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七十六 清玄宗秦陽,前來拜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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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是他?!”
此時此刻,電話這頭顧鶴的心頭腦海,不由掀起了驚濤駭浪。
金烏這個代號,在如今的大夏鎮夜司變異者心中,已經算是一個傳奇的存在,讓得無數人瘋狂。
很多年輕一輩,更是將其當成了自己的偶像。
隻不過關於金烏的身份,顧鶴清楚地知道,那乃是大夏鎮夜司最高級別的機密。
哪怕是八方鎮守使一級的鎮夜司中高層,也根本沒有查閱的權限,顧鶴自然不可能知道關於金烏的具體信息了。
顧鶴知道這是鎮夜司高層們在保護那個大夏第一天才,否則國外那些勢力,尤其是本屆異能大賽一無所獲的眾神會和日月盟,不知道會暗中搞什麽小動作。
對於鎮夜司高層的安排,顧鶴雖然有些遺憾,卻也相當理解。
天才就隻是天才而已,在他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的時候,跟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強者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的。
顧鶴清楚地知道一位奪得異能大賽冠軍的天才,潛力到底有多大,金烏恐怕早就上了眾神會和日月盟高層的必殺名單吧?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如此驚才絕豔的妖孽,竟然隻是楚江小隊的一名普通隊員,竟然就是那個自己差點發生衝突的秦陽。
自己念道好久的金烏,剛才就這麽坐在自己麵前不遠處,但他卻又對麵不識,白白錯過了一次結交的大好機會。
“老二,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吧?”
顧延年又看了洛神宇一眼,見得這位略有些發呆,便是再次開口說道:“金烏他現在已經打入古武界內部,成為了清玄宗第三十九代宗主了!”
“什麽?”
這一個消息對顧鶴來說,無疑又是石破天驚,讓得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身為大夏鎮夜司八方鎮守使之一,顧鶴又怎麽可能不知道鎮夜司跟古武界那些家族宗門的微妙關係呢?
古武界的古武者們,一向讓大夏鎮夜司頭疼無比,偏偏他們還不能用強力手段直接鎮壓,讓對方臣服。
東方四省境內,就有天道府、武侯世家和華家這些古武界一流宗門家族,時常讓顧鶴覺得麻煩之極。
尤其是湖西省境內的天道府,那可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宗門之一,府主張道丘的實力,一直都不在顧鶴之下。
好在明麵上天道府還算是守規矩,沒有明目張膽做出什麽天怒人怨的壞事,這讓顧鶴頗有幾分欣慰。
不過今天在這裏發生的事,嚴格說起來顧鶴這個東方鎮守使難逃連帶責任。
畢竟湖昌小隊的隊長衛疆,是他手底下的得力幹將嘛。
沒想到這個得力幹將竟然勾結天道府的長老,做出這些卑鄙無恥之事,讓顧鶴很有一絲忐忑不安。
然而此時此刻,從顧延年的口中,顧鶴突然聽到秦陽竟然成為了清玄宗的第三十九代宗主,明顯是讓他始料未及。
清玄宗同樣是古武界的一流宗門,雖說在一流勢力之中墊底,但在古武界之中也算是有頭有臉。
可顧鶴百思不得其解,一個大夏鎮夜司的小隊隊員,怎麽就搖身一變,變成了清玄宗的宗主了呢?
對於秦陽成為清玄宗宗主的細節,顧延年其實也不太清楚,洛神宇也不會將那些隱秘全部告知。
但曾經在清玄宗繼位大典之上發生的事情,洛神宇卻沒有什麽顧忌,甚至被他當作炫耀一般說給了顧延年聽。
而此刻顧延年因為心中的某些想法,對自己的這個親兄弟也並沒有什麽隱瞞,他覺得自己必須加深秦陽在顧鶴心中的印象。
“二弟,你聽我說啊,不久之前在清玄宗宗主繼位大典上,秦陽可是出了好大的風頭,連文宗宗主孔文仲,天道府府主張道丘這些古武界的大人物,都曾跪在他的麵前磕頭求饒!”
當顧延年一股腦兒說完這些前不久發生的事情之後,電話這頭的顧鶴早已經目瞪口呆,全然不知身在何處。
“那次的繼位大典,不僅吸引了古武界九成以上的家族宗門之主,鎮夜司四大掌夜使之三,還有兩位王牌小隊的隊長,包括葉首尊都親自大駕光臨,替秦陽撐腰!”
顧延年語不驚人死不休,當這些話說出口之後,顧鶴都不知道用什麽表情來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了。
之所以說這些話,顧延年是想讓顧鶴知道,秦陽在大夏鎮夜司那些大佬心中的地位,到底是如何之高。
他感覺顧鶴還有一些什麽話沒有說出來,萬一這二位真的因為這一次的事情產生了一些嫌隙,顧鶴也能因為心中的顧忌忍下這一口氣。
顧延年知道自己這個親兄弟傲氣十足,今天卻被一個年輕小子落了麵子,心頭保不齊就有什麽想法。
可如今的秦陽,那是被四大掌夜使之三,還有諸多王牌小隊看好,甚至被首尊葉天穹看重的絕世妖孽,又豈是他們顧家能招惹得起的?
像秦陽這樣的妖孽天才,如果能不結仇的話,那就是皆大歡喜,顧延年都一直在找機會想要結交呢。
他倒是知道顧爍跟秦陽的關係挺不錯,但那隻是年輕一輩的交情,若是在顧鶴這裏產生了齟齬,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三大掌夜使,兩位王牌小隊的隊長,還有……葉首尊?”
顧鶴心中卷起了滔天巨浪,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普通小隊的隊員,竟然能召集這麽多大夏鎮夜司的大人物。
此刻身在顧家的洛神宇倒是不用多說,顧鶴知道這位乃是大夏鎮夜司本屆異能大賽的領隊,肯定會對奪得異能大賽冠軍的金烏刮目相看。
可那秦陽什麽時候跟另外兩位掌夜使,還有兩位王牌小隊的隊長,甚至是葉首尊如此熟悉了?
這讓人震驚的事情,真是一波接著一波,震得顧鶴都有些目不暇接,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太夠用了。
好在他終究是八方鎮守使之一,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心情平複了許多,勉強消化了一些大哥告知的信息。
“老二啊,我說了這麽多,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嗎?”
顧延年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而他也相信,能坐上一方鎮守使位置的顧鶴,肯定能很快想明白。
“因為洛聞的關係,小爍跟秦陽打過幾次交道,交情還算不錯,如果有可能的話,可以讓他跟秦陽多親近親近。”
看來顧延年也苦於沒有結識秦陽的機會,所以還是隻能從年輕一輩著手,而他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顧鶴的臉色卻變得有些異樣。
“這臭小子,之前怎麽半點不漏口風呢?”
顧鶴沒好氣地罵了一句,不過在他心中,卻是頗為欣慰,畢竟這才是身為大夏鎮夜司一員的表現。
若是顧爍因為跟秦陽或者說金烏之間的關係,到處去炫耀,暴露了金烏真正的身份,恐怕會受到大夏鎮夜司嚴厲的製裁。
甚至可能連累顧家,到得現在,顧鶴已經知道金烏的信息何等重要。
若不是有著鎮夜司掌夜使洛神宇在旁邊,又因為顧家跟大夏鎮夜司之間的關係,恐怕顧延年都不會將這些事告訴顧鶴。
顧延年雖說不是大夏鎮夜司的人,但顧家卻已經可以算作大夏鎮夜司最親密的合作夥伴。
比起古武界的宗門家族來,可信任度高了何止十萬八千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洛神宇這個掌夜使,就是顧家在大夏鎮夜司的擔保人。
顧家出了什麽問題,她也是要負連帶責任的。
由此也可以見得顧家家主頗為不錯,從上到下都以大夏鎮夜司的利益為先,下到年輕一輩的顧爍,也很懂得分寸。
“嗬嗬,他要真把金烏就是秦陽的事情告訴你,恐怕就得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了。”
顧延年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雖說是在開著玩笑,但顯然對那位顧家的後起之秀相當滿意。
這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瞞著,說明在顧爍的心中,清楚地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比起大夏鎮夜司的利益,父子之情都變得渺小了許多。
旁邊的洛神宇都是微微點頭,心想自己終究沒有看錯顧家,這顧家上上下下,也都沒有讓自己失望。
“大哥,這麽說來的話,他這一次來湖西省,就是找天道府秋後算賬的了?”
顧鶴忽然想起一事,腦海之中浮現出之前秦陽說過的話,當時的他,還是有幾分疑惑的。
畢竟天道府乃是三大超級古武宗門之一,據說府主張道丘已經是半步虛境的修為,道門首席的底蘊也不容小覷。
“他一個人?”
就在這個時候,洛神宇的聲音突然從電話那頭傳來,讓得顧鶴先是一愣,然後一道氣質驚人的美女身影,便是浮現上他的心頭腦海。
“不,還有一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女人,而且……”
電話這頭的顧鶴臉色有些尷尬,他先是搖了搖頭,卻有些欲言又止。
事實上之前說到這裏的事時,顧鶴曾經說過“他們二人”,隻是沒有刻意強調而一語帶過,所以洛神宇才有此一問。
而聽得顧鶴之言,洛神宇身形微微一顫,陡然想起在清玄宗繼位大典之上,首尊葉天穹和齊伯然對那個女人的態度。
對於南越王的身份,齊伯然自然是沒有對洛神宇隱瞞,所以她清楚地知道南越王殷芷,乃是三千年前的古人,一尊曾經超越變異五境的強者。
再加上南越王在清玄宗晚宴之上做出來的那些事,哪怕是洛神宇都佩服得五體投地。
如今秦陽正在做收服古武界各大宗門的大事,洛神宇清楚地知道,這件事要能做成,南越王在晚宴之上做出來的那些事,絕對是功不可沒。
似乎那位美女前輩對於古武界各家各門失傳的絕技,包括功法武技這些,都是無一不知而且無一不精。
隨便一出手,就能讓一個玄境高手提升一個小段位,甚至能讓嵩林寺方丈圓覺,成功從半步虛境突破到真正的虛境初期。
如今洛神宇也是修煉過正宗浩然氣心法的人了,這讓她隱隱間觸摸到了無雙境的門檻。
像齊伯然趙古今他們都有所猜測,如今的變異力量跟古武內氣之所以不相通,隻是因為古武界傳承缺失得太厲害而已。
現在古武界那些所謂古武者修煉的功法,大多都是殘缺不全,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古武功法。
或許也隻有秦陽無意間得到的清玄經心法和正宗浩然氣心法,才能算是完整的古武功法傳承吧。
而南越王知道的那些東西,明顯也是正宗的古武傳承,那會不會也對他們這些變異者有用呢?
在當時的晚宴之上,洛神宇也是想要結交一下南越王的,對方看在秦陽的麵子上,對他們這些鎮夜司的人還算客氣。
但也僅此而已,南越王從骨子裏透發出來的傲氣,連首尊葉天穹都不敢過分靠近,更不要說他們這些人了。
所以自始至終,他們都沒有能跟南越王深談,但他們每一個算一個,都從來沒有打消過跟南越王結交的心思。
跟葉天穹一樣,洛神宇也是很敬重南越王的。
畢竟對方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前輩,曾經還是超越普通五境的超級強者,值得他們如此尊敬。
而對於南越王的身份,洛神宇可就沒怎麽對顧延年細說了。
那算是南越王的隱私,沒得到對方的同意,她是不會出去亂說的。
所以這一刻聽到洛神宇和顧鶴之間的對話,顧延年並沒有如何在意。
他覺得像秦陽那樣的妖孽,身邊跟著一個漂亮的女伴,也不是什麽難以理解之事。
“顧鶴,你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沒有說清楚?”
就在這個時候,洛神宇突然又開口問了一句,顯然是聽出了剛才顧鶴的欲言又止,讓得她心頭有些不妙的預感。
要知道之前顧鶴說到秦陽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反應,卻在說到那位南越王的時候口氣異樣,可能中間就有什麽貓膩。
“這個……”
果然,在南越王話音落下之後,顧鶴再次有些猶豫,這一下連顧延年都聽出一些不對勁了。
“二弟,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
顧延年看了一眼臉色有些陰沉的洛神宇,總覺得心頭有些不安,心想這件事背後,不會還有什麽隱情吧?
“就是……就是我之前聽信了衛疆的一麵之詞,想要用氣息壓製一下對方,哪知道他竟然是一位化境高手,所以……”
想著之前發生過的事情,顧鶴終於還是選擇說了一個大概,但具體的細節,他還是沒有表達清楚。
“化境高手?”
這話讓得顧延年不由一愣,心想大夏鎮夜司之中,還有顧鶴不認識的化境高手嗎?
要知道達到化境這一層次,已經算是地星變異者之中真正的強者了。
哪怕是大夏鎮夜司這樣的組織,化境高手也不像大白菜一般隨處可見。
顧鶴也不算是鎮夜司的底層,合境大圓滿的修為更能彰顯他的身份,至少對於鎮夜司的化境高手,都有一些了解吧?
“顧鶴,你動手了?”
然而旁邊的洛神宇卻是更加關注另外一個問題。
她問出這個問題的口氣顯得異常沉悶,從其中透發出來的擔憂,讓顧延年心中的不安,變得更加濃鬱了幾分。
他下意識就感覺此事可能不像自己想的這麽簡單,那位連顧鶴都不認識的化境高手,身份來曆恐怕也是非同小可。
“是……是動了一下手,但沒討到什麽便宜!”
事到如今,顧鶴也不敢再隱瞞了,隻能選擇實話實說,然後這邊的顧延年就看到洛神宇身形狠狠一顫。
“顧鶴,你……你糊塗啊!”
洛神宇很是恨鐵不成鋼,見得她跺了跺腳,然後才說道:“你可知道你已經闖下大禍,甚至可能連累整個顧家?”
“什麽?”
此言一出,電話這頭的顧延年和電話那頭的顧鶴一齊大驚,尤其是顧延年,聲音都有些尖利了。
他從來沒有想過,僅僅是一次出手,竟然就有可能影響整個顧家,這讓顧延年隱隱間似乎抓到了一些關鍵。
“洛……洛掌夜使,那……那位到底是什麽人啊?”
顧延年畢竟是顧家當代家主,見得他深吸了一口氣,問出了這一個關鍵的問題。
電話那頭的顧鶴也是屏住呼吸,他感覺自己的一顆心怦怦直跳,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身形也有些輕微地顫抖。
本來以為聽到秦陽就是金烏的事實,顧鶴覺得這就是自己最大的震驚了。
難道那個年輕漂亮女人的身份,更加非同小可嗎?
“她是……”
洛神宇差點衝口而出南越王的身份,但話到嘴邊卻是及時止住,沒有將南越王的底細說出來,明顯還是有一些顧忌。
“她的身份,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們,但我隻說一件事,你們就知道輕重了。”
洛神宇神色凝重,微微定了定神之後,這才沉聲說道:“就連葉首尊,都要尊稱她一聲前輩,現在你們明白了嗎?”
“噝……”
兩道倒吸涼氣的聲音從電話兩邊同時傳出,顧鶴的臉色如何姑且不說,但顧延年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一片。
鎮夜司首尊葉天穹,那可是大夏變異界的第一強者,同時也是整個大夏的定海神針,更是大夏境內明麵上唯一一個超越了普通五境的超級高手。
可以說在大夏境內,葉天穹就是真正的主宰,是一言九鼎的大人物,沒有人敢違背他的命令。
可是現在,洛神宇卻說連葉天穹這樣的人物,都要尊稱那位一聲前輩,這說明了什麽,顧氏兄弟二人都有些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們心中清楚地知道,如果不是那位真有什麽強大到極致的身份,還有能讓葉天穹都心服口服的本事,又豈能讓鎮夜司首尊稱一聲前輩?
像葉天穹那樣的人,即便對方年紀比他更大,恐怕他也不會如此卑微,這是實力導致的結果。
顧鶴早已驚出了一背的冷汗,因為他突然發現,自己剛才恐怕已經在鬼門關門口走了一遭,現在還能站在這裏說話,都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連葉天穹都要尊稱一聲前輩的高人,會真的隻是一個化境強者嗎?
事實上對對方化境的猜測,隻是因為那強大的力量,可那種力量可能隻是對方隨手為之,對方真正的實力未必就隻是化境。
“二弟,你……你怎麽能……”
短暫的震驚過後,顧延年滿臉的驚惶之色,有心想要責備幾句,但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措詞。
“洛掌夜使,顧鶴他……他……”
下一刻顧延年又將目光轉到了洛神宇臉上,但依舊沒有能說出一句囫圇話來。
這位顧家家主腦海之中,來來去去都是“葉首尊也要尊稱一聲前輩”這句話,這已經能讓他聯想到無數可怕的後果了。
他清楚地知道,像那樣的強者,絕對不會是什麽好脾氣,那是屬於強者的威嚴,絕不容許一個下位者如此挑釁。
顧鶴居然敢跟那樣的強者動手,這不是找死是什麽?
此時此刻,顧延年總算是明白之前洛神宇那句話到底是不是危言聳聽了。
這不僅不是危言聳聽,甚至還將問題的嚴重性說輕了。
一個鬧不好,這恐怕真會讓顧家遭受滅頂之災。
顧延年下意識就想要求助洛神宇,可是一想到那是連鎮夜司首尊都不敢怠慢的人物,他又忽然覺得洛神宇的麵子未必管用。
看到顧延年這副樣子,洛神宇的眼眸深處不由閃過一絲狡黠之光,心想有些東西還真是唬人。
事實上洛神宇剛才說那些話真真假假,也確實有危言聳聽的成分,但最終的目的,還是想讓顧家引起足夠的重視。
以洛家跟顧家的世代交情,洛神宇自然不想看到顧鶴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往死裏得罪秦陽和南越王。
但她雖然不太清楚南越王的性子,卻清楚秦陽的心性啊。
所以她可以肯定,隻要有秦陽在身邊,那位南越王前輩就不可能做出太過出格的事。
這一次雖說是顧鶴動手在先,但也算是事出有因,是被那衛疆給蒙蔽了,並非是顧鶴的本意。
而且洛神宇還猜到,以那位前輩的脾氣,恐怕有仇當場就報了,絕對不會過夜。
既然當時南越王沒有收拾顧鶴,應該也不會再事後算賬。
可有些事情洛神宇還是要說得更嚴重一些,這不僅是在幫顧家,也是在幫秦陽。
如今秦陽身在東方四省之內,做有些事情或許就會不太方便,要是有顧鶴這個東方掌夜使的地頭蛇相助,可能會輕鬆許多。
“洛掌夜使,你可得幫幫我,幫幫我們顧家啊!”
到了這個時候,意識到問題嚴重性的顧鶴,真是什麽也顧不得了,直接在電話那頭就求助起來。
這邊的顧延年也眼巴巴地看著洛神宇,他剛才也是想說這話,隻是沒有說出口而已。
“嘿,在那位的麵前,我這個鎮夜司的掌夜使可說不上什麽話。”
洛神宇有些自嘲地一笑,這一句話讓得顧氏兩兄弟都是心頭一沉,同時想起了先前洛神宇說過的話。
誠如洛神宇剛才所說,要是連鎮夜司葉首尊都要尊稱那位一聲前輩的話,那她這個化境巔峰的掌夜使,說話還真可能不太好使。
總不能去求葉首尊出麵替顧家求情吧?
姑且不說葉首尊會不會給顧家這個麵子,按洛神宇的說法,說不定葉首尊親自出麵去說情,也未必能收到什麽效果。
“你們啊,真是當局者迷!”
洛神宇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顧延年,終於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解鈴還需係鈴人,你們明白我的意思嗎?”
洛神宇索性將話說得更明白了一些,聽得他意有所指地說道:“要是秦陽能幫你們說上一句話,可比我說千百句都好使。”
“對,洛掌夜使說得對!”
電話那頭的顧鶴眼前一亮,腦海之中浮現出先前那一男一女的關係,他覺得一看就很不一般。
甚至那個連葉首尊都要稱作前輩的女人,似乎對秦陽言聽計從,從來沒有什麽違背。
這讓顧鶴的心頭,忽然生出一絲古怪的念頭,心想那二位之間,不會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男女關係吧。
不過在這樣的時候,顧鶴自然不會把心頭那些古怪念頭說出來,他想的是要如何盡快彌補自己跟那位前輩之間的關係。
不管怎麽說,先前的顧鶴確確實實動過手了,雖說沒討到什麽便宜,但說不定對方就覺得他是在挑釁強者的威嚴呢。
這件事可大可小,既然是他顧鶴有錯在先,到時候那位前輩強者找上門來,他們顧家也無話可說。
“洛掌夜使,我現在就趕往天道府,給秦……秦宗主助威!”
下一刻顧鶴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而且對於秦陽的稱呼也有所改變,讓得洛神宇終於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
她之所以說這麽多,而且還用了一些小小的手段,不就是為了給秦陽方便嗎?
現在看來,顧鶴還是很上道的,沒有讓她失望。
雖說從顧鶴這裏,洛神宇知道南越王已經突破到了化境,但秦陽終究隻有合境初中期的修為。
天道府明麵上固然隻有一個半步虛境的府主張道丘,但這可是大夏道門執牛耳者,千年底蘊絕對不容小覷。
若是顧鶴能帶人前去助威,也能壯壯秦陽二人的聲勢。
到時候有著大夏鎮夜司的震懾,就算張道丘有什麽想法,應該也不敢做得太過。
嘟嘟嘟……
電話終於掛斷,隻是這邊的顧延年聽著手機裏傳出來的忙音,卻是久久都沒有說話。
看來他還在消化洛神宇剛才說的那些話,還有遠在湖西省發生的事情。
“衛疆這個王八蛋,真是死有餘辜!”
最終從顧延年的口中,赫然是爆了一句粗口,讓得旁邊的洛神宇暗暗好笑。
顯然這位顧家家主,將所有的前因全部歸結到衛疆身上了。
而他這樣想其實也沒錯,要不是衛疆暗地裏做出那些上不得台麵的齷齪事,顧鶴又怎麽可能跟秦陽和那位前輩發生衝突呢?
“放心吧,秦陽不是那麽小器的人,有他在,顧鶴不會有事的。”
到得這個時候,洛神宇終於出聲安慰了一句,以她對秦陽的了解,隻要顧鶴做出了端正的態度,肯定沒有什麽後患。
“不行,我得趕緊去跟老爺子商量一下,就算人家不計較,我們顧家也得拿出該有的誠意!”
話音落下之後,顧延年便告了聲罪,連洛神宇這個客人都不管不顧了,很快消失在了大門口。
“這家夥……”
見狀洛神宇有些哭笑不得,不過她也能理解顧延年的心情,心想自己剛才是不是把問題說得太嚴重了?
但轉念一想,洛神宇的嘴角不由微微翹了翹,心想顧延年這家夥賠罪固然是真的,但恐怕也想借此機會,結交一下秦陽和那位前輩吧?
對此洛神宇自然是樂見其成,畢竟洛顧兩家乃是世家,如今她又十分看好秦陽,自然不願看到這兩方生出什麽嫌隙了。
“秦陽這小子,想讓天道府乖乖聽話,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啊。”
下一刻洛神宇似乎陷入了一種沉思,似乎能看到遠在數千裏之外的龍須山,看到秦陽跟天道府府主張道丘的對峙。
…………
湖西省,湖昌市正北,龍須山。
湖西省的龍須山,一向被稱為天下道門的發源地,而天道府更是道門聖地,常年香火旺盛。
隻不過世俗之人眼中的天道府,跟古武界的天道府還是有一定區別的,但無論從哪個方麵來講,天道府的名頭都極其之大。
兩道身影在龍須山山腳下車,正是一大早就趕到這裏的秦陽和南越王,此刻他們正抬頭看向那極為大氣的龍須山。
遠遠看去,整個龍須山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龍頭,朝著兩邊延綿的山脈,仿佛巨龍的龍須,這或許就是龍須山這個名字的由來。
此刻朝陽初升,秋天的山中霧氣升騰,霞光萬道,宛如一片人間仙境。
山間隱隱有一些古樸大氣的建築,依稀能看出是各種各樣的道觀。
尤其是位於龍頭正中的位置,更是蘊含著一些極為隱秘的氣息。
“那裏應該就是天道府的宗門總部所在了吧?”
秦陽抬起頭來,盯著龍頭上的那一大片建築,卻微微皺了皺眉頭,總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是!”
聽得秦陽見問,旁邊的竹泉不敢怠慢,連忙點頭應是。
這位畢竟是天道府的長老,雖說排名靠後,但也算是天道府的重要人物之一。
“那還等什麽?”
既然已經到了地方,南越王顯得有些迫不及待,看到她快步上山的背影,秦陽不由若有所思。
“這天道府內,不會也有什麽加速肉身和靈魂融合的寶物吧?”
這就是秦陽下意識的猜測,畢竟先前的兩站,他們在武侯世家和華家都收獲了極大的好處,修為也是突飛猛進。
天道府乃是古武界三大超級勢力之一,底蘊恐怕比諸葛家和華家要強大得多,說不定就有什麽寶物在等著他們呢。
相比起秦陽對古武界的了解,南越王才是無所不知,甚至可能跟天道府的創派祖師都有所交集,就像她認識諸葛家和華家的先祖一樣。
在秦陽看來,這些所謂的古武宗門,在南越王眼中就沒有什麽秘密。
她所知道的事情,甚至比各家各派的家族宗門之主還要多得多。
秦陽沒有多說什麽,連忙快步跟上,隻是苦了後邊重傷未愈的竹泉,但他卻不敢發出一句怨言。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前方一片磅礴的建築已經離得不遠,而在這些建築之前,則是一座巨大的廣場。
在廣場的正北方,有一座高大的牌樓,樓匾上刻著“天道府”三個大字,其中似乎還蘊含著某種特殊的神韻。
砰!
就在這個時候,秦陽突然側過身來拎起竹泉,然後手臂用力,這個天道府的長老就直接飛了出去,最終摔在牌樓門口,發出一道大響之聲。
“清玄宗秦陽,前來拜山,張道丘何在?”
緊接著從秦陽的口中,陡然爆發出一道大喝之聲,聲音響徹整個龍須山,隱隱間有無數回聲傳來,聲勢驚人。
好在現在還隻是早上,龍須山上隻有天道府的門人弟子,並沒有太多的進香遊客,要不然可就真要引起轟動了。
但龍須山上天道府所有的門人弟子,包括那些在閉關的天道府強者,盡都聽到了這道聲音,讓得他們臉色瞬間大變。
自潛龍大會之後,尤其是清玄宗繼位大典之後,秦陽這個名字,在天道府諸多強者的心中,就有了一種異樣魔力。
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擔心,秦陽會在某天突然打上門來拆了天道府的山門。
姑且不說秦陽在大夏鎮夜司內裏的那些背景,就是秦陽本人,如今也已經是玄境高手,清玄宗還有一尊玄境大圓滿的強者坐鎮呢。
隻是他們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那個新任的清玄宗宗主秦陽,更是如此大張旗鼓而來,這是完全沒有給天道府半點麵子啊。
不過這都在天道府提前商議的計劃之中,自府主張道丘以下,倒是沒有太過慌亂。
嗖!
嗖嗖!
嗖嗖嗖!
一連多道破風之聲響起,然後天道府大門牌樓之內,就出現了諸多對秦陽來說並不算太過陌生的身影。
為首的自然是天道府府主張道丘,一尊半步虛境的古武強者。
看來在這段時間內,他在清玄宗被雷震洋轟出來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其他諸如大長老清慧,二長老清垢等天道府高手都赫然在列。
顯然天道府對秦陽的重視,已經是前所未有。
他們更知道天道府跟秦陽的關係一直不好,今日說不定就是天道府的生死存亡之刻。
天道府雖然跟清玄宗一樣,也有俗道之分,但很明顯是以道門為主,九大長老之中,有七個都是出家道人。
府主張道丘其實也是道家傳承,更是天道府雷法最強者,讓得所有長老都是心服口服。
隻不過發生了武陵山大裂穀之事,還有清玄宗繼位大典之事後,張道丘的聲望有所下降。
畢竟在清玄山上,張道丘這個天道府的府主,曾當著古武界幾乎所有強者的麵,對一個二十多歲的秦陽下跪賠罪。
這對於張道丘和天道府來說,無異於奇恥大辱。
可誰讓他們理虧,而且技不如人呢?
人家秦陽無論於公於私,都占住了道理,而且背後還有如此之多的強大背景。
又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客觀原因,天道府長老們才沒有太過責備張道丘。
這無論換了他們任何一個人去,都不見得會比張道丘做得更好。
而且從某種角度來說,張道丘的主動服軟,等於是救了整個天道府。
要不然秦陽和大夏鎮夜司雷霆怒火壓下來,他們可沒有辦法抵擋。
不過現在的情況又有些不太一樣了。
這裏是天道府傳承千年的總部所在之地,他們又早就猜到秦陽會秋後算賬,又怎麽可能不早做準備呢?
而當這些天道府強者們,在將目光從秦陽和南越王身上移開,看到牌樓前邊不遠處那個奄奄一息的身影時,身上陡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怒氣。
“是竹泉長老,他傷勢好重!”
其中一道聲音傳將出來,顯得特別清晰,這一下天道府所有人都鼓噪了起來,一些人更是對那一男一女怒目而視。
他們有想過秦陽是來者不善,但像這樣二話不說,就直接將天道府一名長老打成重傷,這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吧?
雖說竹泉在天道府長老席上排名靠後,但終究也是一尊玄境初期的高手,他代表的是天道府的臉麵。
秦陽這樣做,就是在當眾打天道府的臉,而且這裏還是天道府的總部,這就是完全不給天道府麵子啊。
包括府上張道丘的臉色,也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陰沉。
“秦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