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真真假假不難辨,魚玄機劍指東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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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藤風雷九影!
    第246章 真真假假不難辨,魚玄機劍指東瀛
    司藤在屋簷下負手而立,靜靜地望著遮蔽在天地之間的雨幕。
    雨已經下了整整兩天,卻沒減弱的勢頭,院中花草樹木在大雨的敲打下東倒西歪,一片狼藉衰敗之象,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雲華從屋內走出,他點燃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又緩緩吐出“司藤,朵朵沒事,你別這樣!”
    司藤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沒事?這是作為父母僅僅所期盼的麽?”
    言語間雖顯平靜,仿佛從未發生過什麽,但這根本無法掩飾她心中的自責,愧疚與翻騰的怒火。
    雲華剛想開口再說些什麽時,卻被司藤抬手阻止“這事怪我,當初就不該阻你,更不該心慈手軟,有些人,她就是該死!”
    雲華想了想道“有沒可能是青女指使魚玄機幹的?”
    司藤微微搖頭道“不,不是青女,青女若想圖謀你我,她在天池時完全可以下手,根本不需要利用朵朵來逼我們就範。”
    “而且傷朵朵的那人應該不是魚玄機,我們認錯人了!”
    雲華好奇“不是魚玄機?那她是誰?你可是探查過她記憶的啊!”
    司藤搖頭“記憶沒問題,但疑點就在記憶裏,我曾與你說起過,魚玄機識海中有一段記憶是無法探查的,想必這段記憶所隱藏的內容就是真實的那個她!”
    雲華“隻是猜測麽?”
    司藤沉思片刻“不僅僅是猜測,因為我相信朵朵,在偷襲之下,藤殺再不濟,也定能侵入人體,可麵對實力不如上官吟雪的魚玄機,藤殺竟然無法入體,這隻有一種可能……”
    她一字一頓道“那就是……這人會藤殺!”
    雲華全身的血幾乎都湧到了頭頂,挾著煙的手有輕微的顫抖,腦子裏忽然浮現出許多先前忽略的佐證來。
    此前遇見的魚玄機給人的感覺不一樣,雖熟悉,但卻過於熟悉,他與魚玄機交鋒沒幾次,但在天山碰見的魚玄機卻給人一種多年老友的感覺。
    ……
    直到煙蒂的火星灼到手指時,雲華才緩過神來,語氣裏帶著不可置信“她……她是白英?可……可是……”
    “可白英是你親手安葬的對不對?”盡管是當初自己親手將白英鮮血瀝幹,再由雲華安葬到星雲閣地下墓穴中,但在種種證據麵前,司藤不得不承認,白英她還活著。
    司藤想了想道“你去趟星雲閣!”
    雲華點了點頭,時下他也很想確認白英是否真的複活了。
    天公作美,連續兩天的傾盆大雨漸漸地變成了稀稀疏疏的雨星子,但司藤依舊站立在小藤藤屋前不動,猶如一尊雕塑。
    雲華速度很快,在傍晚時就回來了,且是帶著一臉疑惑回來。
    司藤見雲華回來,才緩緩將視線落在雲華身上“如何?”
    雲華搖搖頭“白英屍骨尚在,雖然幹癟了,但的確是她,而且當年魚玄機為長生所設的陣法沒有再次被開啟過的痕跡。”
    聞言,司藤愕然“這不可能!”
    雲華苦笑“雖然我也很驚訝,但這就是事實!”
    又從口袋中取出一條卷裹的絲帕打開,是一簇幹枯細藤,遞給司藤“這是白英的頭發,你可以辨別一下。”
    司藤撚了一根,握在手中,隨著一道淡綠色瑩光環繞,幹枯的細藤肉眼可見地出芽生長,最後變為一株幼小白藤於司藤掌心。
    “的確是白英!”
    “既然如此,傷朵朵的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我們想太多,她真的是魚玄機?”
    這時,小藤藤從屋裏探出小腦袋,臉上的傷已被司藤治愈,她抵在門框邊,嚷嚷著“媽媽!就是白英小姨打的我,她可凶了!”
    說話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想來是氣得不行。
    雲華過去將她抱起“朵朵是如何確定她就是白英小姨的呢?”
    說著他還想湊過去在小藤藤臉上親一口,卻被小藤藤雙手推開,氣鼓鼓地脆聲道“我還生氣著呢,你別碰我,你就是不愛我了,玩起來都不知道家裏還有我!”
    雲華安慰著“好,都是爸爸的錯,以後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你別生爸爸媽媽的氣好不好?”
    小藤藤“哼!我是生你的氣,沒生媽媽的氣,誰讓你提議把我送回來的,要不然也不會發生這事!”
    司藤見父女兩人不著調,無奈之下從雲華手中抱過小藤藤“朵朵為何說那是你小姨啊?”
    小藤藤昂著頭說“自然是聞出來的呀!”
    司藤好奇“哦?怎麽說?”
    小藤藤一臉得意“因為那人的氣味和媽媽差不多啊!而且在白穎阿姨身上也有,不過不多!”
    說著臉上又掛上了不開心,嘟著嘴“就是因為氣味差不多,起先我才覺得那是媽媽!”
    司藤沉默了,悲極叢生,泛著淚光將小藤藤緊緊抱在懷中“朵朵,都怪媽媽,害你遭罪!”
    小藤藤腦袋在司藤懷裏蹭了蹭“媽媽乖,朵朵不怪你,要怪就怪爸爸,都是他不好!”
    司藤破涕為笑“對,都怪你爸爸,連自家閨女都照顧不好。”
    母女兩人瞬間統一戰線,共伐雲華。
    過了許久,司藤思索著,若論嗅覺,她也很靈敏,但她可沒有聞出任何相似的地方,便再問“媽媽和那人的氣味哪裏差不多了?”
    這回,小藤藤搖頭了“不知道,反正就是差不多!”
    雲華倒是有些明白,小孩子嗅覺普遍靈敏,尤其是對母親的氣味格外敏感,如此說來,那人還真有可能是白英,畢竟司藤和白英曾為一體。
    可悖論隨之來臨,白英屍骨尚在,可小藤藤認為那就是白英,這使得他頭都暈了。
    想著想著,雲華腦中一道精光劃過,要判斷白英與魚玄機兩人到底是誰活著,這也太簡單了。
    雲華就差給自己一個巴掌了,三年悠閑生活真讓他腦子更不好使了。
    二話不說,他急匆匆跑上閣樓,留下目瞪口呆的母女兩人。
    “媽媽,爸爸該不會是生我們氣了吧?”小藤藤心有餘悸,說話脆生生的,有點可愛,畢竟來日再犯錯,挨司藤教訓時,可還是要雲華頂雷的。
    司藤哼了一聲“理他作甚,等會就好了!”
    話雖如此,卻還是抱著小藤藤跟著上了閣樓。
    小藤藤瞬間露出一臉鄙夷,暗自腹誹著‘媽媽你也太口是心非了,隻怕最擔心爸爸的就是你了。’
    剛到閣樓門口,就聽得屋裏頭劈裏啪啦的翻箱倒櫃聲,也不知雲華找尋什麽,嘴上還不忘嘀咕著“怎麽可能,我就放這的啊,難不成讓那人給順走了?”
    司藤抱著小藤藤進屋來,見被翻的亂七八糟的房間,她蹙眉道“做什麽呢?”
    雲華見司藤來了“媳婦,七星石盤被那家夥給順走了,而且白英的那幅畫也不見了!”
    “嗯?”司藤眉頭蹙的更緊,隱隱顯出一個“川”字,白英的那副畫像倒是可有可無,但七星石盤可不能丟,作用大了去了。
    “我去年不是讓你藏好的麽?你就藏這?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雲華不死心,蹭蹭蹭跑到一旁櫃子前再次翻騰起來,司藤那成批量的衣服都被收刮出來,就差將櫃子拆了。
    找來找去始終不見蹤影,氣的他破口大罵“這狗東西別讓我逮到,逮到非得給她拔皮抽筋不可。”
    咬牙切齒地罵了一會之後,忽然想起這是自己失誤引起的,如今司藤正以狠狠的目光注視著。
    他原本氣勢洶洶的,可對上司藤目光後卻瞬間嚇的一激靈。
    氣勢洶洶,虎形貓膽,司藤覺得好笑,可時下又不好笑出來,隻得忍著,麵色不改,一味地擺著臉“真不知說你什麽好,藏點東西都藏不好。”
    雲華一下癱坐在床上,歎了口氣,想了想,又似渾身無力地起身開始收拾東西,拾掇完了,對司藤說“我本想著借七星石盤來定位白英和魚玄機,判斷其是否活著,可如今算是沒轍了!”
    司藤沉默不語,見雲華一臉失望與沮喪,也不好再說些什麽,畢竟不會料到出這事。
    “爸爸,你說的七星石盤是不是一個圓圓扁扁的,上麵還有刻著好些個看不懂的符號的黑色石頭呀?”
    就在房間陷入沉默寂靜之際,小藤藤若有所思地開口了,話裏還帶著幾絲膽怯。
    但她不忘拿手做了個比較“黑乎乎的,有這麽大!”
    雲華猛地抬頭,嚇得小藤藤一激靈。
    “朵朵,你見過?”
    小藤藤有點發怵,畢竟是她惹的爸爸挨罵,但還是怯生生地指著床腳方向“爸爸,要不你低頭在床底下找找,說不定滾到床底下去了呢!”
    雲華搖頭苦笑,他親手藏的,怎麽可能在床底,但為“修複”父女關係,他便順她意,蹲下身趴在地上,又笑著說“我家小寶貝說有,就一定……”
    “還真有!”話未說完,他便一眼瞧見了床底角落裏,七星石盤倒扣在一卷畫上。
    他不可思議地看了司藤一眼,伸手將七星石盤拿了出來,又嘀咕一句“我記得明明鎖在櫃子抽屜裏的啊!”
    司藤早就看出小藤藤的不對勁,可最近還真不好開訓,隻得將這事默默記下,又吩咐道“嘀咕什麽呢,找著就好了,指不定是你自己蠢,趕緊的,把白英的頭發點上。”
    於此,雲華也懶得再想,將白英的那簇頭發插上,又點燃,火苗竄起,指針擺動。
    半會後,火苗忽閃忽閃地分出兩簇,一簇指向司藤所站方位,另一簇勢頭微弱,遙遙指向東方。
    見狀,司藤臉色一沉,喃喃道“怎麽可能,白英真還活著!”
    ……
    東海海域,天空海闊,一艘貨輪甲板上,一名披著深紫色紗質鬥篷的女子,遙望著輪船前進的方向——東瀛
    這時,從船艙內走出一隻猥瑣東瀛人和一隻“黃毛白臉怪”。
    他們來到那女子身後,“黃毛白臉怪”率先開口,語氣中帶著一股傲慢“魚小姐,我們再有半天就到了,我希望你這次不會再讓我與犬養君無功而返。”
    魚玄機緩緩轉身,眼波帶嗔,似笑而非笑,目光在兩人身上輕掃,薄唇微挑“自然不會令克勞斯伯爵與犬養君失望,不過這一次,你們得聽我的。”
    犬養太郎聽完就怒了,拔出腰間武士刀,指著魚玄機道“你算什麽東西,還敢吩咐我們做事……”
    話音未落,魚玄機猶如鬼魅一般閃到了他的麵前。
    下一秒,右手探出,捏住了他的脖子,將他從甲板上拎了起來。
    犬養太郎很想使出內力來反抗,可是,捏住他脖子的手,充滿了無比恐怖的力量,使得他無法抗拒,縱使武士刀在手,也提不起一絲力氣。
    “我容許你們兩個小雜毛在我麵前胡言亂語,但絕不允許在我麵前炸毛,但凡有下一次,我會毫不猶豫地捏斷你們的脖子,丟到海裏喂魚,可記住了?”
    還未等犬養太郎開口,克勞斯很識趣地躬身一禮“魚小姐本領蓋世,本伯……在下必然唯命是從!”
    克勞斯不得不低頭,自從前段時間在天山被一個“惡賊”欺辱,乃至好幾截肋骨被捏碎,最為關鍵的是,醒來後發現自己血族的能量直線下滑,就連握拳都是綿軟無力,華夏有句古話說的很對——識時務者為俊傑。
    魚玄機見克勞斯很識趣,讚賞地朝其點了點頭,又將目光轉向手中捏著的犬養太郎,幽幽道“犬養君呢,考慮的如何?”
    犬養太郎被捏住脖子,根本無法出聲,他丟下武士刀,隻得憑著喉音,嗚嗚嗚個沒完沒了。
    魚玄機戲謔道“倒是忘了,被捏住不好說話。”
    說完之後,隨手將犬養太郎丟在一旁,也不再問,隻看著他。
    犬養太郎趴在甲板上狠狠地呼吸著新鮮空氣,微等緩過氣來,他爬起身來,單膝跪地,腦袋低垂著“魚小姐,犬養太郎遵您之命!”
    魚玄機哈哈哈地大笑起來“很好,我就是喜歡你這樣知進退,識時務的人!放心,你們付出的所有都會有回報的!”
    克勞斯他都把家族的貨輪搭上了,如今再多說也無意義,但猶豫了一會,還是開口道“魚小姐,能否讓我等知道您這次的目的地呢?”
    魚玄機微微一笑“這次與東瀛的神話有關,也正是犬養君家族所供奉的神明!”
    犬養太郎聞言雙眼冒光,嘴巴顫抖著“您是指八岐大神?”
    魚玄機頷首“不錯,我於早年前便開始尋找八岐大蛇,而且也尋到了位置,更是派人去核實過,確認無誤!”
    犬養太郎興奮不已“太好了,八岐大神臨世之際,便是我犬養家族稱霸東瀛之日。”
    魚玄機眼露不屑,轉瞬即逝,隨即對一旁的克勞斯說“克勞斯伯爵也不必喪氣,這八岐大蛇本為華夏的上古凶神相柳,其精血有著奪天造化之能,想必這種鮮血應是你們血族最為渴望的吧?”
    克勞斯一聽,精神頓時振奮“魚小姐說的是真的?”
    魚玄機點頭“自然為真!”
    興奮無比的克勞斯與犬養太郎兩人再次表忠。
    魚玄機擺擺手道“行了,下去吧,做好份內之事即可,無需你們拋頭顱撒熱血,屆時,該有的都會有。”
    等兩人退下後,魚玄機緊握拳頭,迎著海風,嘴角忍不住地勾起一抹嫵媚的笑容“司藤,雲華,青女,這世間到底還是有你們忌憚的人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