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怨靈花魄,赤蟻蚺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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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藤風雷九影!
    第183章 怨靈花魄,赤蟻蚺蛇
    很顯然,葉良所說的鑰石與玄雷珠或是魚玄機有所關聯。
    事實也是如此,鑰石並非是尋常玉石物件,而是魚玄機本體以長生草所化的花魄。
    花魄相當於長生草的怨氣,而花魄最喜陰森之地,簡而言之便是喜好尋找那些陰氣重的古墓,而後棲息在其中。
    但因沒有花魄的實際位置,此後多年,葉良便與那名鑒定師開始了漫無目的的下墓,如海底撈針般去找尋花魄。
    而這一尋,便是長久的八年,葉良也不知盜了多少古墓,更甚者去了一些保護性的古墓,試圖找尋花魄的消息。
    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葉良一天早起,聞院外林鳥啁啾,似有鸚鵡棲遲鳴啼,欣然出門觀賞,在林間信步而行,卻見樹梢之上,臥著一個小如花草的袖珍女郎。
    而那女郎身軀隻有巴掌大小,俏顏眉目如畫,肌膚光潔如玉,可眉目之間卻似乎蘊著極大的愁容。
    葉良從未見過,霎時驚為天物,但見她容顏慘慘,不禁心生憐惜,過去將之輕輕捧在手心。
    見女郎沒得掙紮,便將之帶回居所,安置在一個竹編的小籠中。
    女郎亦是無懼色,也不加抗拒,有時開口嘰喳說話,聲音輕靈綿軟,但卻無法聽懂其意若何。
    葉良每天對著這小小的女郎,久之便神魂顛倒,奈何言語不通,不能交流,心中起了傷感。
    一日,葉良把竹籠擺在窗台,自去料理公司瑣務碎事。
    那天陽光極好,到傍晚回家之時,卻發現女郎竟然被曬成了一具幹癟的屍體。
    葉良大為哀慟,眼淚止不住落下,又給了自己一巴掌,懊惱自己的疏忽大意。
    翌日,那位鑒定師來訪,這人所學極博,見了女郎屍身驚道“你是如何尋到花魄的?”
    “你說這就是花魄?”葉良聞言大為詫異,見鑒定師點頭,便與之據實相告。
    又加之鑒定師所言,眼下的便是花魄,言下更是哀哀無已,帶著絲悲涼“你說這可如何是好,我們尋了多年,一直未曾尋見,有時我都覺得你是在忽悠我。”
    鑒定師笑了笑道“不必悲傷,我有法子令她起死回生。”
    葉良聞言大喜,忙道“那你快點啊!”
    鑒定師慢悠悠道“這雖名喚‘花魄’,但其實是當年的魚玄機怨氣所化,如相思之怨,莫名身死之冤,而冤苦之氣漸而凝結,就會化生此物,魚玄機乃是長生草,那麽既為草木之屬,自然以水土為本,把她泡在水裏,便可複生。”
    葉良忙取水澆灌,隻片刻時間,花魄的肌膚如海綿吸水般舒展,過了些許時間後果然緩緩蘇醒。
    鑒定師欣慰一笑“現今花魄虛弱,需養護幾月,到時我們便可以出發前往卷軸上所述的地點,想必不會讓我倆失望的。”
    從此以後,葉良益發珍之如掌珠,細心照料,不容再有差池。
    終是到了那出發之際,這天清早,葉良捧著花魄,一步慢似一步地跟隨鑒定師往西南的深山而去,一路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
    等到達目的地時,他將花魄放到墓門前,退開幾步,怔怔凝望,不忍其受到傷害。
    可開啟墓門需要花魄的能量,待開啟後,花魄已然奄奄一息。
    葉良欲將其放生,但見花魄有氣無力,害怕放生後受到傷害,更甚者被一些動物所捕。
    想了想,葉良又準備重新帶回家。
    進去墓穴,也沒有發現所謂的長生不老藥,幾經搜索,隻找到一個倒埋在巨石之中的玉爪。
    倆人絞盡腦汁也無法將巨石破開,最後無奈之下,隻得將露在外邊的玉爪敲下。
    很顯然,倆人均知玉爪並非尋常之物,這裏便出現分贓不均,葉良多年下墓養成的凶性陡然爆發,趁那鑒定師不備,便將其捅死在墓中。
    “得勝”的葉良帶著玉爪與花魄返回了家,但好景不長,鑒定師的多日“失蹤”,令其家人所疑,便去報警。
    不多久,一番探查,便查到了葉良頭上,因此葉良因各種罪名被判處無期。
    葉良經曆到此處便戛然而止。
    雲華喝了口茶“如此說來那花魄是被你藏起來了?”
    葉良點頭。
    雲華便說“如此就出發吧!”
    又對司藤說“媳婦,你去不?另外花魄是魚玄機怨氣所化,而且當年的長生也在我們手裏,也許還能找到一些關於魚玄機的弱點哦!”
    司藤翻了個白眼“你就使勁使喚我吧。”
    雲華聽後一怔,這話好熟悉啊,總覺得哪裏聽過,想了半天,終於想起“我怎麽覺得如今我倆互換了,我記得以前總是我對你說這話的。”
    司藤沒理他,雲華也是太了解她脾氣,想來司藤必然會一同前往。
    葉良一路都傻不愣登的,估計是世界觀受到的衝擊太大了,一直沒緩不過神,坐在車後排暗自歎氣,嘴裏嘀咕個不停,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雲華開著車,時而找個空閑去跟葉良搭話“兄弟,你看起來人很具正義感,也看不出你是殺人犯啊,再說了,你也不缺錢吧,為何狠心將那鑒定師給捅死了呢,你咋下得去手的?”
    這讓他怎麽說?葉良隻能苦笑,他又不是第一次殺人,而且吧,鑒定師明顯也不是好人,在前些年下墓尋找花魄時,經常為了稀有名貴的陪葬品,把其他“合作夥伴”給坑死在墓中。
    葉良看了看雲華,又看了眼副駕上的司藤,不知如何開口,想著你們兩位不也是人不可貌相麽?
    誰又能知曉這樣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下手竟是那般狠辣,絲毫不管人死活,將他折磨了整整五分鍾之久。
    雲華見他不說話,再次開口,語氣頗具戲謔“我們一塊下墓,你該不會也暗地裏下黑手吧?”
    葉良臉一黑,他的確有這般想過,可麵對一個會控製植物藤條的“妖女”,一個又是能手握雷霆的“賤人”,這如何使得他能有機會下黑手?
    葉良訕笑“老板,您就別打趣我了,我隻希望您別弄死我,到時您的事辦好,再將我送回監獄就行,其他的我不敢多想,也請您別再懷疑我的忠心!”
    司藤嘴角一揚,隻覺這人頗識時務,當下笑道“你背後捅刀子也成的,就怕你沒力氣捅。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在你體內下了一個類似詛咒的玩意,你無法背叛我,也無法對我起殺意,即使你想都不能想,不信你自個試下。”
    葉良將信將疑,他有點不信一個人能做到控製他人的思想,留了個心眼,也不準備此刻就試。
    過了很久,葉良通過後視鏡看到司藤眯著眼在休息,當下想著司藤對自己的狠辣手段,霎時間,煞氣發作,心中很想即時手刃司藤與雲華。
    可這想法一出,隻覺心髒似萬劍穿心,又如刀絞,他淒厲一聲慘叫。
    雲華聽得突兀的慘叫聲,已然知曉葉良是藤殺發作,幽幽道“原來你還真想殺我與司藤啊,如此便留你不得了!”
    葉良如蟻蝕心,儼然無法開口求饒,隻在後座翻滾嘶吼。
    司藤被其聲音吵醒,默默笑了出來,又轉頭見其模樣。
    接而司藤她哈哈大笑起來,葉良的慘叫聲隨著司藤的笑聲呼啦一下朝著四周擴散,那聲音極為淒厲,儼然蓋去了汽車引擎所發出的聲響。
    司藤也沒準備再欺負葉良,便將藤殺控製住,道“記住了,以後想都別想,死了我可不管埋。”
    葉良極力控製自己,使自己分心,不再想這些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驅車行駛,便來到了葉良的一處林中別墅。
    一進門,葉良就領著倆人到了後院一處花架下。
    司藤隻瞧一眼,就看見了裹藏在花架中心的花魄。
    她伸出手指點在花魄那嬌小玲瓏的頭上,又給輸入一股淺薄的妖力。
    花魄如旱地逢甘霖,閃著圓溜溜的大眼看向司藤,眼睛一眨一眨,尤其惹人喜愛,如此嬌柔可愛的小東西,也怪不得就連葉良這樣的劊子手也沉迷於其中。
    司藤微微一笑,攤開手掌示意花魄上來。
    花魄先是疑惑般歪著腦袋看向司藤,若有所思狀,但發覺司藤身上的氣息好是親近,很是歡快地蹦跳著跳到了司藤手上。
    一旁的葉良見狀,大感驚訝,那麽久以來,他可未曾見過花魄這種姿態,一時間,葉良更將司藤認定為妖邪。
    接來花魄,三人便開始前往西南山區……
    一路上,花魄極其依賴司藤,趴在司藤肩膀,時而嬉笑,時而伸出小手拽一拽司藤的卷發,歡快的很……
    西南地區萬重密林深處,生有一種遠古蟻類昆蟲,名喚“赤蟻”,據傳力負萬鈞,善食虎豹。
    更可怖的是,此蟻全身上下為熾熱猛烈的火焰所包裹,所過之處,土石雜葉焦枯,萬類無存,想其強大且霸道,與西南之密林,可謂是無可匹敵。
    很是巧合,三人便遇見了這種奇異的遠古蟻類,花魄似乎對此極為敏感,扯開司藤的頭發,躲進發髻之中。
    麵對成群且燃著烈焰的赤蟻,藤條橫掃?似乎不可盡也;雷霆?亦是無法布及,一時間,頗為尷尬。
    好在天地萬物,自然循環,終是存在相克之道,縱使赤蟻之強橫霸道,亦不免淪為一種更為恐怖的怪物之食糧。
    就在這時,一陣窸窸窣窣過後,從一旁竄出一條數丈長的蛇。
    古書記載“蚺蛇,吞赤蟻;吞象;吞豺、狼、虎、豹與鹿、豕、人。”
    蛇類的可怕,大要體現在三個方麵,一是蛇毒;二是幾乎沒有生長上限,從寸長到百十丈之巨蟒皆有;三則是蛇類強大的吞噬能力,凡是能入口的活物,無所不吞。
    縱使赤蟻有烈火護體,但在蚺蛇看來,小小火焰,根本不值一提。
    蚺蛇尾上有鉤,加之如龍磷之鱗甲,巨尾一甩,敞開的鱗甲將赤蟻卷入其中,吐氣一噴,它那周身火焰立刻被腥涎撲熄,蚺蛇再吐出蛇信子將鱗甲上的赤蟻盡數舔舐。
    此時的赤蟻尚未完全死去,有些會在蚺蛇體內亂竄;蚺蛇盤起身子,卷在山石之上,用力一絞,腹中食物便給絞得稀爛。
    蚺蛇的肌肉皮膚富有這樣隨心所欲的自行開合能力,幾可無視一切外在傷害,無怪乎不懼赤蟻身上的高溫熾焰。
    當然,能吞食赤蟻、大象的巨蚺畢竟鳳毛麟角,大多蚺蛇長不過十丈,此輩多伏身樹上,俟鹿羊野豬之類經過,吸而吞之。
    蚺蛇消化食物過於漫長,少則三四天,多則需要十天半月,而且處於消化期間的蚺蛇反應能力最為遲鈍與力弱。
    山區夷人專挑此時,用以竹槍尖木刺入蛇頸七寸,將其釘住,再以利刃斬斷蛇頭殺之。
    據說蚺蛇渾身是寶,蛇牙辟邪驅鬼,佩之遠行,能護佑安平,祛毒抑病。
    蛇膽就不言多說,於唐宋時期,嶺南地區的蚺蛇蛇膽曾作為入貢之神物。
    每年五月初五,養蛇戶和獵人便會統一向當地官府呈繳蚺蛇膽,再由官府送往京城。
    司藤見蚺蛇將周圍赤蟻盡數“舔”入腹中,此時的蚺蛇已然出現疲態,便對雲華道。
    “相傳蚺蛇有三膽,一顆附肝而生,服食止痛;一顆‘水膽’,入藥可止瀉;還有一顆“護身膽”最神奇。”
    “此膽在蚺蛇體內遊移不定,無固定之處,蚺蛇若是受外力傷害,膽便迅速遊至受傷之處,抵禦打擊,遂第三膽名為‘護身’”
    司藤此話亦是為真,古代醫者相信蚺蛇膽對於治療血痢、蠱毒皆有奇效,然後此物售價不菲,可比黃金;為此,市麵上常出現用豬膽或虎膽冒充。
    據傳,藥學家有一種簡單辨別之法取小米粒大的膽,置於淨水中,凡浮遊水上,自行回旋行走的,即是真正的蚺蛇膽。
    然則沉入水裏的則毫無疑問是假,除此之外,蚺蛇之肉能辟風寒,療瘋病。
    更有三十丈以上的蚺蛇皮為“龍皮”之譽,尺寸半匹之數,價於千金,西域豪客多有赴嶺南、西南之地求購,用其製成的大鼓,其聲振百裏,可雄視萬國,帝王將者無不動容。
    雲華微思“既然這玩意這麽好,那要不趁其病,要它命,我去取來?”
    司藤瞪了他一眼“這蚺蛇為我等清除道路,你不加以感謝,反而趁其之危,算什麽修道之人?”
    雲華翻了個白眼“你應該去應聘動植物保護協會,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剛剛威脅過蚺蛇?”
    司藤鬧了個紅臉,冷哼一聲“我說了,不許動它,到時它會跟上,給我們帶路!”
    說著便讓葉良在前引路,雲華一攤手“得,你是老大,什麽都你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