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叫吃啊……”亞瑟狼吞虎咽地對付著眼前這碗麵條，眼睛都要瞪出來他不會用筷子，葉觀武家裏也沒有西洋的刀叉，好在麵條這玩意兒還不需要用到“夾”這個複雜動作，一手端著碗，一手用筷子扒拉，也能扒拉到嘴
    “慢點兒吃，你不怕燙嗎？”葉觀武多少被他的吃相驚到了，“你之前是多久沒吃到過東西了？”
    “我們營地裏也有廚子，但他做的東西嘛，實在是不好評”亞瑟以風卷殘雲般的好爽吃相，將這清湯麵一掃而空，甚至連湯都給喝幹淨了，拍了拍肚子，“大部分時候，我還得自己加工獵物的我們都是把腦袋別在腰帶上的人，有口吃的就行，像這麽‘精致’的食物，我已經很久沒嚐到過”
    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拿煙，都摸到煙盒了，才想起自己和葉觀武的約定，又不動聲色地煙盒放回背包
    “你爸媽呢？”亞瑟問道，“怎麽沒和你住一起？”
    “我媽是武打電影演員，這會兒好像在一個島上拍戲呢，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葉觀武好像才想起來這貨是1899年的，不禁問道，“你知道什麽是演員嘛？”
    “像毛德·亞當斯那樣？”
    “……”這回輪到葉觀武自己懵逼了，為了不露怯，他隻能點點頭，很含糊地說道，“應該類似”
    “那挺好啊，演員可以掙不少”亞瑟看了看屋子裏的裝飾，似乎有些淺淺的嫉妒，一邊說道，“那你爸呢？”
    “他……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他是幹嘛的，當初好像是我媽倒追的他經常出去，沒有固定工作，全國亂飛，也不知道靠什麽維一年到頭也回來不了幾次，尤其是最近幾年，連過年都不回來了，頂多就給家裏打個電”
    “不過……”
    ……
    “你是葉大俠的兒子？”
    ……
    莫太封的臉和聲音出現在回憶裏，既然現在和亞瑟是搭檔了，他也沒有藏私，說出了自己在宴廳的所有遭
    “你已經和berserker交過手了？”吃飽喝足，亞瑟直接躺倒在沙發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這麽看起來，你小子很強berserker應該是我們裏最危險的一個了，你居然能在沒有從者的情況下和他戰個平”
    “不能算”葉觀武回憶起宴廳裏種種細節，尤其是莫太封走之前對他意味深長的宣告，不由自主地攥緊拳頭，“那一組人，不管是禦主還是從者，都沒有對我用出真本在莫太封的功夫理念裏，是不存在‘平手’這種情況的，要麽生，要麽”
    “哈哈，要我說，berserker的禦主要麽是腦子有問題，要麽就是入魔”亞瑟很是輕佻地笑了兩聲，一手枕在腦後，一手拔出轉輪手槍，用手指勾住扳機，很熟練地讓它在手指上旋轉，一邊說道，“拜托，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比武功？比武器啊，槍”
    “在我那個時代，決鬥都要用槍來進行你們這會兒，武器隻會更先進”
    “話是這麽說沒錯……”
    但，回憶之中，莫太封行雲流水般敲碎一個杯子，用碎片刮破人喉嚨的畫麵，像慢動作一樣反複播放，讓他無法忘如此輕描淡寫，仿佛隨手彈滅一根蠟燭般，如果他有心殺人，完全能讓馬大師命喪當
    這樣一號人，能說他沒有危險嗎？
    “算了，碰到再說”亞瑟擺了擺手，示意他不用再管自己，“我睡這兒就”
    “沙發上？”葉觀武打量了一下沙發的寬度，“再給你那張毯子？”
    “都行，反正一晚上很快就過去”亞瑟將他那條約等於小軍火庫的腰帶卸下來，擱在茶幾上，“遇到什麽情況就大喊，我會衝進來支援”
    “我不覺得有誰會這麽快摸到我家來，不過還是謝”
    ……
    費盡周折，終於順利躺在床上，葉觀武望著天花板，長長出了一口
    往好的方麵想，至少，之後的每個晚上，他都不用擔心沒事情做
    與普通人無緣的刺激生活，就這麽砸到了他的腦門一場七進一，賭上欲望和願望，不惜一切手段的大逃按亞瑟的說法，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這完全取決於其他禦主對願望的渴求程度，以及他們本人的道德
    比如今晚的莫太封，行事風格完全不擇手段，就屬於相當危險的那
    還有……師
    從他的反應來看，他對正在發生的事無疑是知情的，他又會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呢？約好了明天去若水館見他，到時候，要把亞瑟一起帶去嗎？
    越是思考，問題就越
    “聖杯……”葉觀武翻了個身，喃喃道，“說到底，真的能實現一切願望嗎？萬一是些很離譜的願望，比如我要熄滅太陽，或者讓宇宙塌縮，它也能幫我實現嗎？”
    平靜的生活被攪亂，似乎連生物鍾都跟著不對勁他在床上翻了幾圈都沒睡著，索性拿起手機，刷了起
    那個叫做biingbiing的視頻網站，平日裏都沒什麽時間點開，積攢了99+的消
    隨手刷新一下，立刻給他推送了一個熱度最高的直播
    “2044年最火爆的國內虛擬偶像團體，‘五個魂’，第一次團播……什麽鬼名字？”
    出於莫名其妙的好奇心，葉觀武點了進去，差點沒把滿屏的禮物特效晃瞎
    “好多人在送禮物”
    然而，讓他費解的是，雖然寫著偶像，但出場的並不是真人，而是五個介於動漫和現實之間的虛擬少此刻在舞台上的，是一個稍微有點矮，以可愛風打扮的卡通女
    滿屏的“聖雨萌”，以及雙手合十的祈禱表情，看著既狂熱，又有點嚇
    ————
    “好，結束！”
    錢塘，城南，某處攝影棚裏，依舊是一幅人來人往，燈火通明的模姑娘們還沒來得及脫下厚厚的動捕服，就被喊到領隊邊因為連接斷開，大屏幕上的五個虛擬少女，也失去了活動的能力，就這麽呆呆站著，沒有任何表情，像五個被拴住的木
    “今天的直播數據遠超預期，願意付費的觀眾數量比想象中多，經過分析，我們認為，在這塊市場上，還有更大的潛力可以開”
    “數據已經傳過去了，我聽到的消息是……這次團播，讓總公司‘’，也就是【三賢者】那邊，決定要加大這個項目的投入資以咱們這個項目為載體，研究最新的v裝技術，同時，拓展在青少年市場的知名”
    此刻，已經是11點半，接近深夜，少女們的神態都有些疲但，當她們聽到這個消息，聽到她們的項目還有長遠未來後，眼睛裏都放出光
    “多虧羅祈頂住了最開始那兩周的輿論壓力啊……總之，這算是個好的開”
    “今天就到這兒，等會兒有慶功宵夜，算我請客！”
    ……
    “呼……”“雨萌”的扮演者，羅祈，並沒有因為這句表揚多麽高興，她隻是長長出了一口氣，有種如釋重負的感
    “領隊，我有點累……就先回去”她脫下動捕服，開始收拾自己的背
    “這就要走啊？”五個魂組合之一，那個留著雙馬尾的少女不解道，“才十一點半”
    羅祈有些疲憊地和她招招手，笑道，“我真的很”
    “曼曼，你這兩天減肥太狠了，要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