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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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成回來了?”
“這娶了媳婦就是不一樣了,以前三月五月不回家,這結了婚還沒一個月,就回來了,想媳婦了吧。”
“男人嘛,懂得都懂。”
男人們勾肩搭背,調侃著閆守成。
閆守成麵無異色,微微點頭打過招呼後,徑直走到了蘇杳的旁邊。
蘇杳埋頭走路,注意力都放在今晚吃什麽飯上,根本沒注意周圍的人在說什麽,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雙腳,攔住了自己的去路,蘇杳才抬了頭。
將近一米八的大高個,蘇杳仰著脖子有點疼。
除了新婚夜的匆匆一眼,蘇杳還沒正眼看過閆守成,有些陌生的麵容,讓蘇杳一時之間有點社恐,結結巴巴的問道:“你……你怎麽回來了。”
閆守成伸手接過蘇杳的鐮刀,轉身肩並肩的走著:“之前是學校事情多,我抽不開身,所以走得急,最近剛好閑下來了,就回來看看。”
“哦”,蘇杳沉下心思,在記憶中搜索原書中的劇情。
原本的劇情安排,閆守成也是回來了的,可是他和原身的再見麵可不是現在這個地方,而是家裏。
當時候的原身覺得自己嫁進閆家是享福的,天天除了吃就是睡,在閆家人眼裏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
閆守成一進門,莊小麗就添油加醋的說道原身,本就有些大男子主義的閆守成怒氣橫生,找到原身就是一頓訓斥。
閆守成在家待了兩天,兩人也就冷戰了兩天,而兩人也從那天起,慢慢走向陌路。
蘇杳偷偷用餘光觀察著閆守成,心裏有些打鼓,要不要主動交代分家的事情。
兩人一路無言,路過閆家的門口,蘇杳放慢了腳步,在看到閆守成還在徑直往前走後,忍不住問道:“分家的事情,你知道了?”
“嗯”,閆守成不帶任何的情緒的一聲答複,讓蘇杳有些心虛。
解釋道:“我分家也是有原因的,我和你娘的性格不太和,沒一天不吵架的,平白讓別人家看了笑話事小,要是我把你娘氣出個好歹,麻煩就大了。還不如分家,眼不見,心不煩。”
閆守成沉默無言,蘇杳繼續說道:“你心裏也應該清楚,你和我都不算什麽勞力,給家裏的貢獻少,但是吃的用的,也是和別人一樣。爹娘心疼你,沒什麽意見,但是妯娌們不一樣,時間長了,影響你們兄弟的關係。分家,對大家也公平。”
看閆守成依舊沒什麽反應,蘇杳保證道:“你放心,我沒有貪圖家裏的東西,是我的東西,我都拿了,不是我的,我一個都沒有多要。”
閆守成偏頭,低眉看著蘇杳:“家裏的東西,大部分是拿我之前的工資和津貼置辦的,你拿什麽都不過分。”
和預想中截然不同的反應,蘇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你不怪我?”
“遲早要分的”,閆守成的表態,讓蘇杳鬆了一口氣。
兩人又恢複了之前的安靜,沉默的氣氛有些尷尬。
偏巧,王紅英迎麵走來,看到閆守成,笑得滿麵春風:“守成回來了,怎麽不回家,走,回去娘給你煮麵吃。”
王紅英拉了兩次,閆守成的腳上紋絲不動,感覺到閆守成的不對勁,王紅英直接把氣撒在了蘇杳身上:“小掃把星,你是不是跟守成說什麽了?你就這麽見不得家裏好過是嗎?”
無故躺槍的蘇杳攤了攤手:“看到沒,我和你娘八字不合。”
閆守成拍了拍拉著自己衣袖的胳膊:“蘇杳什麽都沒有說,是我大嫂說的,以後那家就沒我的住處了。”
閆守成維護媳婦的態度,讓王紅英更惱了:“沒誰的住處都行,怎麽能沒了你的住處。”
再看看旁邊的蘇杳,一臉的嫌棄:“這事都怪你媳婦兒。一家子生活的好好的,她就要鬧著分家。本想把你現在住的那間正房留給你的,你媳婦兒也不要,非要什麽老房子。那房子能住人嗎?”
“怎麽不能住人。”
“蘇杳已經住了好幾天。”
蘇杳和閆守成同時出聲,讓王紅英掛不住臉了:“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現在和這丫頭合夥起來欺負我?”
又是熟悉的一哭二鬧三上吊,蘇杳退後一步,把戰場留給了閆守成。
“我不是”,閆守成辯解了一句,無奈又有些無力:“既然分家了,我回去,其他兄弟心裏也不舒服。”
王紅英聽閆守成的話,知道他心裏不是怨恨自己,也消了點氣:“沒事,他們也還是在一個鍋裏吃飯,添雙筷子的事情。”
所以隻是把蘇杳分了出來?閆守成沒有出聲,心裏也有些失望。
“奶奶,吃飯了”,閆建成的大兒子從閆家跑了出來,脆生生的說著。
再看閆家的方向,莊小麗正探著頭。
蘇杳見狀,心聲一計:“守成,你回去吃吧。我這剛下工,回去冷鍋冷灶的,還得自己做,你回家吃口熱乎飯,再回去幫我忙。”
閆守成還沒說話,門後的莊小麗就撐不住氣了:“小虎,讓你喊人吃飯,跑哪兒去了。一天天幹活的沒有,長嘴的不少。吃飯還得東喊西叫,不想吃就直說。”
“家裏窮的叮當響,還喜歡裝大方,添一雙筷子的事?沒糧了都去喝西北風去。”
指桑罵槐的一陣叫罵,閆守成也惱了:“你回去吃飯吧,我回老房子去,晚上去看你。”
說完,也不管王紅英的反應,大步往家裏走。
蘇杳暗笑兩聲,昂首挺胸,擦過王紅英,回了家。
蘇杳心情甚好,哼著小調,一蹦一跳的走著,不曾想,早一步離開了的閆守成正在拐角等著。
一時刹不住,直直的闖進了閆守成的懷裏。
迅速抽身,蘇杳鬧了個大紅臉,低頭玩著手指,默不作聲。
“回家吧”,閆守成摸了摸有些熱的耳尖。
兩人一前一後,回了老房子。
蘇杳進門,便動手做飯。
閆守成也沒有閑著,沿著窗戶,裁剪起了窗戶紙。
兩人各忙各的,好幾次相顧無言,一時間氣氛都凝固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