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進退兩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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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居士關好房門,走回房中浴室,笑盈盈地看著林雋。
此時房門一關,四麵屏風圍住浴桶,熱氣蒸騰,香氣撲鼻,整個空間中滿是曖昧的氣息。
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交匯,林雋腦子裏哄的一聲,熱血上湧,身體又發生了可喜可羞的變化,連忙側過身去。
就聽得“喵”的一聲,一隻渾身雪白的貓兒溜了進來。
這白貓頭大而圓,臉上的一對藍色大眼睛炯炯有神,如同藍色的湖水一樣幹淨純潔。
它胖胖的身形頗為可愛,長著長而華麗的背毛,走動時腳步很是輕盈優雅。
一見玄機居士,它晃晃圓圓的腦袋,屁顛屁顛地跑到她跟前,輕聲叫喚撒嬌。
玄機居士笑著指著它道:“念奴嬌啊念奴嬌,你這個小淘氣鬼,又去哪裏玩耍了?”
說著俯下身,把它抱在懷中,再站起來。
這麽一彎腰,玄機居士身前頓時一陣波濤洶湧春光蕩漾。
林雋站得又近,一眼看去,正好一覽無餘,他整個人看呆住了。
玄機居士站直身子,看著林雋傻愣愣的樣子,輕嗔薄怒地說了一聲:“林公子,你看什麽呢?”
林雋脫口而出:“胸!”
玄機居士還從未遇到如此幹脆坦率的鋼鐵直男似回答,臉上紅了一下,聲音小得更蚊子一樣:“你說什麽?”
林雋稍微清醒了一點:“哦!我說你這隻貓,看起來有點凶!”
玄機居士撫摸著白貓的後背,貓兒舒服得縮起了脖子,發出了幾聲愜意的輕喚。
“我們家念奴嬌很乖的,哪裏凶了?它隻是天生眼睛長得大,林公子,你可千萬不要冤枉它。”
林雋連連點頭,心想:我要是這隻波斯貓就好了哦,給我個神仙做都不換。
正在胡思亂想間,玄機居士看著林雋驚呼了一聲:“林公子,你怎麽流鼻血了?”
我去,不會吧?
林雋這才感到鼻子中發涼發癢,伸手一摸,看到手中一抹鮮血,再低頭一看,前麵衣襟上也滴上了幾滴。
他苦笑著道:“馬上要到夏天了,火氣大嘛!不妨事。”
玄機居士道:“那林公子還是沐浴吧,我去找件換的衣裳。”
說完她抱著念奴嬌走進了內室主臥。
隨著玄機居士離開,林雋緊繃的神經和高亢的情緒有所緩解,一陣清涼之意傳遍了全身,整個身體都鬆弛下來,包括想鬆和不想鬆的,都全部鬆了下來。
他左右顧盼一下,從懷裏掏出天龍觀中那個麻衣道人送給自己的白色玉佩,仔細端詳。
“生盡歡,死無憾”幾個字在眼前晃來晃去。
林雋把玉佩收回外袍袖中,然後除下外套搭在旁邊屏風上。
渾身的清涼之意頓時消失,一股火辣辣的念頭在身體裏橫衝直撞,隻想找個出口宣泄出去。
他腦海裏綺念叢生,亂七八糟的組合在一起,身上燥熱無比,須臾之間,定海神針就變成了金箍棒。
林雋感到身體都要炸裂了。
與此同時,他腦中神識逐漸開始模糊,眼看整個人就要在身體炸裂的情況下昏倒過去。
他踉踉蹌蹌地扶住屏風,取下外套,將玉佩握在手中,整個人又恢複了清醒狀態。
這下尷尬了......
如果帶上玉佩,先不說疊俄羅斯方塊的時候,帶著這東西顯得太過違和,而且自己好像帶上它就根本無法正常辦事;
如果不帶玉佩,正常是正常了,可是那是一個昏死狀態的正常,就算玄機居士膽子再大,恐怕也不敢做更深層次的交流了吧?
而且,這種危急情況下,會不會把自己老爸秦國公叫來認領兒子?就像前世看到那些去資助幫扶濕足婦女的熱心人,被黑衣蜀黍請家長去衙門裏麵領人一樣?
父親要自己收斂紈絝做派,夾起尾巴做人的諄諄教導,離現在還不到十二個時辰。
要是知道自己跑出來喝花酒,會不會打斷自己的腿?
說自己是來尋藥求治病的,會不會被打得更慘?
林雋想起那張嚴肅的麵孔,長久以來父親的積威讓他不寒而栗。
某些事情,不能拿到台麵上來說。
自己之前禁足期間也經常偷跑出去,難道父親當真不知道?睜隻眼閉隻眼而已。
這種和長輩之間的默契,不能隨便打破。
既然這次尋藥成功,那就以後穩住了神識再來,機會有的是,詩詞也多得是,管夠!
想到這裏,他穿上外袍,就準備離開。
林雋轉出屏風來到花廳,剛要離開,轉念一想:我就這麽不辭而別,會不會顯得很沒有風度?
人家剛剛重出江湖,我這一走,會不會讓玄機居士覺得她的美貌已經失去了對廣大男性的統治力?動搖到人家的信心?
不行,我要有技巧有禮貌地離開。
他眼珠一轉,看到牆上的一副江南風景圖,計上心來,走到桌邊,取過筆墨紙硯,揮毫寫下一句詩,然後才擱筆離去。
林雋沿著來路,穿過天井,回到最開始的大廳當中。
大廳之中燈火通明,劉華、劉洋、趙贏和唐木四人,正在打馬吊。
一看這打馬吊的排場,林雋心裏直呼好家夥。
桌上四人正在打馬吊,幾個丫鬟婢女則在一邊旁觀。
是的,就是隻在一邊旁觀——劉洋那一邊。
劉洋身邊身後圍著幾個丫鬟,有人給他擦汗,有人喂他喝水,有人給他剝水果,而且交口稱讚他牌技高超,鶯鶯燕燕的好不熱鬧。
看見林雋出來之後,劉洋向旁邊哥幾個招呼:“走吧,表哥完事了,咱們可以回去了。”
唐木嚷道:“別忙呀,這才打幾把?”指著劉洋麵前厚厚的一摞籌碼道:“你一個大贏家,說走就走啊?這才打幾把?”
然後向旁邊的趙贏道:“胖兄,你名字裏麵有個贏字,可就屬你輸得最多,你不要求個加賽八把?”
趙贏牌品甚好,笑嗬嗬地道:“看大家意見就是,兄弟唯公議是從。”
唐木轉向劉華:“猛將兄,你輸得第二多,幹脆你要求加賽八把?”
劉華是個幹脆人:“加八把就加八把,本來也是估摸著表弟要進去一兩個時辰的。”
劉洋點頭道:“那就加唄,我無所謂了。”
唐木鼓掌,又豎起大拇指:“有擔當!”
然後話鋒一轉:“我也是個小輸家,不可能不讓我也要求加賽八把哦?”
桌邊眾人大笑,幾個丫鬟更是笑得花枝亂顫。
林雋走進之後,唐木突然大聲道:“咦?你胸口上怎麽有血?是被玄機居士打了麽?”
眾人目光都投射過來。
林雋早就想好了說辭,隨口應付道:“剛剛做了一幅畫,這是顏料,顏料。”
大家注意力都在馬吊上,也就沒人再去管他。
林雋見他們打的熱鬧,又感到內急,找個丫鬟問明更衣之處所在,急匆匆跑了出去。
公共更衣室在大廳側門外麵,他出恭完畢,感覺心神舒暢。
走回側門時,由於門窄,正好和一個出來的人撞了一下。
他下意思地看了一下對方,腦中如有一道閃電劃過,大聲喝道:“是你!”
此人正是那個據說隻存在他幻想裏,被王雲輕薄非禮的少年書生! (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