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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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紅英最後是被氣走的,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自己拿來的一袋幹糧:“一屋養不熟的白眼狼,我家這幹糧就是喂了狗,也不給你們吃一口。”
    罵罵咧咧的走了人,屋裏又恢複了安靜。
    蘇杳一覺睡到這個點兒,肚子餓得咕咕叫,起床下地,看到鍋裏還有閆守成給自己留的早飯,心情好了一點。
    不過也沒有搭理閆守成,自顧自的揉麵做午飯。
    閆守成自知理虧,也沒有閑著,蹲坐在一旁,幫著生火。
    許久沒有下過地的閆守成,今天這麽一動,累的骨頭都疼,吃著蘇杳做的飯菜,閆守成有一絲的愧疚:“剛剛是我不對,脾氣一上來,就吼了你。”
    蘇杳抬眼看了閆守成一眼後,筷子一放,正襟危坐:“閆守成,咱倆談談吧。”
    閆守成坐的板正:“你說。”
    蘇杳:“以前我以為,你是被我的行為強迫,所以才答應結婚的,心裏也有過愧疚。可剛剛我聽到的可不是這樣,這裏麵也有你的算計,是不是?”
    閆守成猶豫許久:“也不算算計,隻是剛好我需要結婚,而你也想找我結婚,我隻是順水推舟。”
    蘇杳冷笑,好一個順水推舟,把自己陷入無情無義的地步,被村裏人唾棄:“想嫁給你的人多的是,不缺我一個,你怎麽就逮著我了。你說的輕巧,可你想過沒有,你家裏人怎麽看我?外人怎麽看我?我背了多少罵名?如果我日子過的舒坦,至於提出分家,一個人來著破房子裏住嗎?”
    閆守成默默低頭:“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前兩年我娘去山上找人算過命,說我要是今年不結婚,會影響其他兄弟的運道。所以這幾年每次回家,我都少不了相親,可也一直沒有結果。”
    “我娘那性格,你也知道,強勢還不講理。不止如此,她對我有很強的控製欲,希望我能為她而活,為家人而活。”
    “我不想一輩子都受製於人,所以知道有可以去大學進修的機會,我就找了各種關係,把自己送進了學校。期盼著未來能有一個機會,可以去一個他們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閆守成苦笑一聲:“你可能覺得,我這人有點窩囊。可是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隻要我反抗,他們就覺得我是不孝子,是白眼狼,我以後永遠都沒有辦法立足。”
    蘇杳眼睛一眯:“所以你就想找個炮灰媳婦兒,做你們一家的出氣筒?”
    “不是”,閆守成搖了搖頭:“結婚不是談戀愛,最重要的就是合適。我這種情況,需要的是一個脾氣主意比較硬的女孩子當賢內助。”
    “村裏的姑娘們,都不是合適的人選,村外的姑娘們我不認識幾個,也沒時間認識。印象比較深的,也就你們兩個知青。”
    “我娘看中的是夏知青,還背著我找媒婆提過親。後來我也和夏知青接觸過,但是她的性格比較和善,進了我家門,會被欺負的。”
    蘇杳冷笑:“那就是我不和善,不會被你家人欺負?”
    閆守成動了動嘴角:“是我考慮不周到。”
    蘇杳長舒一口氣:“行吧,反正現在隻是拜了堂,還沒領證,等合適的機會,我們宣告離婚就好了。”
    分家的事讓閆守成看到了希望,對於蘇杳這個媳婦還是滿意的,現在看蘇杳的態度,閆守成感覺有些棘手了。
    腦子飛快的轉著,很快想到了一個關鍵點:“你不想回城了?你要是現在提了離婚,以後有回城的機會,我爹肯定不會給你的。”
    回城是原身一直夢寐以求的事情,但是對於蘇杳而言,不管是下合村還是城裏,都是陌生的地方,蘇杳無所謂:“我不回城了。”
    閆守成咬了咬牙:“你現在已經感受到了風言風語,要是離婚了,他們說的話更過分。我家裏人不是什麽好相處的,你家裏人可也不是善茬,你要是現在離婚,你娘家會不會找你麻煩。”
    蘇杳重生後,已經把原身的家人忘在腦後。
    如閆守成所說,自己現在的家人對自己算計的更徹底,要不是有法律的限製,估計都能抽筋扒皮換了錢去填補家裏唯一的兒子。
    蘇杳的遲疑讓閆守成看到了希望:“蘇杳,從結婚到現在,對於我家裏人對你的態度,以及所有做過的事情,我在這裏替他們向你道歉。但是我覺得,我們兩個人的結合,不僅僅是互相的算計,更是互相的依靠。”
    蘇杳看著閆守成,若有所思。
    閆守成繼續說道:“你脾氣硬,有主見,我希望能夠借你的手,殺殺家裏人的銳氣,甚至是讓他們不敢在我這裏隨意索取。當然,我也會隨時站在你這一邊,不讓你受委屈。”
    蘇杳不屑:“就今天你不分青紅皂白的吼我?我很難相信你的態度。”
    閆守成沒有生氣:“今天的情況不一樣,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以後咱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我胳膊肘也不會外拐的。”
    理說得沒錯,蘇杳暫且信了,但是心裏還是有一些的戒備:“既然是互惠互利的事情,我替你唱了紅臉,你能給我什麽好處。”
    閆守成嘴角一彎:“雖然你和夏雨露一樣是城裏來的,但是你家的家裏條件差一點,你過得也比較苦一點。我可以保證以後吃穿,錢和票都能滿足你,讓你有更好的生活條件。另外,如果你家裏人來找麻煩,你隨時可以把我推出去,這些可以嗎?”
    不是賠本的買賣,蘇杳覺得可以合作,但是合作不可能是無限期的,蘇杳提出了自己的條件:“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我們這個夫妻關係不能一直保持著吧?”
    閆守成點頭:“等你幫我擺脫了我家裏人,到時候你隻要提離開,我都可以放你走。”
    無限期的事情,未知的因素太多了,蘇杳給了一個期限:“五年,五年之內,我幫助你擺脫家裏人,五年之後,你送我離開這個地方,從此之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