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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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前所行的通道,是高大山石之間形成的縫隙,因為縱橫重疊,所形成的山體之間的道路曲折迂回,之前在老學者帶領下,隨著通道筆直往前走,當然,是他們認為地筆直走,根本沒有管其他繞七繞八、錯綜複雜的路。可就在經曆一段黑得詭異的通道時,他們又莫名奇怪地繞回了原來的位置。
況且,陳陳他們又碰見了能吸收光亮的鬼三尾的鱗片,他認為不是巧合,這樣的通道應該不止一處,而且問題肯定就出在這段具有故意設計意味的黑暗裏。希望思姑娘的發現,能帶來更多的頭緒。
陳陳最後一個到,思姑娘所說的洞可是一個大洞,其實說洞也有點不恰當,說成在山體間開鑿的隧道還差不多。陳陳一看到這個隧道就恍然大悟了,想必老學者他們也弄清楚,為什麽一直筆直走,卻到了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路是山石形成的,問題也出在山石身上,簡單來說,他們走的路,是山石之間的夾縫隙指引的,而就在山石岩體間,還鑿了另外的道路,緊挨著他們前行,在詭異沒有光亮的黑暗裏,等於在他們眼睛上蒙了一層厚厚黑紗布,所認為的筆直走,其實並不是筆直走,而是配合著黑暗,進入了鑿在山石岩體的隧道裏,帶著他們繞了一個彎。
陳陳提醒老學者:“大爺,你該感歎前人的智慧了。”
老學者感歎道:“前人的智慧的確難以琢磨,書上說的奇技巧淫指的就是這樣了吧?少見,不過也不難破解,主要是各方麵都用得很恰當,配合這樣的環境,確實是一個好辦法。”
陳陳樂了,還奇技巧淫呢,怎麽不來個生死七門,觀星看相?老學者能這樣說,看來,這個世界應該也有一些奇巧而無益,讓人討樂著迷的技藝製品。
巴瘋子嘿了一聲,說道:“難以琢磨?難以琢磨個屁!退幾步就能發現,怕是有手有腳有腦袋的人,都能想得周全。”
陳陳頭一次直接反駁這個看起來很強壯的巴瘋子,他說:“那可不一定,如果換做你,到了這樣的環境裏,會這麽快冷靜下來退回去看有沒有異常嗎?我明明看到你打頭的反應就是去旁邊找,你不懂裏麵細微的巧妙,體會不到這種捉弄你的智慧。”
巴瘋子不以為然,他道:“誰敢捉弄老子,老子一拳送他見祖宗,要不是忍著性子,這鬼地方早就被老子砸個稀巴爛了!”他停下來,玩弄地看著陳陳,“你想試試?”
陳陳沒有答腔。布紮木幫陳陳說話了,“陳陳小兄弟之前也提過,鬼三尾的鱗片會吸收光亮,他不說,我們都不可能會知道,特別是你,從哪裏了解呢?這一點很重要,這明明是有意為之,故布疑陣,樗老雖然知識淵博,但沒有陳陳小兄弟的點醒,反應時間也不會這麽快。”
巴瘋子嘴一咧,露出一口大白牙,大笑道:“打個趣罷了,當甚真?無趣得緊!”
老學者這時道:“扯你們自己就算了,非要扯到老頭子我?布紮木這樣一說,陳陳該得意了,那以後我的老臉往哪擱?擱不了嘍!全丟完了。”
陳陳安慰老學者道:“其實這也不算什麽,人無完人,我們那邊有句老話,叫不恥下問,這說明聖人都不可能全都知道,還得問他的學生呢,我隻是恰好知道你不知道的,你知道的,我其實屁都不知道,你看,這不沒什麽。”
老學者一瞪眼,“打個趣罷了,當甚真?無趣得緊!”
陳陳對思姑娘說:“思姑娘你好,我想請教你是怎麽發現這個洞的,是不是觀察敏銳就能發現?那你對女生比男生更細心這一說法怎麽看?可細心就能發現嗎?我看未必,肯定有特別之處,要不然這前人設計的東西也太好糊弄了,我是這樣覺得的。”
陳陳沒看到思姑娘對他翻了白眼,也不知道她根本不想搭理他,更重要的是,他不是後知後覺,在男女關係相處之間,顯得呆頭呆腦,當然不會察言觀色。
更不會知道思姑娘不僅覺得他腦子有問題,還覺得他臉皮特別厚,除了知道的東西雜,根本一無是處,她也一直弄不明白,為什麽樗老要帶這樣的累贅,跟他們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見思姑娘沒搭腔,陳陳以為自己說得太快,她沒有聽清,於是再說:“思姑娘你好”
思姑娘聽都不想聽陳陳說話,此時見他羅裏吧嗦,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的臉上,於是立馬打斷他,“你別再問了,有些事情你看的少,說了你也不明白,天生的東西,總之,你不會明白,以後也不會明白。”
她在說啥?陳陳確實沒明白。馬川這時說:“我們是接著往下走,還是退回去重新再進來?那幾具撞在石壁上的黑影子,老學者你看要不要摸清楚底細,我覺得不簡單。”
老學者搖頭,說:“這東西很難辦,繼續走,巴瘋子看好裝備,路還有得走。”
於是,在發話的老學者的帶領下,他們重振旗鼓,繼續往前走,這一次,走得比以往更謹慎,更小心翼翼,特意繞開山石,貼行後來越來越難走的通道,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又見到了那熟悉的光亮,是沒有月光的光。
陳陳在隊伍的最後麵,突然聽到了巴瘋子的冷哼聲,出來再看到外麵熟悉的景象時,心又咯噔一下沉了,係扣在駱駝腿上的絆子已掉落在地,而駱駝們卻不見了蹤影。
不管他相不相信,總之,他們,又回來了
陳陳看了老學者他們幾眼,老學者臉上不好看,巴瘋子已經明顯按捺不住了,思姑娘跟在布紮木後麵,則馬川皺著眉打量身後的山石。
他靠近石山,觀察了一會兒說:“還是和以前一樣,這裏有我們砸撬的痕跡,和之前的吻合,換句話說,我們又回到原來的地方了。”
陳陳說:“我們是不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我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偏離原來的軌道了,是不是必須要分毫不差的筆直走才能通過這個鬼迷宮,去另外一邊?”
剛說完,腦子裏突然蹦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鬼打牆?那個嵌在石壁上的人影就是鬼?陳陳有點慌了,可是不應該出現這種東西啊,來這麽久他還沒碰到這種詭異飄渺的東西正兒八經出現在他麵前,要是真是那樣,該怎麽對付?犀牛角?桃木劍?道具都沒有,還不一定有作用呢。
胡思亂想的陳陳的思緒被思姑娘的話打斷了:“我們需要再走一次,這一次,我有把握弄清楚其中的把戲。”
把戲?陳陳看了一眼思姑娘,這麽說有點不禮貌,不過也無關緊要了,他們已經走了三次,都說事不過三,如果再進一次還是老樣子,繼續被戲耍,那他肯定要慫恿巴瘋子把這個破迷宮給砸了。
布紮木把馬絆子給撿起來,摸著係扣,看著掙脫的裂口,道:“這是扣東胡烈馬的絆子,厚實得很,那些駱駝不能蹦跳,哪裏能掙脫?巴瘋子你過來扯一扯,看看要多大的力才能出現這樣的裂口。”
他連叫幾聲巴瘋子都沒有回應,回過頭看見巴瘋子不見了。接著,在石山外沿的口子邊,傳來一聲巨響,像放悶雷一樣,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那山石的一半轟然倒塌,砸落的小石子有的還濺在了陳陳臉上。
在迷亂的石灰裏,跳出了一個人影,他胸口起伏喘著氣,看體形,顯然是巴瘋子。他咧開大嘴,一邊過來一邊笑罵:“真他娘的結實,老子砍了好幾刀,才弄塌一小半。”
老學者臉上徹底是難看了,他之前跑到山石的溝壑上察看,想從地表的沿隙看看那鬼麵藤的走向,確定一下他們麵前的山石到底是不是天山岩,稍不注意,沒成想巴瘋子那個瘋子真的二話不說進去迷宮裏麵,砸出了一個塌坑。
老學者上前嗬斥:“胡鬧胡鬧!你把隊伍當兒戲,你把我這個老家夥放在什麽位置?要是真有人因為你的魯莽出了意外,你背得起這幾條人命嗎?你背得起這個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