舟計劃,你們信嗎?”
賣花姑娘甘婷看了一眼一臉笑意的著攥著阿嵐的手的霓裳,二人目光對視,卻都默契的沒有回答,阿嵐已經知道了結果,這世上的人隻相信他們看到的真相,不得不說就連阿嵐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能力做這件事了,可他還是想出口反對,見阿嵐眼種流露出絲絲落寞之色,賣花姑娘甘婷此時開口道:“蜥,你要知道,不管怎麽樣,做沒做過隻有你自己知道,如果你都不相信自己,那麽這世上沒人會相信你,如果你在你的能力範圍內無法探知真相的話,你若是還想要探知這個真相,那麽你就要走出來,走到領域之外來,如果沒有結果的話,你就來花店吧,或許那裏會給你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