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讓陳陳覺得熟悉，他一時半會說不出話。黃起敏的神色漸為平緩，他走到陳陳麵前，俯下身，輕聲道：“我認得你，你不是這裏的人，該走了。”陳陳來不急吃驚，黃起敏一推陳陳，他便看到黃起敏遠去，雷聲雨聲嘶喊聲不見，四周的景象成了一周四方黑幕，緊接著，陳陳耳邊響起了鈴鐺聲，隨即聽見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陳陳猛地驚醒，看見了馬川的臉，他正搖著鈴鐺。見陳陳醒來，馬川鬆了一口氣，扣住鈴鐺，他道：“看你流了一頭的汗，表情看起來又不舒服，不敢搖醒你，隻能喊你名字，用鈴鐺讓你放鬆，你總算醒了。”陳陳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他對馬川說：“我做了一個十分不好的夢，感覺跟真的那樣。”他準備起身，但發現自己的腹部隱隱作痛，掀開衣服一看，在他的肚子上，有幾道顯眼的淺疤。

    陳陳立馬跳起來，大聲叫道：“又碰到鬼了！”他從來沒有受過傷，肚子上的疤又是從哪裏來的？夢是真的？黃起敏說認得他，他是怎麽認得他的？夢是假的？對了對了，從他進入小說的一開始，黃起敏的表現就在於認識他，他沒有問他為什麽會從天上掉下來，也沒有問他為什麽穿著這麽奇怪，除了一個不在意，還有是他根本就知道，陳陳為什麽會從天上掉下來，也為什麽穿著這麽奇怪。

    他心底出了無數個疑問，二十年前是不是黃起敏解放了外城，推翻了王城的統治？他為什麽不是完結外城，而是推翻統治，解放外城？聽老學者說有同胞王軍起義，如果真的是他做的，黃起敏最後怎麽樣了？他說認識陳陳，為什麽在原本的劇情裏，黃起敏會對他說，認識他？時間錯亂，還是這一切都是假的？他進入小說世界裏是他做的夢？真實又長的夢？

    陳陳打了自己一巴掌，打得自己又痛又麻。馬川吃驚地看著他，陳陳根本不給馬川說話，他又叫道：“黃起敏認得我！”黃起敏認得他，他將他扔進墓裏是有目的的？目的是那顆大樹？還是那具男屍身體裏的盒子？對！盒子！他沒有告訴老學者盒子的事，除了忘記了，還有根本覺得這個破盒子沒用。

    空蕩蕩的什麽都沒有，還打不開。可黃起敏怎麽知道陳陳一定能拿出盒子呢？還是這個破盒子根本沒什麽價值，隻是為了換銀，讓他好吃好喝，安安穩穩地過下去？還有在他暈倒的時候，最後分明聽到了黃起敏的聲音，說了什麽他沒印象了，但是他為什麽要把他丟在客棧，還要給陳陳換一套衣服？可能是太寒酸，連黃起敏都看不下去了。已經過了二十年了，黃起敏還在等他？那為什麽不出麵好好說一說？就算不聊其他的，說說詩和遠方也是可以的。

    陳陳腦子裏蹦出了無數個疑惑和無數個想法，但他什麽都不知道，這是最頭疼的，沒有方向去猜，還有鬼三尾的事情都沒有搞清楚，真煩真煩！陳陳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個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