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筷後，曹斌擦了擦嘴問道：“借你的錢怎麽還？”
    楊玉笑著說道：“我又不是不回來了。”
    “這邊還有幾個公司，還有一些朋友，每個月我都得回來看看。”
    “到時候你把錢給我就是。”
    曹斌一擺手拒絕道：“別，我可不想再見到你！”
    “給我個銀行賬號，每月發了工資，我打裏麵就是。”
    楊玉笑著搖搖頭，不過還是問老板借了紙筆，把自己的銀行卡號寫了下來。
    曹斌裝起紙條，接著從兜裏掏出兩顆橘子，他分給楊玉一顆後問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智商存在差距？”
    楊玉有些驚奇，問道：“你為什麽會這麽想？”
    曹斌有些唏噓地說道：
    “一次倉庫、一次港口，你都走在了我們前麵...”
    “每次，都是等你目的達成了，我們才窺見你的計劃...”
    “甚至我們窺見的都隻是冰山一角，無法還原案件的全部真相...”
    楊玉沒回答這個問題，他隻是若有所指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是存在天才的，與她們交流多了，個人的見識、能力會自然而然地水漲船高。”
    這裏，楊玉說的是ivy、思諾和自己的故事。
    但曹斌錯誤地理解為楊玉在說他們兩人，因此，他沒好氣地吐槽道：
    “那我還要感謝你的指點了...”
    楊玉沒去糾正他的理解，而是神秘地笑了笑，接著起身朝門外走去。
    其實真說起來，楊玉在藥神世界也算是一個天才，隻是這個天才比較另類。
    他沒有很高的智商，但他有超前二十年的眼光。
    他雖然隻有二十歲，但已經有了三十多的心理年齡。
    再加上不同人生疊加的技能，也難怪曹斌他們在雙方的較量中深受打擊。
    尤其，楊玉還十分擅長高視角打法，總能從意想不到的地方切入局勢。
    這更讓警方疲於奔命。
    現在確定了楊玉將要離開，警局方麵在不甘的同時又鬆了一口氣。
    在楊玉南下鵬城的同時，張長林正帶著印度仿製藥攻城略地。
    當然，也可以稱為四處流竄。
    諾瓦公司曾經的設想正在成為現實。
    印度仿製藥正在將瑞士正版藥驅逐出中國市場。
    麵對這種局麵，諾瓦公司一麵加大對警方的壓力，並耗費重金對張長林開出懸賞。
    一麵與印度政府展開談判，意圖從源頭解決印度格列寧。
    在得知這個消息後，楊玉給張長林打去電話，
    “陽光明媚嗎？張院士。”
    “哎呀，陽光明媚啊，老汪！”
    【陽光明媚】是楊玉和張長林約定的暗號，代表著一切安好，【烏雲密布】則代表有事發生。
    確定張長林那邊沒問題後，楊玉這才開口道：
    “老張，你那邊怎麽樣了？”
    “老汪，好的很那！藥已經出了一大半了！我看是時候再進一批了！”
    “嗯，是得再進一批。不過，這可能是最後一批了”
    一聽最後一批，張長林急了，這才開始賺錢，怎麽能停呢！
    他問道：“老汪，出什麽事了？”
    楊玉歎了口氣，說道：“諾瓦公司找上了印度政府，藥廠有關停的風險。”
    張長林險些吐出一口老血，他氣急敗壞地罵道：“這諾瓦怎麽不講武德呢！”
    楊玉沒有跟著吐槽，而是囑咐道：“你趕緊把錢給我送過來。”
    “這最後一批，我們得多訂些藥！”
    張長林無奈地說道：“哎，好，我這就去一趟鵬城。”
    見麵之後，張長林急切地問道：“老汪，以後沒藥了怎麽辦啊？難不成又賣回德國格列寧？”
    楊玉皺了皺眉頭，說道：“錢還沒賺夠？非得賣假藥不成？”
    張長林嘿嘿一笑：“這錢哪有個夠啊，當然是越多越好！”
    楊玉若有所思地敲了敲桌子，接著說道：“這次我讓你兩千，所有的藥按零售價給你！”
    張長林先是一喜，接著立馬警惕起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要我做什麽？”
    楊玉露出潔白的牙齒，有些森然地笑道：“我要你做一次英雄！”
    張長林有些疑惑，“英雄？”
    楊玉點點頭，說道：“對，英雄！”
    張長林來了興趣，他問道：“怎麽說？”
    楊玉指點道：“很簡單，隻需要你在賣藥的時候把藥廠將要停產的消息以及其中緣由都告訴那些病人。”
    “你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張長林暢想了一下，說道：
    “首先，在得知藥廠會停產之後，仿製藥會爆發一波搶購潮。”
    “這代表著，我們最後一次進貨的數量可以翻上三五倍！”
    “其次，在得知是瑞士諾瓦公司製造的這個結果之後。”
    “病人們會抱怨、會生氣、會憤怒...”
    楊玉點點頭說道：
    “人一直身處絕望還可以忍受。”
    “但在見過希望，又被打碎希望後，就會孕育出發自內心的憤怒。”
    “混亂無序的憤怒沒什麽用，但有組織的憤怒卻是一股力量！”
    “一股足以改天換地的力量！”
    張長林打了個哆嗦，他咽了口唾沫，說道：“你這是要操縱民意？”
    楊玉搖了搖頭，“錯了，是引導！”
    “引導這股力量射向諾瓦公司！”
    “逼迫他們解決正版藥的高價問題。”
    張長林歎息一聲，不解地問道：“老汪，何必呢？”
    “你已經有很多錢了，就算是正版藥，你也吃得起！”
    楊玉搖搖頭，說道：“老張，沒賣藥之前，我也是個窮光蛋。”
    “那時，每天一睜眼，我就數著瓶子裏的藥過日子。”
    “每一顆藥，都代表著我能活一天...”
    “你不是慢粒白血病患者，你很難理解那種等死的絕望。”
    他拍了拍臉，驅散負麵的情緒，接著說道：
    “不論怎樣，這會是一次不錯的嚐試。”
    “成功最好，就算失敗也會激勵後來者對高價藥抗爭到底。”
    不管楊玉說得再好聽，張長林還是有些害怕，他推諉道：
    “那要不你親自去做，我給你打下手？”
    楊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老張，事兒來了不要怕，躲是躲不過去的。”
    “你知道，為什麽滬海那麽多藥販子，當初我都不找，隻找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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