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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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藤風雷九影!
    事情解決的也很快速,等綁匪確認後,綁匪很是“誠信”快速的交換了人質。
    安蔓回來了,倆人相擁而泣。秦放問了很多問題,但安蔓隻是以不知道敷衍了過去。
    “秦放,我……我不知道他們為何會說我拿了他們東西,我……我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知道的,我……”
    秦放見安蔓回答的語無倫次,以為是嚇壞了,便沒再深究,而且他的心裏一直放不下單誌剛,便急忙掏出手機給雲華打去電話。
    一接通,秦放直接問“雲華,誌剛若是沒了九眼天珠會如何?”
    雲華聽後一愣,沒曾想,單誌剛如此果斷決絕?
    “單誌剛沒對你說?”
    秦放“誌剛隻是一直在說他有苦衷,但不肯告訴我原因。”
    雲華想了想,便說“既然他不肯說,那我也不說的好,還有記得你答應我的事,不要忘記了,無論什麽時候,任何情況下都需記住。”
    秦放心中有點悲涼,他陷入了兩難境地,但還是說“你放心吧。”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等秦放掛斷電話,雲華才想起還沒問安蔓如何呢,不過也是搖頭,算了,不過問了。
    中午飯後,他和司藤去醫院看望過顏福瑞,還是一樣的“植物人”,生命氣息安好,就是讓沈銀燈的幻術控製著無法醒來,而司藤也不想顏福瑞現在就醒,不然沈銀燈必有所察覺,到時顏福瑞將性命不保。
    秦放掛了電話後一直沉默不語,安蔓根據剛剛的電話聽出了一絲明悟。
    “秦放,九眼天珠是單大哥給你的?”
    秦放點頭,聲音中帶著愧疚“是啊,可是九眼天珠對誌剛很是重要。”
    安蔓聽後,略帶慌張“那我們報警吧,希望能找回!”
    秦放失笑“之後他們再綁架你,然後我再去求誌剛?”
    安蔓一時無話,她知道綁匪暗中不止一個,隻要逃脫一個,她便會再度陷入危機,當下便也不再提這個。她的秘密過於敏感,無論如何都沒法擺到台麵上來深究,心底也害怕秦放知道她的過去,若真要東窗事發那她該怎麽辦,該如何麵對秦放。
    又說“那雲華要你答應他什麽事?”
    秦放想了一下,搖頭“生意場上的事情,你別多問了,我們去看看誌剛,你也得好好謝謝他。”
    安蔓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心裏想著些什麽,她隻知道現在的她深愛著秦放,自從認識秦放後,她便放棄了過去的所有,洗心革麵,重新做人,踏踏實實,真真切切的去愛一個人。
    倆人結伴到了單誌剛別墅時,此時門窗緊閉,單誌剛並沒有在家。
    他們又去了公司,單誌剛的秘書告知秦放,單誌剛去了國外看望父母去了。
    秦放也知道單誌剛父母在國外做生意,但是多年來未曾見過,而他們創辦公司的錢,據單誌剛說也是來自於他的父母。
    單誌剛的秘書又將一個文件袋遞給了秦放“秦總,這是單總出國前讓我轉交給您的,另外還說近期他不準備回來,公司便交由您來坐鎮了。”
    秦放點頭接過了文件袋走回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第一時間打開了袋子,裏麵放著一些印章,鑰匙,零零散散很多物品,還有一封信件。
    秦放趕忙拆開,信件內容很簡單,隻是家常的問候和交代公司事務。末尾,單誌剛加了一句我希望我回來時已經錯過了你和安蔓的婚禮。
    秦放放下手中的信件,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記得陳宛意外死亡後,一直都是單誌剛陪著他,和他一起度過了最難過的時刻,畢業後又和他一起打拚,義無反顧的掏錢與他合夥開公司,在他的認知裏,單誌剛是他最親的兄弟。
    而此時的單誌剛則是出現在了蒼城山,星雲閣前,他一臉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嶄新的院門,翻新的院牆,若不是門上方牌匾寫著“星雲閣”三個金漆大字,他以為自己是走錯了地方亦或是陪伴他一生的星雲閣已經被轉賣了。
    心裏也有了個設想,想著顏福瑞是哪裏來的錢將星雲閣如此大修擴建的,莫不是他離開的這十幾年顏福瑞發財了?不過想到顏福瑞肯花錢修繕星雲閣,他心裏也多了一絲安慰,也算對的起星雲閣的列祖列宗,沒讓星雲閣在曆史上抹去,好歹留下了一方山門。
    單誌剛緩緩推開油漆未幹的院門,他聽見在旁邊的院子裏還發出鏟子鏟地的聲音,偶爾還能傳來幾句說話聲,以為是顏福瑞在裏頭,當下也抬步走了進去。
    一進院子,當看到院子被花圃所替代時,下意識的搜索院子中間那塊“鎮石”的所在,掃視了周圍,可始終尋不見那塊“鎮石”,而原本放置“鎮石”所在的位置已經被鵝卵石行走步道所替代。
    單誌剛心下一突,心已經沉了一半,那塊“鎮石”正是他用來起警示作用的,如今沒了,心裏愈發不安起來,自從秦放找他要九眼天珠時他心裏就隱隱有了這般預想。
    他急忙衝了過去,使勁用手扒拉鵝卵石,試圖摳開。可用水泥漿固定的鵝卵石豈是他用人手能摳開的,他就一下一下的使勁全力的摳鵝卵石,直到手指指甲斷裂,指尖磨損,血液迸出。
    “啊~~~!”單誌剛慘笑一聲,跪坐在地上,仰頭怒吼了一聲。
    突然他看到了放置在一旁的鐵杵,急忙起身拿起鐵杵一下一下的用力往下砸,“砰砰砰……”一陣陣敲擊聲響起。
    這聲音引起了正在旁院施工工人的注意,倆人好奇的過來看了一下,就見單誌剛正在那猛砸他們前兩天剛鋪好的鵝卵石步道,他們公司拿了雇主大把的錢,要求將閣子裏外完全翻新。
    可一看,竟有陌生人來搞破壞,而且鵝卵石也已經被撬開不少,零零碎碎的鋪在一旁,當即怒喊“哎……哎哎!你,你做什麽的,敢給爺們搞事是吧?”
    說完倆人就衝過去想要阻止。
    單誌剛聽到有人過來,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倆工人腳下一頓,看著單誌剛瞪著血紅的雙眼直指他倆,頓時被嚇了一個趔趄。
    等緩過勁後,其中一人拿起鐵鍬喝道“幹什麽的?破壞私人住宅,信不信我報警抓你?”
    聞言,單誌剛這才停下手中的動作,他直起身子,將鐵杵重重的往地上一紮,鐵杵和鵝卵石相撞頓時發出點點火星,他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問“你們是誰?”
    而那工人卻是反問“你又是誰?”
    單誌剛冷笑一聲,直視著倆人,並未作答。
    那工人看著單誌剛似是硬茬子“我們是這家主人雇來翻新這座院子的工人,你要瘋就去他處瘋,別在我的工地裏撒野,剛剛這我們就當沒看見,你趕緊走,不然我們真報警了。”
    單誌剛將手中的鐵杵往邊上一丟,鐵杵飛過去又是砸碎了幾個花圃裏的陶製花盆,看得倆人雙眼直突。
    工人一指單誌剛“哎!你……你……你!”
    單誌剛也不在意人家指著他“你剛說誰讓你來的?”
    “是這的主人。”
    單誌剛點頭“原先這院子中間的一快黑色立石呢?”
    聞言,倆工人摸不著頭腦了“立石?什麽立石?我們來的時候可沒什麽石頭在中間,隻有一個大洞。”
    又指著單誌剛腳下位置“呐!就在你腳下那位置。”
    單誌剛一聽原本“鎮石”位置破開了大洞,心裏一急,立馬問“後來呢?”
    “後來這家主人就讓我們用水泥預製板給封了,然後又在上麵加了鵝卵石步道,呐!就在你腳下,你也都看到了。”
    單誌剛又問“那洞裏沒什麽奇怪的地方?”
    這話給倆人問的一頭霧水,他們也看過,洞裏什麽都沒有“黑漆漆的一片,能有什麽?這家主人都說了是地麵塌陷,這在我們這周邊很常見的,前幾個月大馬路上還塌陷出一個巨坑呢!我說你這人有完沒完,你若是認識這家主人,就和他聯係,他同意了,你就隨便撬,反正哥們是收錢辦事;若你不認識,勸你趕緊走人,不然這家主人來了找你麻煩別怨我。”
    單誌剛點了點頭又問“那這家主人哪去了?”
    倆人搖頭“我們哪知道這些大老板去哪了,應該是下山住了吧,剛裝修好的院子也沒法住人不是?”
    單誌剛“你們有這主人的聯係電話沒?”
    倆人又是搖頭“我們隻是幹活的工人,電話都是經理接的,我們隻管幹活,其餘事情不過問。”
    單誌剛聽後倒是沒在多問,轉身朝正院的房門走去,他看了一眼門把上串了一把鎖,伸手拽了兩下,沒能打開,又環顧周圍,試圖找能撬開的工具。
    倆人急了“你想幹什麽?敢撬人家鎖,真當我們不敢報警是吧?我們隻當你是這家主人的朋友,你若再管不住手腳,你看我敢不敢收拾你!”
    “哼!”單誌剛轉頭不屑的看了一眼倆人,冷哼一句,便準備先行離開,等夜晚再來看一下情況,臨走時還不忘踹了一腳房門。
    單誌剛走出星雲閣是心情很是沉重,隱隱覺得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但心裏還是希望這隻是意外,他寧願相信是“鎮石”太重將地麵壓塌陷了,也不願意司藤複活了。
    他冷冷的掃了一眼掛在上邊的牌匾,緩步朝山下走去。
    夜幕降臨,單誌剛借著夜色隱藏一棵大樹後麵,雙眼直盯著星雲閣大門。
    這時,大門緩緩打開,倆工人一前一後從裏頭出來,關門落鎖,騎著摩托車準備下山。
    其中一人點了根煙,又給同伴遞了一根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訴經理啊?”
    另一工人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安全帽說“瓜娃子,你懂個球,就當不知道就行,那人明目張膽的,不是熟人就是仇家,到時經理給我們倆安一個看管不利,扣你工資你開心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懂不?”
    那人被敲了一下也不在意,反正又不疼,忙笑著說“叔,還是你見過世麵,我就是怕裏頭東西丟了說我們監守自盜。”
    “不怕,經理問過那家主人了,說那屋裏頭沒什麽,就是幾摞書而已,那破玩意給你,你會要啊?”
    “那就行,趕緊回吧,天都黑了,回家又吃不上一口熱飯了,還是叔你好,家有媳婦等著。”
    ……
    單誌剛等倆人的摩托車子往山下開遠後,才漸漸的從陰暗處走出來,到了大門口,一看大門上掛著粗大的一個u形鎖,也無可奈何,隻能尋邊上的矮牆翻進去。
    他繞到後麵一個山坡位置,順著矮牆就翻進了院子,進了院子之後他去花圃找到了之前扔過去的鐵杵,然後徑直往正院房間走去,將鐵杵往鎖後一搭,一個用力便連鎖帶扣的盡數撬了下來。
    他進了房間之後,徑直往書架走過去。
    單誌剛看著書架上疊放的整整齊齊的書籍文獻,暗自鬆了一口氣,心裏對顏福瑞的表現很是欣慰。
    他開始一本一本的翻找,越找越快,越找心就越不安,直至最後,他將書架上所有的書籍都找了一遍,就是沒尋見他之前最重要的那一本。那本書是星雲閣曆代掌教流傳下來的,每代星雲閣掌教都會告知下一任,那書和九眼天珠一樣重要,切記不能遺失。
    當時司藤已除,加上丘山疾病纏身,身體已是殘破不堪,便不願再苟活於世,趁著顏福瑞去煮粥的功夫準備吞下九眼天珠自殺。
    知道九眼天珠作用的懸門中人都知道,九眼天珠能再生苅族,也能摧毀苅族,但他們不清楚九眼天珠同樣適用於人類,服下九眼天珠的丘山“返老還童”成了年輕小夥子。
    那時的他心中愕然,但隨即想到了九眼天珠的奇妙之處,為避免秘密被外人知曉,趁著顏福瑞還在煮粥的時候跑出了星雲閣,從此進入繁華世間,過起了逍遙快活的日子,就連那本最重要的掌教傳書“風雷九影”也沒顧得帶上。
    但如今手中唯一的一枚九眼天珠給了秦放,準備回來取回這部書籍嚐試有所解惑的時候卻是消失不見了。
    單誌剛憤怒的將所有書架瘋狂的推到,悲痛欲絕的怒吼出聲“賊老天,你要亡我丘山?”
    吼完他腦門冷汗直冒,雙眼一突,胸口疼痛,等喉嚨一腥甜時,一口鮮血狂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