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孫子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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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刻過後,韓思成讓法醫及鑒證人員立馬對現場進行驗屍和勘察,申明宇則在琢磨短信內容和毒尾蠍以及桌子上寫著的字,韓思成問:“有頭緒嗎,這好像一種預告還是什麽的。”“暫時還沒有,我在想會不會和崔浩案有關聯,但是崔浩案沒有發現蠍子和字啊,還是不太明白,這現場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麽線索,還有就是匿名短信的事情,他到底是凶手還是知情人員。”
    過了一會,法醫過來報告了情況:死者祁言,30歲,該工廠的職工,死因……你們也看到了,被碎冰機絞成了碎塊,屍體尚有餘溫,預計死亡時間在一小時左右。“先調查一下死者的基本情況吧。”韓思成說道。不一會兒,他就帶著收集到的信息走了過來,“祁言,a市人,30歲,是工廠職工,曾經猥褻了一名女初中生,因為強製猥褻、侮辱罪被判了4年,出獄後就來到了這家工廠工作至今,平時經常值夜班,白天休息的時候基本在自己租的出租房睡覺,酗酒很厲害。”“又是猥褻……這點倒是和崔浩一樣,所以也可以從這方麵著手一下,我們去他的出租屋看看吧。”韓思成表示答應。來到祁言的出租屋,一股發黴味和酒味撲鼻而來,髒亂差的房間,到處堆滿了空酒瓶,桌子上有一台沒設密碼的電腦,韓思成打開一看,裏麵全是色情影片和圖片,已經裝滿了整個硬盤。廚房放著幾天沒洗的碗筷,鍋裏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油垢,上麵爬滿了蒼蠅。房間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積滿灰的抽屜放了一張刑滿釋放證明書。“看來他的生活和娛樂就這樣了。”申明宇吐槽道。韓思成找來了房東,房東告訴他們:“我這裏地方比較偏僻,房租比較便宜,一房一廳的隻收700塊呢,這個小夥是半年前過來租的,當時背著一個包,戰戰兢兢的,我看他在看牆上的租房信息,我就問他是不是要租房,他說是的,我就帶他看了這間房,然後他覺得價錢也還可以,我說押一付三,但是他好像沒那麽多錢,隻交得起兩個月的,他和我說到時候找到工作會按時交的,我看他一個人挺辛苦,就答應他了,我有好多套房子出租呢,平時也隻有收房租的時候才來這裏,他也按時交的。”“半年前正好是剛出獄的時候,沒多久他就去了那家工廠,我們去問問工廠的領導和負責人。”韓思成說。
    他們回到了工廠,工廠的領導已經來了。鄭泉平,工廠總經理,平時負責處理工廠的大部分事情。“鄭經理你好,我想問一下你們這個員工祁言的事。”“韓警官,這個員工的問題不太清楚,你可以問問人事部門的小潘,她是負責管理我們工廠的人力資源係統的。”鄭泉平說道。潘瓊,工廠人事部的職員,負責人事員工的管理。“潘小姐你好,我想問問你們工廠員工祁言的事情。”“好,我看看資料啊,他是前幾個月過來的,因為我們這裏正好缺值夜班的,工作強度也大,來應聘的人不是很多,那天他來應聘,我和他說這個工作強度很大,需要長時間值夜班,能接受嗎。他毫不猶豫的就接受了,他說隻要有活幹就行,然後我登記信息的時候發現他是刑滿釋放人員,我就問他這個情況,他說之前蹲過幾年牢。我不確定是否能招他進來,就去問了經理,經理說應該給他們一個機會,而且夜班人員正好也空缺,於是就錄用他了。具體的工作情況你們可以問問他的班長。”“靠,踢皮球啊,我們去找班長。”莫偉,是祁言的班長,平時負責監督和指導他們的工作。“莫工你好,我想問問祁言的工作情況。”“這個小夥子是刑滿釋放人員我知道,他平常工作還行,就是老遲到,這個問題我說過他很多次了,但他總是這樣,我們這裏正好也缺值夜班的,我也就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那你有聽說過他和誰關係好或是誰憎恨他嗎?”“這我倒不清楚,我聽說他沒有家人,在廠裏也沉默寡言的,沒什麽朋友,平時的愛好聽說就是喝酒。”“好的,謝謝你的配合。”韓思成轉頭又問經理,“廠裏有監控攝像頭嗎?”經理不好意思的回答道:“本來是有的,後來因為一次斷電壞掉了,平時也沒什麽事情發生,幹脆就懶得弄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這個鼓風機和碎冰機平時是放在這裏的嗎?”“不是,是這幾天才搬過來的,因為設備時不時得維護一下,我們一般會把需要維護的設備搬到這個倉庫裏。”經理回答道。申明宇緊皺眉頭,和韓思成說道:“看來凶手有事先看過情況,踩過點,才準備出這個手法的。”“是的,我們去問問這裏外人能隨便進出嗎。”來到大門口,這時他們才發現連個保安室也沒有。“這安保……真是和回自己家一樣。”申明宇吐槽道。“鄭經理,你們這裏沒有保安的嗎?怎麽外人好像可以隨便進來。”“呃,本來是有一個,上個月辭職不幹了,因為平常也沒什麽人來這裏,我們一般會囑咐值夜班的員工多注意情況。”鄭經理尷尬的回答。“這個案子也很棘手,崔浩的還沒解決,現在又來了一樁,毫無頭緒啊。”韓思成對申明宇說道。“我感覺和我收到的短信脫不了幹係,他每次都能提前發消息過來告訴我們,他還有點怕我們找不到或者不及時,我每次都嚐試回複或者聯係他,但你知道的,根本就沒有回應,我感覺他應該是想挑戰我們吧,不僅希望我們快點發現案發現場,還時不時給我們提示,感覺就像是……在引導我們往他的那條路走一樣。”“我也叫技術部的幫忙查這個匿名號碼了,可是歸屬地卻是在國外,看來他的反偵察意思也非常厲害,我感覺他就在我們身邊看著我們。”“難道說,你懷疑,有內鬼?”“你在說什麽啊,我的意思是他可能很享受這一過程,說不定每次犯案的時候,他就在附近偷偷看著。”“很有可能,不過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這比上次金融大學那個案子棘手多了,我現在就連凶手大概是個什麽樣的人都分析不出來,我唯一的想到的一點就是這個凶手,其疾如風,他的動作很幹淨利落,而且總是在第一時間給我們提供情報。”“其疾如風,這是《孫子兵法》中軍爭篇的內容啊,難道他平時經常看孫子兵法嗎?”韓思成說道。他話音剛落,申明宇的手機又收到了熟悉的短信: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足以並力、料敵、取人而已。夫惟無慮而易敵者,必擒於人。“這是行軍篇的內容……他想表達什麽呢”韓思成說道。“行軍篇……難道他想開始下一次作案嗎,兵非益多也,惟無武進,這是在暗諷我們嗎,出動的兵力不是越多越好,隻要不貿然進攻輕視敵人,就能取勝。他好像在嘲諷我們花了那麽多人力卻沒有進展,說我們沒有方法,如果像他有縝密的思考,一個人也能取勝。”申明宇分析道。“這是騎臉嘲諷了啊……不過我們現在確實是沒有什麽辦法,先收隊回去等等鑒證人員的勘察報告吧。”韓思成無奈道。
    回到隊裏,韓思成讓大家先去休息。申明宇回到宿舍,他雖然很累,但是卻睡不著,他一直在想著案件的事情,他決定再次問問鍾啟明的想法,他打通了鍾啟明的電話:“啟明,睡了嗎,最近又發生了一起案件,凶手還留下了孫子兵法裏麵的內容,我們這邊是一點頭緒都沒有,所以想問問你看有什麽獨特的見解。”“我剛要睡覺呢,既然你打過來了,那我也幫你分析分析,凶手應該是熟讀並理解孫子兵法的人,再加上他還發短信提示你們,說明他應該是一個很自信的人,認為自己的手法幾乎是天衣無縫的,他應該很享受這種和你們博弈的過程,我覺得不一定要從身邊人下手,有可能是模仿犯罪或者連環殺人,其他的,因為我也沒有實際接觸到,所以我暫時還沒什麽思緒,你們麵對的是一個強敵。”鍾啟明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謝啦兄弟,下回請你喝酒。”“你每次都這樣說,然後一次也不來是吧。”“最近太忙了,一個接一個的案件,等辦完了一定啊。”打完電話以後,申明宇去書架上拿了一本《孫子兵法》,這時他之前配著三十六計一起買的,結果因為太忙鮮少有時間去翻動。他翻看著,好像悟到了什麽。他撥通了韓思成的電話:“喂,我發現作案規律了,凶手應該是根據《孫子兵法》來犯案,崔浩被打死以後埋入山裏正好對應不動如山這一句,而前麵祁言被鼓風機吹到碎冰機裏絞殺,正好對應其疾如風,風林火山陰雷,至於他為什麽是從山開始,估計是三年前他隻是為了殺害崔浩,並沒有想到這一點,而現在他剛好想到了這個,就把殺害祁言弄成被風殺死的樣子,不然殺祁言一個酒鬼方法很簡單,不需要大費周章的準備這麽多,看來這個凶手很有儀式感,他很欣賞自己的作品,如果我沒想錯的話,下一個應該是其徐如林,不過a市這麽多林子,不知道會在哪一個地方。”“說得很對,但是林子在全市的範圍太大,不可能逐個都去搜索一遍啊,而且這樣可能還會打草驚蛇呢。”“那我們就要坐以待斃嗎……他這麽自信的人,應該不會現在小地方,a市大的林子有……森林公園,以及天冠山,要不我們去碰碰運氣?我感覺他離下一次作案不遠了。”“我們派兩隊人馬蹲守看看,明天早上出發。”韓思成回答。
    第二天清晨,警員們就出發了,一隊前往天冠山,一隊前往森林公園。韓思成和申明宇前往的是天冠山,天冠山不大,但是森林非常茂密,一時半會兩人不知道該守在哪個點才好。於是他們在每個角落至少都安排一個警員,他們則在森林最茂密的地方等待著。韓思成給另一邊去森林公園的同事們也布置了任務,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凶手會不會真的按照孫子兵法所說的這樣做了。一晃過去了兩小時,各地都沒有傳來消息,大家還是在原地等候。此時,申明宇的手機又想起了短信提示音。申明宇急忙拿出手機,隻見上麵寫著:你們看來也會提前行動了嘛,但是不好意思,我的速度比較快。森林公園生態園附近,讓你們的同事們尋找一下,應該有你們想要的,順便說一下,你們的防守有疏忽哦,我非常熟悉這裏的路,所以我很輕鬆就把你的同事們給繞開了。看到這條短信,申明宇氣得不行,韓思成臉上也不好看,但畢竟還是經驗豐富,立馬讓守在天冠山的警員們全部前往森林公園支援。
    兩人和同事們一起趕到森林公園,駐守在森林公園的警員們已經提前到達現場了,他們來到生態園,在穿過一片茂密的樹林後,來到了盡頭,警員們已經封鎖了現場,法醫已經在驗屍了。兩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隻見一人頭部被打爛,血肉模糊,被吊在了最大的那顆樹上,,而樹幹上貼上了一張紙條,上麵寫著:其徐如林。在樹旁也放置了一隻毒尾蠍的屍體。警員們將屍體放到地上,法醫給出了分析報告:死者殷博,6歲,死因為頭部遭到暴力擊打導致顱內出血,除此之外,脖子上有勒過的痕跡,應該是死後傷。死亡時間大概是3-小時前。
    申明宇說:“估計又是一個坐過牢的,我感覺還是要從崔浩那裏下手,先調查這個死者的情況吧。”韓思成聯係了同事們調查死者殷博,過了一會,韓思成說道:“殷博,6歲,a市人,家裏挺有錢,父親是電信公司的中層領導,母親是大學教授,應該算是個富二代,從小養尊處優,私生活及其混亂,13歲時就因為強奸一個女生而被抓獲,不過由於當時是未成年人,再加上家裏的關係支撐,後來也沒怎麽樣,之後花錢去了一所大專,在學校整體騷擾學生,可因為是關係戶,這件事情也就過去了,畢業以後遊手好閑整天泡酒吧,目前沒有工作。”“看來得跟他的父母聊一下他們的寶貝兒子了。”申明宇說。
    兩人來到了殷博的家,見到了殷博的父母親,因為警方之前已經通知了他們情況,所以此刻他們顯得很悲傷。“叔叔阿姨,我知道現在你們比較悲痛,但是呢,我們想問你們一些問題,這也有助破案,還你們一個公道。”韓思成客氣的說道。二人都表示理解。殷振華,殷博的父親,某電信公司的中層領導,待人謙和,同事和朋友對他的印象都非常不錯。殷振華說:“兒子是昨天失蹤的,因為他本來就愛出去玩,我們說過很多次但是管不了,經常第二天或者第三天才回家,但是有一點我們是可以肯定的,就是打他的電話他一定會接,昨天我們看到他晚上快一點了還沒回家,以為他又在外麵玩了,我就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他沒接,我以為他可能喝多了,就沒有特別在意,早上起來以後,我看到他還沒回來,於是又打了一個電話,還是一直沒有人接,然後我就覺得不對勁,按理來說早上應該是醒了的,後來我說在等一會,如果還沒有消息就報警了,結果就收到了你們電話。”殷振華邊說邊抽泣到。孟雨,殷博的母親,a市某大學的教授,平時作風嚴謹,教學質量很高,深受學生們的好評。孟雨補充道:“阿博很喜歡結交那些酒友,都是鬼混的,我們勸過很多次但是沒有用,我知道他們老去那個酒吧的名字,a酒吧,我聽阿博說隻要去那裏報他的名字就有專屬的座位,警官們,你們也可以去那裏問問,一定要幫我們抓住凶手啊!”在殷博家沒有獲得有用的線索,兩人隻好前往a酒吧,打算按照孟雨所說的,問一問殷博的狐朋狗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