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什麽……？”葉觀武好像氣喘犯了，擺擺手，上氣不接下氣地問道，“是你背上那個東西嗎？”
    “你馬上就是個死人”黑鸕鶿冷笑道，“臨死之前，隻想滿足一下無聊的好奇心嗎？”
    葉觀武捂住心口，麵露痛苦之色，又咳嗽了兩聲，借機做了個搖頭的動
    “早就和你說了，這個世道，碰到什麽跟你沒關係、又討不到便宜的事，最好管自己縮大家雖然嘴上不那麽說，但都是那麽做的，像你這種……反而屬於珍稀動物”黑鸕鶿半蹲下來，塵埃落定後，反而用老朋友一樣的語氣問道，“後悔嗎？愛管閑事的人，從來都沒什麽好下”
    “既然要死了，讓你做個明白鬼，倒也沒什”
    他撿起方才丟在地上的風衣，撣了撣上麵的灰塵，從口袋裏掏出一塊碎冰，一邊說道，“我，我們，隸屬於t，那是一個致力於改變世界，消除所有戰爭、剝削、和痛苦的偉大組類似我這樣的人，隻是這個龐大組織中的馬前還有，你猜的沒微醺禮物確實是我背包裏的東西，準確來說，它是一種經過特殊調配後的氣”
    “改變世界……沒有……痛苦？”葉觀武繼續搖頭，“可是，你剛才……殺了一個”
    “你以為新世界是平白無故，就會從天上掉下來嗎？”黑鸕鶿冷笑道，“所以我才討厭你們這種自以為是的能力者，你們隻是被概率眷顧而已，除去能力，根本什麽都不是！”
    “咳咳……”葉觀武艱難地喘著氣，眼睛眯成一條縫，“你們的組織裏，有很多能力者嗎？”
    “不多，但也不既然致力於改寫世界，總會吸納各種各樣的人進”黑鸕鶿磨了磨碎冰的邊角，“好奇寶寶時間差不多該結束等警察找到這裏時，他們隻會發現一具倒地的屍體，找不到凶器，也找不到任何指”
    “而我，則會像煙霧一樣，徹底從這裏消失，不留下一絲痕”
    寒光一閃，一枚碎冰從他指尖飛出，刺穿空氣，直奔人體最脆弱的咽喉處而
    葉觀武抬起兩個指頭，將高速飛行的碎冰塊穩穩夾
    ……
    即便戴著半個麵罩，黑鸕鶿震驚的眼神也很難掩自己的拿手好戲，本該用出來就是一條人命的，卻被他這樣輕描淡寫地接下錯愕之中，他意識到自己錯估了對方的真實實力，方才一係列敗退，很有可能都是裝出來的，立刻往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再次警惕起
    “那可未必？”葉觀武眼中突然恢複了精神，沉聲道，“既然都退了，方不方便再多退幾步啊？”
    “倒也沒別的意思啊，就怕你濺我一身”
    ————
    “砰！”
    槍
    不等黑鸕鶿反應過來，一發子彈直接從後腦射出，從鼻梁傳出，把他的臉打了個對一捧血霧在他的麵門炸開，帶著一股濃濃的腥味，飄散在煙塵四起的工地他的身體呆滯了幾秒，雙腿一軟，撲通一聲倒在地上，腦袋砸中一塊石頭，又磕出大片大片的血
    “呼……呼……”
    近距離看到這麽刺激的場麵，葉觀武不可避免地嚇了一再怎麽練武，對這種場麵，還是會產生生理性排斥雖然他並非死於自己之手，雖然他在幾秒鍾前還打算殺了自己，但……葉觀武還是沒法像那些殺伐果斷的小說主角那樣，瞬間對此釋
    他能做的，隻有盡量用呼吸吐納的功夫，來安慰胸膛中這顆狂跳不已的心
    “怎麽樣啊，問出點什麽來沒有？”
    相比之下，亞瑟可就是老江湖他用右手花式甩槍，那把轉輪手槍仿佛在他手上跳起舞蹈，一邊有些輕佻地吹起口哨，好像對倒在地上的屍體全然不在
    “我好像卷進了一場和聖杯戰爭沒關係，但影響非常大的事件裏……”葉觀武盡量不去看躺在地上的屍體，一邊說道，“還好你沒有立刻開槍，要不然，我前麵那幾腳都白挨”
    “你都快把腦漿晃勻了，這點兒暗示我還是能看出來”亞瑟居然大刺刺地走到屍體旁，俯身，在他身上翻找起來，這個動作把一旁的葉觀武嚇了一
    “你幹嘛？！”
    “什麽幹嘛？”反而是亞瑟露出困惑的表
    “你幹嘛去翻那玩意兒啊？就讓它放在地上唄！”
    “他身上總會有些東西的，錢、補給品……反正他也用不到”亞瑟揮了揮手，很淡定地說道，“這是你第一次這麽近看到死人？放輕鬆點，小子，雖然看上去很可怕，但他已經死了，沒有什麽比一具屍體更安全”
    “再說，這家夥本身就是個殺手吧？剛才你也看到的，指頭一彈，差點就是一條人”
    “幹這行的，手裏不知道沾了多少人血，殺人的，遲早有一天會被人殺，這就叫報”
    一邊給葉觀武講著大道理，亞瑟一邊在屍體上翻找著還能用的資源，碎碎念道，“奇怪，一般都會有點兒東西的，戒指啊、皮帶扣啊，懷表啊……這人怎麽啥都搜不出來？這人太窮了吧？”
    ……
    已經渙散的瞳孔，忽然收縮了一
    再怎麽勇武的人，看到這一幕，也難免會陷入世界觀崩潰的境葉觀武愣在原地，想要張口提醒，又覺得這事本身太荒謬了，他甚至都不能判斷這到底是真實發生的，還是自己壓力過大，看到的幻
    當他的脖頸也像破舊的木人偶那樣活動起來時，這個問題，總算沒有疑議
    “亞瑟！”
    “啊————————！！！”
    幾乎是在他出口的同時，黑鸕鶿的身體忽然撲上來，狠狠一口，咬在亞瑟的肩膀
    “hat the f！”
    來了一連串必須消音的國罵，亞瑟顯然也被嚇得不
    雖然他現在的狀態也是“死者複生”，但親眼看到一個剛剛被爆頭的人突然活過來，衝擊力還是不一樣複生的黑鸕鶿完全不像人類，反而像一頭未開化的野獸，用尚未僵化的聲帶一聲一聲吼叫，直接掛到亞瑟身上，和他一起旋轉了半
    “砰！”
    “砰！”
    如此近的距離，兩槍打在心髒上，衝擊力竟然都沒把他震下來，反而讓黑鸕鶿越發凶性畢露，張開大口，咬向亞瑟的側頸
    “咿呀！”
    葉觀武不再藏拙，怪吼一聲，以左腿為站立核心，從地借力，腰胯配合著擰動，飛快擺動身體！他的右腿如揮出的長鞭一般，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半弧形軌跡，足跟狠狠抽打在黑鸕鶿的下
    隻聽一聲巨響，力道穿透本就薄弱的下顎皮肉，震碎了黑鸕鶿的整塊顎骨，連帶著崩斷好幾顆混合著血的牙齒碎片從口中飛出，黑鸕鶿被這一腳踢中麵門，下顎破碎，咬合力大大減被踹到地上後，哢嚓一聲，渾身斷了不知多少根骨頭，他竟然還“彈”起來，四體著地，梗直腦袋，發出野狗一樣的嘶嘶
    “我不是很懂行，這種情況，在你們這個時代是很正常的嗎？”亞瑟摸了摸脖頸，心有餘悸道，“上一個這麽撲我的玩意兒可是美洲豹！”
    “哢哢！”
    兩句話的功夫，黑鸕鶿的身體以令人毛骨悚然的角度彎折，他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疼痛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